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 W㈧W?W?.㈧8?1?Z?W㈠.㈧C㈧OM”方依然拒絕道,“一個人三十歐元,這價格也算不上特別貴,不算什麽的。”肖遙怎麽說也是明星,方依然又怎麽可能去計較這區區幾十歐元的票價。
“可這也太過分了,”安德魯氣憤的道,“這不是錢的問題,這分明就是裸的欺負外國人。咱們乾脆就不進去了,回去聽搖滾樂去,反正那裡是免費的,外國人也一樣免費。”
“他們應該是考慮到來參加音樂節的外國人在路費上的花銷就遠不止這多出的2o歐元,多半也不會為了計較這高出來的價錢,所以才會這麽乾的。”肖遙道,“不過既然來了,進去還是要進去的。誰叫我們是外國人呢,挨宰就挨宰吧,反正這一刀也不算太狠。咱們分開買票吧,你們買你們的,我們的票自己來買。”
聽到肖遙這麽說,安德魯.貝爾蒙等三人只能點頭同意,按響了擺在台面上的呼叫鈴。
隨著鈴聲響起,一位四十來歲的白人婦女從後面的房間走了出來,站到售票處前對幾人用法語問道:“需要買票嗎?”
“是的。”琪拉.貝阿用法語回答道。說著,掏出了一張1o歐元的鈔票。
方依然和裴敏儀不會法語,三個本地人又都會英語,所以他們六人一路上都是用英語交流的,但現在既然售票的工作人員是用法語問話,他們也就自然使用了母語與售票人員交流。
琪拉順利的用1o歐元買到了門票,接著就是克拉拉和安德魯依次上前買票,肖遙看見他們的買票過程後眼睛一亮,轉頭小聲對方依然和裴敏儀道:“一會兒我來買票,你們倆不用過去,也別出聲。”
三位本地人買好票之後站到了一旁等待,肖遙上前向售票人員遞出3o歐元,用法語道:“麻煩你,我要三張。”
“你們是法國人?”售票的白人婦女看著肖遙的亞洲面孔,下意識的道,“我可以看看你們的身份證嗎?”
“是,我們是法籍華裔,本地人,”肖遙用流利的法語道,“可我們出門的時候忘記帶身份證了。”
“忘記帶了?”售票的白人婦女狐疑的看著肖遙。
“是的,忘記帶了。”肖遙點點頭,然後故意又往前售票的白人婦女跟前湊了湊,小聲道,“我住在泰倫街,這兩位是我的鄰居。那位穿紅色衣服是我喜歡的女孩,另外一位是她的閨蜜。我聽說今天這裡有爵士樂表演,好不容易才把她們約出來玩,說帶她們來聽爵士樂。如果我們現在回去拿身份證,就錯過這最後的一場演出了。可如果我現在付給你九十歐元,就沒有錢再請她們去吃宵夜和打車送她們回家了。那樣的話,我就徹底沒戲了!姐姐,拜托幫幫忙!”
“什麽?”克拉拉等三人驚呼出聲,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雖然肖遙是在小聲的和售票人員說話,但是旁邊的三人也是聽得清楚。
見售票人員被旁邊三人吸引了注意力,肖遙趕緊轉頭用法語對三人道:“幹什麽?忘記帶身份證又不是我的錯,你們告訴我這裡有爵士樂表演的時候可沒說買個門票還要身份證。”
“你們認識?”售票人員們道。
“當然,我們都是克萊蒙高等藝術學校的學生。”肖遙道,“對了,你們誰帶證件了?幫我證明一下?”說著,肖遙偏過頭衝三人眨了眨眼。
克拉拉的反應最快,立即掏出了包裡的學生證遞了過去道,“這是我的學生證,他是我的同學,那兩位是他的朋友。是我告訴他今天這裡的有爵士樂表演的。”
“好吧,祝你們有一個愉快的夜晚。”售票人員看了看克拉拉的學生證,接過了肖遙手上的三十歐元,遞給了肖遙三張門票,還笑著衝肖遙擠了擠眼睛道,“小夥子,祝你好運。”
“謝謝!”肖遙笑著接過門票道,“今天遇到你,就是我的好運氣!”
買好門票,三人迅的離開了售票處,來到了音樂廳的入場處等候。
看到那位售票人員再次離開,安德魯才哈哈笑著拍了拍肖遙的肩膀,豎起大拇指道:“肖,真有你的!沒想到你法語說得這麽好,而且還很會騙人。”
“我是個演員嘛。”肖遙笑道,“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可你怎麽知道泰倫街的?”琪拉.貝阿好奇的道,“你們不是今天才到克萊蒙.費朗的嗎?”
克萊蒙.費朗也是有唐人街的。肖遙所說的泰倫街就是克萊蒙.費朗的唐人街裡的一條街道。因為這條街上有著非常多的中餐館,這條街在克萊蒙.費朗的本地人中也比較出名。
“我以前來過克萊蒙.費朗,”肖遙道,“曾經去泰倫街上吃過中餐。知道那裡是唐人街最有名的一條街道。”
“為了六十歐元,你至於得麽?”弄明白事情經過的方依然苦笑著道,“萬一被拆穿了,得多丟臉啊?”
剛才方依然和裴敏儀在肖遙的要求下站得離售票台稍有點兒遠,沒有看到肖遙買票的動作,而且她們倆不懂法語,也沒聽懂肖遙說了些什麽。
“拆穿就拆穿,反正這裡也沒人認識我!”肖遙無所謂的道。
幾人聊著,忽然音樂廳的大門打開,看來是前面的一場演出結束,有觀眾退場了。
稍微等了一會兒,等音樂廳裡再沒有出來,六人也憑著手上剛買的門票進入了音樂廳。
六人進場的時候現音樂廳內還有許多人坐著,看來有不少人是直接買了兩場演出門票,準備連看兩場的。
沒過多久,演出開始了。幾位樂手拿著樂器在舞台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其中最為引人注目的是一位胡須花白的黑人男性。他最後一個空手走上舞台,坐到了舞台上擺著的一架鋼琴前,直接就開始了演奏。
這個音樂廳的規模並不大,觀眾席只有百來個座位,也隻坐了六七十人的樣子。但是幾位樂手,特別是那位一看就是主角的彈鋼琴的黑人音樂家的水平很高,表演非常棒,現場的環境和音樂效果也很好,幾人坐在裡面聽著爵士樂,也是頗為享受的。肖遙覺得即便是三十歐元一個人,也是能值回票價的。
連續純演奏或自彈自唱的表演了六這個世界上比較知名的爵士樂曲或歌曲後,那位黑人音樂家似乎是有點累了,取下鋼琴邊麥克風架上的麥克風站了起來,走到舞台邊開始和觀眾們互動。
“大家好。”黑人音樂家用英語和大家打了聲招呼,立刻引起了台下觀眾們的一片掌聲回應。
“大家知道,爵士樂是講即興揮的,所以我今天也非常隨性的為大家增加了一個互動的小環節。”黑人音樂家繼續道,“我今年已經快七十歲了,連續彈上一個小時也挺累的,所以我決定請一位觀眾上來表演一曲子,讓我休息幾分鍾。當然,如果上來的觀眾願意的話,我也可以提供一些點評和指點。不知道有沒有哪位觀眾願意上來給大家表演?”
“哇喔~”聽到黑人音樂家這麽說,台下不少觀眾都出了一些興奮的驚呼聲,不少觀眾都有些躍躍欲試了。
台上的這位黑人音樂家名叫路易斯.約瑟夫,來自美國的“風城”芝加哥,雖然在流行音樂圈內名聲不顯,但是在爵士樂的圈子裡,卻是一位資歷非常老,也非常受人崇拜的音樂家。
“哇,路易斯.約瑟夫可是爵士樂大師,能在他面前表現一番,現場接受他的親自指點的機會可是非常難得的。”琪拉.貝阿也很興奮的道。
“老板,你不是會彈鋼琴嗎?要不也去試試?”聽到琪拉.貝阿這麽說,裴敏儀扭頭向肖遙提議道。
肖遙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都對於爵士樂都沒有特別的喜好,聽的也基本都是流行度比較高的一些爵士歌曲,對爵士圈內的音樂大拿們也都不太熟悉,但是聽了琪拉.貝阿和裴敏儀的話,肖遙也覺得這個和爵士大師近距離接觸的機會確實挺難得的,便笑著點了點頭,舉起了手臂。
“他還真想上去啊?”克拉拉等人有些驚訝的看向肖遙舉起的手臂,“剛才買票的時候演戲騙人,現在又想上台去表演,他真的是華夏人嗎?不是說華夏人都很矜持的麽?”
“看來想上來一展身手的人還不少,”黑人音樂家路易斯.約瑟夫高興的看著台下舉起的七八支手臂道。
“選誰呢?”路易斯.約瑟夫猶豫了一下,然後幽默的笑著道,“為了不被人比下去,我想我應該選一位看起來最年輕的觀眾。”說著,路易斯.約瑟夫依次掃過台下舉手的幾位觀眾,最後停在了看向肖遙的方向。
“年輕人,就你了。請上台來。”路易斯.約瑟夫向肖遙招了招手道。
肖遙也不扭捏,高興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迅的跑上了舞台。
“年輕人就是有活力,”路易斯.約瑟夫高興的讚了肖遙一句,然後問道,“你想表演什麽曲目?我的樂隊知道的爵士曲子很多,只要不是太過生僻的,我想他們都沒有問題。”
“我想表演一我自己創作的歌曲,所以樂隊還真幫不上忙。”肖遙笑道,“不過我自己會彈吉他,我可以自彈自唱。”
“好吧,”路易斯.約瑟夫點了點頭,轉身看向自己的樂手們道,“你們可以和我一樣偷懶休息了。傑克,把你的吉他借給這位年輕人吧!”
一位戴著黃色禮帽的中年白人笑著點了點頭,拎著自己坐的椅子和木吉他走到了舞台前,將椅子往舞台前方一擺,才把手上的吉他交給肖遙。
“年輕人,讓我們來欣賞你的表演。”路易斯.約瑟夫走到鋼琴邊將原本立在鋼琴邊的麥克風架拿到了椅子旁邊,將麥克風安在了麥克風架上,然後退回到鋼琴的琴凳上坐了下來。那位被稱為傑克的中年人也走到鋼琴旁邊,傾斜身子靠在了鋼琴上看著肖遙。
肖遙坐在椅子上,先是伸手撥弦試了試音,然後又調整了一下身前麥克風架的高度,這才開口介紹道:“為大家送上一《; 台下的觀眾送上了一陣鼓勵的掌聲。聽這年輕人果然報出一個沒有聽說過的歌名,不少觀眾也是一臉期待。
“咦?”方依然和裴敏儀聽了肖遙的話,同時奇怪的驚咦了一聲。
“怎麽了?難道那不是肖的原創歌曲?他不是說自己是音樂創作人和歌手的嗎?”方依然身邊的克拉拉好奇的問道。
“不,那的確是他前幾天才寫出來的一新歌。”方依然道,“可那歌我們聽過,那是一民謠歌曲,不是爵士樂歌曲啊。”
“人家大師是讓他上去表演爵士樂的,他不會上去唱一民謠吧?那可就丟人了。”琪拉.貝阿也道。
“誰知道呢?反正這裡也沒人認識他,丟人就丟人吧。”方依然道,“萬一他真的胡來,咱們一會兒就裝作不認識他。”
待觀眾們的掌聲落下,肖遙的手指也輕輕的撥動了琴弦,開始了歌曲的前奏。只是這段前奏雖然依然是方依然曾經聽過的旋律,但是卻感覺節奏好像慢了好多。
“starry,starrynight...”肖遙開口唱了起來,方依然的這種感覺就更明顯了。不只是伴奏的節奏變了,肖遙演唱的節奏包括演唱時的唱法也都和她在布會上聽過的不一樣。肖遙現在的歌聲中充滿了慵懶的感覺,在她聽來,似乎還真就是爵士樂的味道。
“是這歌嗎?這是民謠?”克拉拉疑惑的看向了方依然。
“是這歌,歌詞和旋律都一樣,但是節奏和唱法完全不同了。”方依然輕聲的道,“他幾乎把這歌變成了另一種完全不同的味道,沒想到他還可以這麽玩。”
這《創作的歌曲, 曾經被無數人翻唱過,也被改編成了很多不同版本。肖遙最近剛寫出了《》,對這歌的印象還很深,現在要表演爵士樂,實際上對爵士樂並不太了解的他就想起了前世王若琳演唱的這歌的那個爵士版本。
“等等,他這歌好像是唱梵高的。”注意著歌曲歌詞的琪拉.貝阿忽然開口道,“歌詞裡唱的東西和好幾幅梵高的畫作都相關。他是不是也是梵高的崇拜者啊?”
“梵高?那位印象派的大畫家?”方依然奇怪道,“沒聽他說過,也沒見過他畫油畫啊。他倒是會畫畫,可我只見過他畫素描和我們華夏的水墨畫。”
“肯定是了,”琪拉.貝阿點頭道,“他的這歌歌名叫《》,梵高的名字就是文森特.威廉.梵高。”
“難道他還是梵高的粉絲?”方依然也嘀咕道。琪拉.貝阿是學美術的,對她的判斷,其他人自然都是不懷疑的。
肖遙一曲結束,現場響起了一陣熱烈的掌聲,除了台下的觀眾們,就連包括鋼琴邊的路易斯.約瑟夫和傑克兩人在內的台上樂手們也都是邊笑著點頭邊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