臉頰火燒般的疼痛難忍,下巴又被蕭蓧白鐵鉗般的手指掐著,我忐忑地放下扒著蕭蓧白手背的手,小聲服軟道:“哈!……蓧白哥,我是在同你說笑啊!你看你當真了是不!哈哈,疼、疼!呵呵,下巴快要碎了!” 猛地被推開,我穩住身子,整了整被扯亂了的衣服,握著小拳頭在唇邊咳了一聲,正準備說話,蕭蓧白卻已經開口了,“季小凡,事到如今還想裝無辜?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嗎?”
看著蕭蓧白的眼神像刀子一樣,嗖嗖地往外面冒著寒光,我鬱悶無比,沒頭沒尾的挨了他一巴掌,現在他又說著莫名其妙的話。
這讓我怎麽接口啊!
好在他扔下這句話,一甩胳膊,走了!
蕭雲惜一見蕭蓧白撤了,顧不得罵我,急忙伸手怒衝衝地指了我一下,嘴裡冷哼了一聲,便追著蕭蓧白的背影離開了!
“小凡小姐?”
那個一直低頭裝弱小的小姑娘,從後面拉了拉我的衣角,把我拉到一邊,然後走到門邊左右看看,才回到我身旁,視線一掠掃到了我,然後眼睛一睜,一副見到鬼似的驚愕,她伸手指著我,大叫一聲:“唉呀!蓧白少爺還真是狠心啊!竟下這麽重的手!瞧瞧都腫這麽高了!夫人若是看到又要難過了!”
我臉驀地一黑,“喂!受傷的可是我啊!”
“對呀,打在兒身,痛在娘心啊!小姐我們還是快點回去,用冰敷敷吧!”
我被小姑娘困在屋子裡,哪裡也不能去,說什麽現在腫著一半臉出門嚇到花花草草怎麽辦!還是乖乖呆到臉消腫了後,再出門才好。
說不過她,我隻好坐在窗前撐著腮無聊地看著荷包蛋似的太陽落了下去,然後湯圓似的圓月亮升起來,湯圓沒包好,旁邊灑了一些零零星星的麵粉屑,變成了一顆顆細碎的小星星。
沒一會兒,小姑娘過來叫我睡覺。
我躺在床上問她:“還沒問你叫什麽名字?”
“巧兒!”
她一邊幫我把床裡的被子鋪開,蓋在我的肚子上,一邊懶懶地回了聲。
“巧兒!你既知道我失憶的事,一定是媽媽信得過的人。那你能告訴我為什麽雲惜小姐和蓧白少爺那麽討厭我嗎?”
巧兒驀地神色黯淡,歎了口氣,“既然忘了還是不要想起的好,小姐,聽我一句勸,什麽都不要問,以後再見到雲惜小姐和蓧白少爺,躲著走,實在躲不開,就低著頭不要與他們對視!”
巧兒越是這樣說,我的好奇心便越盛,為什麽要躲著他們,為什麽不要想起,在巧兒關了燈,屋裡一片黑暗,我聽見門輕輕打開又合上的聲音。
過了一會兒,屋內一片寂靜,我都可以聽見外面夏蟲唧唧的叫聲,我睜開眼,掀開被子,從窗戶爬了出去。
實在是睡不著,心裡總是亂哄哄的,腦子裡竟然像播電影似的,一遍一遍放著蕭蓧白高舉著手準備扇我的樣子,然後又像倒帶似的,一遍遍重複著蕭蓧白那句‘我還會相信你嗎’。
到底是為什麽?
不知不覺間,我竟遊走至一片人工湖處,望著湖水裡映著的仙姿玉色,我抬手摸著這張並不惹人厭的容貌,低低言語:“我長得並不是窮凶極惡之貌,相反肌紅腕白,淑逸閑華,骨子中還透著一絲絲靈氣!怎麽就惹人厭了呢?”
一陣陰風吹過,夾雜著幾滴雨絲兒,我裹緊身上的衣服,天上星星還那麽亮,不可能有雨?
但左右沒有一個喘氣的活人,
這麽黑的天,心裡小聲滴咕一聲,萬一出來什麽不乾淨的東西可怎麽辦? 不做多想,縮著脖子準備回房裡去。
突然一道低沉的男聲諷刺道:“我還是頭一次聽到有人這麽厚臉皮的誇自己呢!真是天黑路暗,什麽人都敢不要臉的說大話啊!”
我抬起的腳一僵!
蕭蓧白一張俊臉笑得像狐狸般不懷好意,我眉心微蹙,是他!
巧兒是怎麽說的,能躲著走便要躲著走,躲不過便低著頭?現在我什麽也不記得了,別人的忠言還是要聽的,我立刻收回看向蕭蓧白視線,低下頭,一言不發,抿著唇等著蕭蓧白自己識趣離開。
誰知我都這般退讓了,他卻並不放過我,猛地扯著我的胳膊將我往旁邊移動一下,然後勾著我的下巴,抬起我的臉,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你是聾了,還是啞巴了?”
我搖搖頭,咬著嘴唇,依舊不說話。
但卻在心裡腹誹著他,說得不好聽你生氣,說好聽了你也生氣,現在不說話了,你還生氣,你怎麽就這麽難伺候啊!
我犧牲晚上的大好睡眠時間,隻想一個人好好散個步,跟你有個毛的關系,你陰魂不散的出來奚落我一番,要我說什麽!誇你說的對嗎!
你這人還真是有病,得治!
正在我心裡罵得開心時,下巴驀地一痛!
猛地耳邊傳來一聲冷笑:“膽夠肥啊,學會在心裡罵人了哈!”
“啊?我哪敢啊!”
他怎麽知道我在心裡罵他啊!
不過我顯然低估了蕭蓧白的卑鄙程度,他臉上的神色突然一轉,笑眯眯地看著我,聲音奸詐:“這麽晚不睡,又在打什麽鬼主意?”
我一口吐沫噎在喉嚨裡,慌張地瞪著眼睛看著突然放大了數倍的蕭蓧白的臉,他一聲招呼都不打的,直接貼近我的臉,眼睛裡閃動著一千種琉璃的光芒。
尋常人的眼睛會有這麽多顏色嗎?
我一怔,正想仔細分辨,他的眼睛又恢復了平靜,烏黑的頭髮散在耳邊,大腦咣地一下,瞬間當機了!
他那俊美地一塌糊塗的面容瞬間吸住了我的眼睛。
“季小凡!你再無視我,信不信我立刻把你丟進湖裡洗洗腦子!”猛地一聲尖厲叫聲, 刺激地我猛掏耳朵!
喊什麽,我又不是真聾子啊!
但雙腳突然踩空,下面就是平靜無波的湖水,被勒住的脖子費力呼吸著微弱的氧氣,我雙手猛地抱著他的胳膊,“呃!別、別松手,我不會游泳啊!”
“會說話了?”
“嗯嗯!”
我拚了老命的點著頭。
砰!
“咳咳!”猛地被甩到一旁,我伏在地上劇烈地咳嗽。
被他如玩物般戲耍,嗓子燒疼燒疼的,我憤怒了,要爆發了,我散著頭髮氣勢洶洶地喘著粗氣,感覺到蕭蓧白靠了過來,撐在地上的手驀地一緊,握成拳頭,猛地朝他揮去!“你還有完沒完!”
拳頭猛地被包進蕭蓧白冰冷的手心,我驚愕地看著他又湊了過來,笑眯眯地一字一頓地說:“就這點力氣,還想打我?”
說著臉竟越靠越近,唇停在我嘴唇一厘米處,嘎然而止,“好甜,今晚你是不是吃了桂花糕?”
“喂!你靠我這麽近做什麽!男女授受不親,你不知道啊!”我用力掙著他的手,另一隻空著的手推著他紋絲不動的胸膛!
叭嘰!
“我們什麽沒做過,哪裡還有什麽授受不親之說?”
他猛地貼了過來!
隻覺眼前一暗!
嘴上一痛!
我的嘴猛地被他咬了一口,“你、你、你!”
晴天霹靂啊睛天霹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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