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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頭鬧事的陳大漢最先被肖遙打倒,打完了都還沒能爬起來。原本精神極度萎靡的他聽到肖遙說報jing兩個字,反而精神起來,惡狠狠的對肖遙道:“你打了人,還敢報jing?!”
只是他被肖遙打掉了兩顆牙齒,嘴裡漏風,面相雖惡,說的話聽起來沒什麽氣勢,反而顯得有些滑稽。
“你們過來鬧事,還是先動的手,我們只是正當防衛,有什麽不敢報jing的?”肖遙看著陳大漢道。
“好啊,那你就報jing啊!”陳大漢道,“誰說我們是來鬧事的?我們只是看到這裡燒起來了,過來看看。是你們城裡人自己沒搞清楚就動手打我們,我們才還手的!你們一個個的好好在這裡站著,我們都被你們打成這樣了,看看到時候派出所的人是信你們外鄉人的還是信我們村裡的!”
“報jing!狗子,報jing!”陳大漢說到這裡,反而是對身旁站著的一位青年喊道,“他們不報jing,我們報jing!讓陳所過來看看,這些外鄉人靠著有錢,是怎麽欺負我們這些老實莊稼漢的!”
肖遙前世也在一些貧窮落後的地方待過。親身經歷告訴他“窮山惡水出刁民”這句話雖然不代表所有的“窮山惡水”,但也是有一定道理。這個陳大漢的表現,讓肖遙又再次想起了這句話。
“胡說八道!”
“顛倒黑白!”
“太無恥了!”
聽到陳大漢的話,劇組的人氣壞了,紛紛開口指責道。
“肖導,”執行導演丁成滿臉擔憂的走到肖遙身邊,小聲問道,“咱們來這兒拍戲,跟縣裡鄉裡的政fu部門打過招呼嗎?”
“沒有!”肖遙搖了搖頭,“這地是村裡的,事先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誰會想到去跟當地更高一級的政fu部門打招呼。”
“那你看這件事是不是還是私下處理比較好?”丁成道,“這人姓陳,派出所長也姓陳,說不定就沾親帶故什麽的,咱們是不是等村長回來,再跟村長商量一下。”
“一個小派出所,就敢徇私枉法?”肖遙笑看著丁成道。
“明面上偏袒不一定會,”丁成道,“可那人說得沒錯啊,他們要是一口咬定是我們先動的手,咱們也沒有證據,到時候各執一詞,而他們被打得更慘,受傷更重,派出所相信他說的咱們也沒話說啊!還有,派出所那邊偏袒倒是小事,反正咱們有跟村裡的協議在手,這些人最多是賠點兒醫藥費的事情。可他們這些人看起來是弱勢群體,萬一這事情捅到媒體那裡或者是網上,輿論上可能會對咱們非常不利!電影上映時要是再被人翻出來炒作一番,說不定會引起抵製,對咱們這部電影的影響可就太大了!”
“誰說我們沒有證據?”肖遙笑道,“咱們是劇組,擺著好幾台攝像機,還缺證據嗎?”
“可咱們剛才是在走位,還沒有開拍,攝像機都沒有開”說到這裡,丁成看著肖遙的表情忽然醒悟過來,驚訝的道,“你讓人錄下來了?”
“是!”肖遙點了點頭,“我過去跟他們說話之前,就悄悄囑咐老王把攝像機打開,對著我,把經過全部錄下來了!老王手上那台是數碼的機器,都不用洗膠片,直接就能看!”
“你早猜到他們是來鬧事的了?”丁成道。
“都聽到他喊要我們給錢了,不是來鬧事的,難道真是來救火的麽?”肖遙道。
“不過你說的也有一定道理!”肖遙又接著道,“一個鄉鎮的派出所,誰知道有著什麽錯綜複雜的關系。這個事,得是越大的地方處理起來才越會對我們公正。對我們來說,媒體是我們的武器,只有在越大的地方,媒體這種武器才能發揮出作用!”
“你還想主動向媒體爆料啊?”丁成問道。
“主動爆料的話,很容易被認為成是故意炒作,而這種炒作,我一向是不屑於用的。”肖遙道,“所以媒體只是威懾作用,如果我們真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才會拉媒體進來!”
“敏儀,報jing的時候直接說這裡有幾十人聚眾鬧事,鄉派出所處理不了,至少請縣公安局派人來處理!”肖遙揚聲對裴敏儀道。
“好!”裴敏儀對肖遙的話是沒有懷疑的,聞言就從身上掏出手機撥了起來。
“哼,以為不去派出所,去縣公安局就沒事嗎?”陳大漢哼了一聲,“去縣裡更好!我被你打成這樣,我要去縣裡的醫院驗傷,鄉裡的衛生院還驗不了呢!”
“還知道傷情鑒定?”肖遙忽然很奇怪的看著陳大漢道,“你這種人,到底是懂法還是不懂法?”
“大漢,事情弄成這樣,也沒我們什麽事兒了,派出所我們就不去了,先回了!”幾位沒怎麽受傷,還站著的漢子看裴敏儀真的打電話報jing了,有些猶豫的對還躺在地上的陳大漢道。
“行,你們走吧!你們沒傷著,也要不到醫藥費!”陳大漢擺擺手道,“等我們拿著錢了,回來請你們喝酒!”
“醫藥費拿不著,不還有誤工費嗎?還有,你們一起來的,他們被打了,你們被嚇著了,還可以要個精神損失費什麽的!就這麽走了?”肖遙忽然開口對那些人道。
肖遙讓裴敏儀說有幾十人鬧事,把事情往大了說,自然不希望這些人就這麽走了。不過現在架都打完了,他不好再動手把這些人留下來,就只有通過動口來留下他們了。
“還有這種說法?”那些人意外的看了看肖遙,又看了看已經緩過勁卻依舊不願起身,只是坐在地上的陳大漢。
“當然有!”肖遙點頭道。
“那我們不走了!”那些人立刻表態道。
這次換陳大漢很奇怪的盯著肖遙看了。
肖遙沒有搭理陳大漢,走到了劇組人員中間。
“出了這檔子事,今天的拍攝肯定是泡湯了。”肖遙對劇組眾人道,“老丁留下來陪我去公安局,其他人收拾東西,先回去吧!”
“不行,”大家紛紛反對道,“肖導,出了事怎麽能讓你一個人去呢?我們陪你一起去!”
“謝謝大家的好意!”肖遙雙手合十彎腰感謝道,“不過這劇組出了事,本來就是該導演和製片人出面解決,也就是該我解決。這又不是去打架,去這麽多人也沒什麽用啊!”
“我們走了,你和老丁兩個人留在這裡行嗎?”楊志清看了那些鬧事的人一眼,問肖遙道。
“剛才打架的時候沒讓你們動手,我一個人就把他們收拾了,您說我行不行?”肖遙笑道,“保護老丁一個人,可比保護你們一群人容易多了。不讓你們動手,是因為你們任何人受傷都是我不願意承受的巨大損失!如果一會兒真的再打起來,你們不在對我反而更有利!”
“楊老師,交給肖遙吧,他能處理好的!”孫婷婷道,“我們先回去!”
“果然是兩口子啊,”何瑩笑了笑,對楊志清道,“楊老師,婷婷都這麽說了,咱們還是聽肖遙的,讓他去處理吧!”
大家看到肖遙這麽堅持,孫婷婷和何瑩又開口了,便依言收拾起東西準備離開。當然,在收拾東西的時候,肖遙沒忘記從裴敏儀那裡拿過自己的手機和從那位姓王的攝影師手裡拿過攝像機的內存卡。
肖遙出手不重,那些人受傷最重的也就是陳大漢掉了兩顆牙齒,其他都是皮外傷。緩了一陣兒之後,那些被打倒的人基本上都行動無礙了。不過即便可以起身了,那些受傷的還是沒有一個人站起來,依舊或坐或躺的賴在地上,似乎是想給來的jing察一個悲慘印象。
看到劇組收拾東西準備走人,那些人裝不下去了,立刻緊張的站了起來。不過顧忌到肖遙的身手,這些人沒有再動手,只是圍著劇組的人不許他們離開。
“我這個老板在這裡,動手的也只有我一個,我不走,你們怕什麽?”肖遙再次站出來道,“你們把他們堵在這裡幹嘛?”
肖遙往前一站,那些人又是下意識的往後一退。那些人想想覺得肖遙說的也有道理,而且真要打架的話他們似乎也攔不住肖遙,猶豫了一番之後,還是讓開了道路讓劇組的人離開,只是眼睛一直死死地盯著肖遙。
差不多半個小時之後,兩輛jing車開了進來,前面一輛普通的國產吉普,後面則是一輛滿身灰塵的麵包車。
看到這兩輛車,肖遙的眉頭皺了皺,顯然來的這兩輛車並不符合肖遙的預計。
兩輛車在場地上停穩後,幾位穿著製服的jing察從車裡走了下來。jing察看到面前的情形稍微愣了愣:“不是說幾十人鬧事麽?怎麽就十幾個人就這麽安安靜靜的坐在地上?”
不過看著坐在地上抱著胳膊腿哼唧的十來人,顯然也是有事情發生過的,那些jing察也沒有認為是有人報假案,還是走了過來,準備了解一下情況。
看到jing察到來,陳大漢那邊的好幾個人立刻跑了上去,向jing察控訴著肖遙的“惡行”。
一番詢問,jing察也大概了解了事情的經過。不過由於陳大漢和肖遙各執一詞,那些jing察現場也無法判斷,只能決定將雙方都帶到局裡進行詳細的盤問和調查。不過在了解基本情況的基礎上,jing察並沒有把所有人都帶走,只是帶走了肖遙和那些受傷的人。這樣一來,兩輛車倒是可以裝得下的。
大河堡鄉行政上屬於上關縣,這些jing察來自上關縣治安大隊,自然也是帶去上關縣。由於路上陳大漢一直嚷嚷著被打得很厲害,要去縣醫院驗傷,而且他也確實是受了傷,jing察在進入縣城後也是兵分兩路,那輛麵包車送陳大漢等人去醫院驗傷,那輛吉普車則先行將肖遙和丁成帶到了縣治安大隊。
出jing的jing察帶著肖遙和丁成進入治安大隊時,一位中年jing察看著帶兩人進來的那位jing察道:“小周,大河堡鄉是怎麽回事?不是說幾十人打架嗎?怎麽就帶了兩個人回來?”
“李隊,的確是有人打架,不過我們去的時候,都已經打完了。”那位叫小周的jing察道,“兩撥人打架,其中一撥人受傷了,來的路上一直叫著要去醫院驗傷,陳小軍就帶他們驗傷去了。這兩個是另外一撥。”
“胡鬧!傷情鑒定是他們打架的人說做就做的嗎?”那位李隊長瞪眼道,“還有,不是幾十個人打架嗎?這一撥就兩個人?兩個打幾十個?去驗傷的有多少人?”
“有十來個!”周姓jing員道,“聽他們說,剛開始的時候確實有幾十人,不過動手的時候,這邊只有一個人動手,那邊倒是有十幾個人動手了,有些人沒有受傷,我們就沒帶回來,隻把帶頭的和受傷的那十來個帶回來了。帶頭的那個也受傷了,都去驗傷了。”
“一個人打十幾個?”李隊長不信道,“而且十幾個那邊的去驗傷了,一個人那邊的沒去?”
“這是他們的說法!”周姓jing員指著肖遙和丁成兩人道,“另外一邊是大河堡村裡的人,帶頭的是陳大漢。陳大漢說他們是個什麽劇組,也有幾十個人,都動手了,不過其他人趁著我們到之前就跑了,他們隻把這兩個管事的留了下來。”
出jing的jing察在現場詢問時,也疑惑過雙方的力量對比,無論如何都不相信一個人能打十幾個人,還把十來個人打傷。聽到jing察的疑問,陳大漢才感覺上了肖遙的當,立刻改口說那邊也是幾十個人,動手的不少,只不過聽說報jing之後,那些人就先跑了,隻把肖遙這兩個人留了下來。
“陳大漢?”李隊長語氣不善的道,“怪不得陳小軍帶他們去驗傷!”
“你們是劇組的,在大河堡村拍戲?哪兒來的劇組?我怎麽沒有聽說有劇組去大河堡村拍戲了?”那李隊長狐疑著看向肖遙和丁成道。
“哪兒來的劇組?劇組的人,都是來自五湖四海,沒法說。投資的影視公司是在申城的,”丁成道,“大河堡村離上關縣城一個多小時路程,我們又沒有到處宣揚,您沒聽說也很正常。”
“你劇組的負責人?”李隊長問丁成道,“導演還是老板?好像是叫製片人什麽的吧?”
“我”丁成道。
“那這小黑娃子是幹嘛的?”不等丁成答話,李隊長又打量了一下旁邊的肖遙,皺眉問道。
肖遙此時身上穿的還是拍戲時的角色服裝,妝也沒卸。由於打了場架,身上衣服更加髒,看起來比拍戲時的樣子還要不堪。
“隊長,是他動的手!陳大漢他們就是被他打傷的!”周姓jing員在旁邊道。
“你打的?”李隊長聞言再次打量了一下肖遙,轉頭問丁成道,“這小黑娃子是你們請的演員還是保安?”
“他不是我們的保安,”丁成搖頭道,“他的確是演員,不過他還是劇組的製片人和導演。換句話說,他才是劇組的負責人,他才是老板!”
“什麽?他是老板?”李隊長和周姓jing員都驚訝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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