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噫,厲害了我的哥。一小≧說 ≤≦≦”藤峰不由出了一聲由衷的讚歎,真田的“山”從感官上就給人一種牢不可破的感覺,如果不是對自己有絕對自信,或者實力遠真田,是絕不可能面對“山”拿到任何一分的。
就像全國大賽上現手塚做出突破後,千歲的自嘲,“從對自己設限的那一刻起,就決定了自己的終點在哪裡。”如果從感官上都不覺得自己能夠突破不動如山的防守,那麽無論如何也攻不破山的。
藤峰就沒有這種自信。
很不幸,藤峰的太極打法,講究的是後製人,以靜製動。如果讓他用太極打法或者開出一招新招,跟真田的“山”比防守和耐久,那他有絕對的自信,真田一個中學生不可能能突破上百年來各種大師創造的太極。
但是藤峰還有嗜睡症,就算把精力的消耗壓製在最低,要在網球場六百平米以上的地盤跑動,也是極耗體力的事情,他不可能跟真田比耐力和對向防守。所以他只能先行搶攻,然而進攻正是他最不擅長的。在底線用華麗的技巧冷靜地誘導對方犯錯,並借用對方的力道來得分,這才是藤峰的風格。
“拚一把吧,剩下三分而已,還不至於沒有希望。”藤峰暗中一咬牙,看著真田來的球直接動用了搬攔捶。
“咣!”
這次響徹半場的悶響卻是在真田的半場響起,不過對於搬攔捶有了防備的真田早就用“林”調節好了節奏,靜靜地等著球到來,而後用一種精確地如同外科手術般的打法回擊了藤峰這一球。
這就是“不動如山”。看似平凡卻精準的打法,在一球球一拍拍地還擊中,勾出了一道銅牆鐵壁。而真田這“山林”合用,更是將守備的打法揮到了極致,可見他對藤峰的重視了。
“嗤!”
藤峰手指一搓球拍,手腕左右向劃動,跟著一招太極打法版的回旋蛇球便從他手下使出。這球繞過網柱的距離極小,幾乎是貼著鐵柱飛過,距離近到連柳蓮二這種數據分析的高手都幾乎沒有看清。
這麽近的距離,就已經不是控球能夠操控的了的。除非在真空中,並且一切涉及到摩擦的東西都是光滑的,才有可能精準地繞過去。可惜現實不是物理題,網球上的絨毛、風向和萬有引力定律,任何一項的存在都會讓球繞不過鐵柱,何況三項同時存在?
那“嗤”地一聲輕響,就正是網球繞柱時,蹭到了鐵柱的外側。
“失誤了!”仁王興奮地叫了一聲,觀眾台上貴賓包廂中,孫伯庭也在內心暗自冷笑了一聲。
“沒有。”柳蓮二的眼睛緊緊地閉著,但卻其實看的比誰都要更加清楚,“這小鬼是故意的。他對真田的實力很了解,知道普通的試探對不動如山這種招數,肯定是無用功,因此選擇了一些小動作來改變球的轉向。”
柳說的不錯,藤峰對不動如山太了解了,連跡部那種存在都要靠並冰之世界才能攻破不動如山,而自己的一線鋒雖快雖強,但到底比冰之世界還差得遠,藤峰最不擅長正面硬攻,他心中沒底的很。
所以藤峰先選擇了一種另類的試探方式,像是回旋蛇球這種繞柱球對於真正的強者來說不難打,柳生也可以輕易地使出,但是無論由誰來施展,他的目的都是繞過在前半場的對手,讓球落到沒有防守的後方得分。
但如果不是冰之世界,對於常規打法來說,不動如山的防守幾乎是全場沒有死角,不管繞前繞後,都沒用。藤峰就乾脆讓繞柱的球盡量貼近鐵柱,生不確定地剮蹭,來進行不確定的變向。反正只要變向的范圍還在可控范圍內,毋論向什麽方向,都沒有問題。
“呯!”
球因為外力而改變了軌跡,但是由於鐵柱並非球網那樣柔軟的阻擋,因此度竟半點不減,掛動風聲一球落在了真田左手邊半場的前邊線上。這個距離,藤峰自忖就算是用攬雀尾,也幾乎是不可能接到。
“太天真了。”真田淡淡地說道。藤峰的判斷很正確,“山”是不會移動的固守,對於正面的強攻有很強的防禦能力,但是對於遠距離救球,還嫌不足。但真田可不止在使用“山”,還有“林”。其徐如林,最重要的就是穩定的節奏,雖然比不上太極打法的穩定,但配合不動如山的話,已經克服它的薄弱處了。
“啪!”
節奏沒有絲毫變動,順勢走上前來的真田,很輕易地回擊了藤峰這一記連自己都不知落向哪裡的球。真田的揮拍依舊如同一台精密的儀器,長期面對數台球機訓練的他已經把全向方位的防守變成了本能。
取巧不得,隻好剛正面。藤峰的眼仁瞬間仿佛不再那麽黑白分明,而是黑白輪轉,兩個眼眶中有如旋轉著兩張太極圖。境界之力張開到最大,基佬紫的球拍“唰”地一下在空中橫切,破開空間一般向著眼前的球揮出。
“削球?看來柳給了你不少啟!”真田承認這球很強, 耳中回蕩著難以形容的蜂鳴,迎面似有海潮接天一線襲來,凌厲鋒銳的空氣切割在皮膚上,打得生疼。但是寶劍再鋒銳,又怎麽可能破開一整座連綿不絕的山脈?
真田退守兩步,一線鋒去勢已盡,剩下的全都是“山”展現的空間了。
“啪!”
一如既往的精準回擊,令藤峰的眉頭直皺。一線鋒對真田不是完全沒用,還是讓他退了幾步,但是只要不是完全有用,其實對於不動如山的真田來說,就是沒有任何用處。
“嗡!”
如果是青學中人或者跟藤峰熟悉的人在此,看到一定會吃驚不已。他竟然半點沒猶豫,再次接上了一記一線鋒。要知道一線鋒這種程度的爆,對身體是個不小的負擔,而且要用太極境界催動與太極風格完全相反的一線鋒,對患有嗜睡症的藤峰更是困難。他連續兩次一線鋒,簡直是前所未有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