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你在做什麽?” 我拿著行李的手一頓,轉頭看向沙發,趙老正皺著眉頭,摸著下巴,似沉思了很久才開口。
“趙爺爺,你說我現在跑還來得及不?”
“丫頭,你覺得五界之中,哪裡是鬼君去不了的地方?”
“沒有……”
手中的行李掉在腳邊,我轉過身慢慢踱至趙老面前,心裡有些難過。
沒想到蕭蓧白竟是鬼君。
從小就聽長老婆婆聊五界的故事入睡,其中聽得關於鬼君最多的描述就是克妻二字!
所以他雖貴為鬼君,高高在上,但鬼界的女鬼卻無一敢嫁於他做鬼後,即使有那不信邪的,為討好鬼君送幾個女鬼給他為妾的,不出一日,女鬼就灰飛煙滅了!
當時去尋爹娘時,的確在路上聽說鬼界的君主去了人界尋找命定鬼後了。
但無巧不成書,我該死的撞破了鬼君的追妻計劃!
“丫頭,我早提醒過你,離他遠點!”趙老頓了頓,猶豫了很久才說道:“現在唯有先穩住陸遠,讓他先回玉清宮,而你,鬼君出了氣後,或許會放過你吧!”
“看來傳說都是真的,他還真是小氣!”我拖回行李,惡狠狠摔進臥室床上。
“唉!丫頭……”
臥室門大開著,冷不丁傳進趙老一聲飽含蒼桑的歎息。他低沉地喚了聲我的名字,似乎想要告訴我什麽,但一陣熟悉的冰冷氣息越來越濃。
趙老便又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了。
這時蕭蓧白突然出現在我臥室的天花板上,眼睛微眯,聲音透著股寒氣,“還沒睡?”
我愣住了。
也許是他的目光太過於陌生,也許是我震驚於剛知道的真相,總之我只能愣在那裡,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後來,不知是何時,我是怎麽睡著的,我也不記得了,當我醒來,蕭蓧白又消失不見了,這次我卻再沒有想去探究他去了哪裡,是否有危險,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就是趕快讓陸遠收拾東西回玉清宮。
至少玉清宮還有七大長老守在那裡,陸遠跟著我只會越陷越深,萬一連他都……
“又在打什麽歪主意!”
頭上猛地挨了一個爆栗!
蕭蓧白冷冷地聲音滑過耳邊,我縮了下脖子!走神的意識瞬間回來了!
這時趙老躬身對著蕭蓧白行禮,表情就像是那些忠臣進諫般嚴肅。
“鬼君,鬼後的魂體越來越淡了,實在是拖不得了!否則怕是會有危險!”
看趙老對待蕭蓧白時的態度,我突然明白趙老是那裡不一樣了!
他竟也是蕭蓧白的手下!
我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
“能容我插句嘴嗎?”
我實在沒想到,千年前,一時的作死,竟讓鬼君費這麽多心神!但他千年前就廢了我豈不是更好?
何苦要浪費這麽多精力?
真想問問他,他到底是因為太無聊了,還是太小心眼才整出這麽出戲來?
但看著蕭蓧白那冷漠的眼神……
“你說。”蕭蓧白示意趙老不要再多言。
“那個,你能松開我的腰再跟趙爺爺說話嗎?”
我嘴角抽了抽,突然露出一個自以為很美的笑容。
“就這?”蕭蓧白一愣,臉有點繃不住。
雙目瞬間冒出火光。
就是這時!
我借著他愣神,手臂放松之際,猛地跳下他的身子,衝到趙老面前,一把搶下趙老手中的拐杖。
“唉,你做什麽!”趙老想要搶回拐杖。
我猛地後退一步,突然高舉起拐杖,對著蕭蓧白一笑,“千年前,小魔不知深淺,得罪了鬼君和鬼後,現在小魔只求鬼君開恩,放過陸遠!”
砰!
趙老的拐杖果然不似人間的拐杖那般弱,一拐打下去,我瞬間就聽到了自己胳膊碎裂的聲音!
砰!
左腿骨碎裂!
忍痛再次舉起手,準備再要打下去時,蕭蓧白突然冷笑一聲,“夠了!”
我咬著嘴唇,動了動嘴唇,汗嘩嘩地從額頭上冒出,趙老皺著眉頭上前奪回拐杖,“真是胡鬧!”
“呵呵,那鬼君是放過陸遠了?”
他點了點頭。
啪!
我緊繃地神經瞬間斷了!
疼痛披天蓋地朝我砸了過來,但我卻不想在蕭蓧白面前倒下,咬著牙,“那鬼君,你要怎麽報復我,盡管來吧!我絕不……”
話沒說完,心口上湧的一股痛意壓得我喘不上氣來。
驀地眼前一暗,蕭蓧白突然靠近我,“季小凡,你是不是知道我一定會為你療傷,才打得這麽重!”
“其實,我剛敲碎得都是秋蝶的骨頭,是不是有點心疼了哈!”
我疼得呲牙咧嘴,強露微笑。
左胳膊和腿骨上猛地傳來一股涼意,疼痛漸漸淡去,隨之從骨頭深處傳來又麻又癢的感覺。
我全身的汗毛又忍不住豎了起來。
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果然下一秒蕭蓧白輕輕勾起嘴角,俊臉突然貼近我,聲音冰冷,一字一句道:“季小凡,你就嘴硬吧!”
“咳!那、那個、鬼君?”
這時趙老冷咳了聲,我才想起趙老還站在那呢,猛地後退開,離蕭蓧白一米遠,輕揉著複原的胳膊腿。
“趙老,這次事我不與你計較,還不速速離開!”
我揉著胳膊的手一頓,咦?蕭蓧白怎麽突然就翻臉了?
剛不還好好的?
“鬼君,鬼後最近的魂體越來越弱,老夫實在是擔心,才……”
“趙老!”
蕭蓧白一個怒喝,趙老立刻便噤若寒蟬!
恍惚間,我竟有種蕭蓧白是個昏君的錯覺。
不過趙老一直嚷著鬼後鬼後的,他應該說的是秋蝶有危險吧?
按常理來說,蕭蓧白不應該是早都飛奔到她身邊才是嗎?不該是現在這個表情才是啊?“那個趙爺爺,你的意思是秋蝶的魂體有……”
我剛張嘴想問,蕭蓧白猛地扯了我一把,“閉嘴!”
我積在胸腔裡的一口老血終於猛地噴了出來:“該閉嘴的是你才對吧!明明趙爺爺一直在說秋蝶有危險,你卻一臉的事不關己的樣子!喂,蕭蓧白,你聽清楚了沒,是你那個心尖上的秋蝶有危險了!”
喊完話後,我便傻了!
慣性使然,我還以為自己是在與凡人時的蕭蓧白說話,一時嘴快,便把心裡想法吼了出來。
“呵!”蕭蓧白笑了!
輕飄飄地笑了!
風吹過般輕柔,但我卻隻覺整個後脊梁一涼,正想賠笑呢,蕭蓧白陰陰靠近我,也不說話,就是一直盯著我冷笑:“呵呵!”
我嚇得一邊搖著頭,一邊後退視線瞄到趙老手中的拐杖,“啊,您消消氣,大人有大量,我要不再敲自己幾拐讓你解氣?”
“我為什麽要生氣,你關心秋蝶,我高興還來不及!”
但你看著一點也不像是開心的樣子吧!
不過,打死我,我也不敢再嘴快的把這句話說出來,一邊賠笑,一邊作恍然大悟狀:“唉!是我說錯了,您是高興哈!高興!”
“傻樣!”蕭蓧白猛地勾住我的腰,一旋身,我與他便立刻雙腳離地,向著公司十一層辦公室飄去。
趙老似是打算還想再說什麽。
蕭蓧白一甩袖,趙老立刻躍到百米開外,呀,身手還真不錯!
剛這麽想,趙老突然就雙膝跪在了地上,可是嚇壞了那個突然從拐角轉出來的姑娘,還沒等姑娘糾結到底扶是不扶,趙老盯了我一眼,又轉頭看了看身後嚇壞了的姑娘,才拄著拐緩緩站了起來。
看著趙老背影漸漸遠去,我扭頭看著蕭蓧白,張了張嘴,最後還是咽下了想說的話。
“哼!”手剛扣緊陸遠辦公室窗子的窗沿,才探進半個身子,陸遠便冷著張臉站到了窗前,怒視著飄在我身後的蕭蓧白。
我猛地搭到他的肩,笑著說:“陸遠,搭把手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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