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手塚隊長因為手傷的原因,要去德國的醫院接受治療?”
第二天青學的網球場上,桃城驚呼出了這個聲音。而桃城驚愕之下,竟然忘記了壓低聲音,他的聲音猛然爆開,聲音之大甚至整片球場都聽得到。一時間人生嘈雜的球場上鴉雀無聲,過了很久,才有人敢竊竊私語,談論手塚不在青學,青學的網球部會變成什麽樣子。
有持樂觀態度的,青學的天才不二,老牌強者,從進入網球部開始,正式的單打比賽,未嘗一敗;又有新晉強者藤峰和越前,同樣是有能力直面各大強敵學校三年級隊長的人物,盡管手塚不在,可能會讓青學損失不小的戰力,但是總體來說,該拿下的比賽,一場也少不了。這個時候,即便是最樂觀的人,也不敢想象青學能走到最後,拿下全國冠軍。
有樂觀態度的人,自然就有人唱衰。手塚從一年級開始,就已經接過了大和社長手中的位置,成為青學的支柱,無論是實際戰鬥力還是精神上,都是青學不可替代的一尊最後秘密武器的存在。而在去年的全國中學生網球比賽中,青學更是在手塚的帶領下一路高歌猛進,殺入了全國大賽。這樣的人要離開,也無怪乎很大一部分人心中不安。
“笨蛋,阿桃,你小聲一點啦!”菊丸恨得跳起來一巴掌拍在桃城的頭上,怒道:“你這樣一喊,大家不都知道了嗎?”
“沒關系,反正也不是什麽需要保密的事情。”藤峰無所謂地走了進來。離開網球部許久的藤峰,哪怕是手塚要離開的消息,也掩蓋不下他再次出現帶給大家的驚愕。藤峰身後站著的就是手塚和大石,還有龍崎教練,他淡淡地開口道:“難道隊長受了這種可能影響未來網球生涯甚至一生健康的傷勢,還要讓他為了我們繼續犧牲麽?”
“不錯,”海堂也從最初的震撼中清醒過來,他最大的好處就是比桃城更多了一分全局觀,雖然說這份全局觀可能是他喜歡獨自一人堅持到最後的詭異習慣無意之中湊巧碰上的,但是畢竟比桃城還是靠譜了一些,“如果沒有了隊長,青學就此淪落到什麽比賽都被淘汰的地步,那麽隊長也不值得為一群扶不起的阿鬥繼續犧牲了。”
“好了,大家繼續練習。”反而是當事人手塚的聲音沒有半分的波動,與平時督促大家努力練習的樣子沒什麽兩樣。跟著抱著雙臂站在了球場中間,冷冽的目光一掃,大家縱然心中還有千般疑問,也隻好拿起球拍繼續練習。這就是手塚的威嚴,在青學的地位,絕對的說一不二。
“這麽說的話,你們已經決定好了?”大石也是今天剛剛被叫道網球部指導教師的辦公室去的。當他進門的一刻,看到裡面的龍崎教練、手塚和藤峰三人,似乎已經是久等了的模樣,看面色就知道他們下定了很大一番決心。
大石當即感覺不妙,而最近青學最重大的事件,便是手塚的傷勢,他看到可以說網球部分量最重的三人同時打算要跟他說什麽,嚇了一跳,下意識地以為是手塚的手傷又惡化了。
大石正焦急地準備開口,卻見手塚搶先說道:“大石,我已經決定了。在接下來的比賽裡,我將暫時退出網球部,去往德國的醫院,治療手傷。接下來的比賽,就拜托你了。”手塚說著,緩緩向大石躬身施了一禮。
“那當然了,難道你沒有信心帶領青學繼續前進麽,代理隊長?”藤峰戲謔的聲音打破了大石的沉思,他帶著詭異的笑容道:“大石學長,你可不能泄氣哦,畢竟你可是我們球隊裡的最高領導者了。
”“別亂說,位置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大石臉紅了一下,青學之母做副隊長是最合適的人選,但是要說說道隊長的話,恐怕很難服眾。而藤峰詭異的笑容,也正是憋著看大石笑話的意思。
“德國啊,你知道在哪裡麽?”訓練完之後,空無一人的休息室裡,桃城和海堂這兩個死對頭竟然相鄰地背靠櫃子站在一起。桃城用前所未見的低沉聲音緩緩問道。
“不知道,應該很遠吧。”而旁邊的海堂, 沒了平日裡與桃城爭執的興致,陰沉的聲音裡反而透出了一股子擔憂,反而顯得更加有人情味了些,“不過肯定是我們的隊長能夠回來的距離。”
“那是當然了!”桃城雙眼一瞪,道:“但是隊長離開的這一段時間,我們應該怎麽辦?”
“怎麽,難道沒有隊長,你對自己就沒有信心了?”海堂同樣眉頭一挑,斥道:“幸虧你沒有入選校隊,否則青學的前進道路恐怕就會毀在你這樣的軟腳蝦手裡!”
“你說什麽?”桃城當場怒發衝冠,衝上前來兩步就要抓住海堂的衣領,但是真正走到海堂身前,卻又一下子泄了氣,道:“突然一下子沒了帶頭大哥,好像是還在成長的孩子沒了父母,肯定會不安的吧。毒蛇,你可不要告訴我,你沒有這樣的感覺。”
“哼,乾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了。隊長的事情,自然有他自己做決定。”海堂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門口,但是關門的顫音,卻顯示出他的心情,並不像表面上這麽的平靜。
“看來今後的青學,局勢會變的更加複雜了。”球場外面,不二也是眉頭緊鎖,雖然還在微笑,但是眉宇間卻透出一股憂心忡忡地味道。
“不錯,如果有手塚在的話,壓軸出場的單打一號,當然是由他這個最強的台柱來出場,而其他學校也是如此安排。王對王,雖然沒有太多類似上駟對下駟這樣策略的操作空間,但是卻很穩妥,也避免了預算錯誤而造成的失敗。”乾推了一下眼鏡,道:“但是如果手塚不在的話,這個平衡就會被打破,到時候可能出現的排列組合,就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