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這是做什麽?地上這麽涼,你怎麽連鞋都不穿?”
就在我抬著頭看著蕭蓧白,等待他回答我問題時,突然蕭蓧白身後閃出一抹白衣,我瞳孔猛地放大,嘴巴張大,再合不攏了!
天心長姐!?
天心長姐微微一笑,走到屋中央,站到我面前,輕挽著我的手將我從地上拖站了起來,小心翼翼看了下我赤著的腳,搖了搖頭,“這麽久沒見,你啊還是長不大,總是讓人不省心。”
“長、長姐?”
我捏著被子的手一緊,額頭汗刷刷地往下流,“你、你聽我解釋,昨天晚上是他、是他喝醉了!你見到的這個都、都是誤會!”
我掙脫開天心長姐的手,雙手緊緊揪著被子,生怕被子滑下,被她看到蕭蓧白留在我滿身的紅痕。
“天心,我不是讓你在大廳裡等嗎?你怎麽跟了過來?”
蕭蓧白自然而然的攔在我和天心長姐之間,留給我一個孤傲的背影,卻徑直面向天心長姐,“來人,送天心仙子去大廳。”
“等等,蓧白哥哥。”天心長姐立刻抬手攔住,嘴角掛著淡淡笑容,雙眼溫柔地看著蕭蓧白說:“蓧白哥哥,你那個大廳缺牆少角的,還有一個怪男人瘋瘋癲癲叫著什麽寒梅寒梅的,我不要一個人呆在那裡嘛。”
呃?
怪男人?
我怎麽忘記蕭蓧白將來尋我要寒梅信的項龍騏困在大廳裡呢?
“啊!那個項龍騏不會有事吧?”被蕭蓧白封住了術法,讓他赤手空拳的修複被他砸壞的大廳,原本只是一個玩笑,但卻被很多事一攪,我們竟全把他忘記了?
要死了!要死了!
不知現在項龍騏會變成什麽鬼樣子啊!
“你現在還有閑心管別人?”蕭蓧白回轉過身,
眼睛銳利地射到我握著脖頸處被子的手上,歪著頭,指了指床上放著的衣服道:“還不快去把衣服穿好?”
“啊?”我愣愣地看著他。
“怎麽?”蕭蓧白俯下身,下巴放在我的肩膀上,用只有我和他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用本君親自給你穿嗎?”
“啊!不、不要!”我手忙腳亂地把他推開,眼睛不自覺地看向站在蕭蓧白身後的天心長姐,此刻天心長姐眼睛裡冰冷的醞釀著風暴,我幾乎是本能的伸手給她解釋:“那、那個長姐,你、你不要誤會啊!”
“什麽誤會不誤會?”不料蕭蓧白突然摟住我的肩膀將我拽到他懷裡,“你再不去穿衣服,本君隻好親自幫你穿了!”
一瞬間,我看到了天心長姐眼睛閃過一抹腥紅的殺意!
完了!
答應天心長姐會遠離蕭蓧白,可又怎麽會變成現在這麽個樣子呢?
“冷靜!蕭蓧白你冷靜,我這就穿!”
趕忙掙脫開蕭蓧白,幾步跑到床上,抱著衣服,轉頭可憐兮兮看著蕭蓧白,“那、那個,你們能出去下嗎?突然你們這麽多人看著我,我有點不習慣。”
蕭蓧白盯著我的眼睛猛地微眯了下,他的嘴動了動,我突然意識到他下句一定會說‘你身上還有什麽本君沒看過的地方’,趕忙抱著衣服飛撲到他面前,“不要說!我知道你要說什麽!”
淚汪汪抬起亮晶晶的眼睛,像隻受傷的小狗般盯著他,嘴唇緊抿著,很是緊張的抱緊懷裡的衣服,拜托啊!
天心長姐會恨死我的啦。
“哼!把自己收拾乾淨了,就來大廳。”
蕭蓧白低頭注視了我很久,在我可憐兮兮的淚眼攻勢下,抬手像拍小狗般拍了拍我的頭,“不要讓本君等太久!”
“是!鬼君大人!”
我點頭如搗蒜,漲紅了臉不敢看他身後的天心長姐。
“好了,天心跟我來。”
我站在原地,如同望著主人出門的小狗般恭送著他們兩個出去,蕭蓧白先出了門,天心長姐跟在他身後,卻在出門的一瞬,她猛地回過頭來,意味不明的看了我一眼。
我愣了愣,反應過來,回了她一抹討好的笑容。
等到蕭蓧白跟天心長姐一離開,阿香阿玉便立刻圍了過來,“仙子,你做什麽那麽低三下四啊!現在可是你是鬼後啊!你跟鬼君親熱,關天心仙子什麽事!”
阿玉在蕭蓧白進屋後,早已停止了哭鬧,此刻她的臉上還掛碰上淚痕,就這麽不滿地與我對視。
阿香則是沉默地低頭撿起我掉在地上的衣服,“阿玉,這件衣服太素了,你去拿一件顏色亮麗點的,指望仙子去跟那個人搶,除非太陽出現在地府!”
“你們兩個!”我拿過阿香手裡的衣服,“你們知道自己嘴裡的那個人是誰嗎!她是我的天心長姐,是我的救命恩人,沒有她,早在二萬年前,我就被挖心人殺了!你們兩個聽好了,現在天心長姐死而複生,我這個鬼後的位置原本就是她的,現在只不過是物歸原主罷了!”
“就算她是你的恩人,仙子你也沒有將鬼君推向她啊!有恩報恩就好,何必要拿愛情來報恩的!”阿玉氣怒的握著拳頭,“仙子,比阿玉還要白癡!”
說完,阿玉竟然跑了出去,門砰地一聲,被重重關上,預示著阿玉是有多生氣。
“唉, 阿香啊,到底阿玉昨晚與黑無常發生什麽了?怎麽一提到白癡兩字,她就那麽激動?”
阿香沉默不語,木木地站在那裡。
“咦?”我一邊穿著衣服,一邊看著杵在屋中央的阿香,“你怎麽不說話?愣在那裡做什麽?”
“仙子,如果你要離開地府,阿香和阿玉也不會留在地府的。”
“啊!”
我剛穿上了一隻鞋,聽到阿香這麽說,愣了一下,“我離開地府,也沒必要帶你們兩個離開啊?你們兩個不要擔心我不在,便會有人欺負你們!我會在你們兩個與黑白無常成親後,再離開的。”
“仙子在哪,阿香阿玉便會在哪。”
阿香猛地抬起頭,墨黑的眼睛寫滿堅定的神色,而她垂在身側的手也已緊握成拳,在她大聲喊完這句話後,便上牙咬著下唇,一抹紅色滲在她的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