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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卷天下》第五百二十章:鳳雛初鳴
“自……自殺了?”

 王猛絕對有狂飆汗的理由,他自己知道並沒有什麽特殊背景,像是君王看重什麽的則是很虛,在其位謀其政才會有那樣的判決。

 實話而言,百姓糾結犯案是為了獲得土地,民間私自分割土地的現象非常嚴重,要是陷害就能獲得土地,那該出現多少類似案例?因此類似“南皮事件”的這種現象絕對不能姑息,相反是應該用最嚴厲的規格來判決,震懾想要做類似事情的人。

 判定葛家意圖聚眾造反也是有根據,只因為葛家真的私下與太多的人有牽扯,還是以契約方式的約束來牽扯,不過還是要說有點“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的傾向,葛家與眾多人的牽扯是在土地上,沒有私下打造兵器或是操練士兵。

 要說有什麽錯的話,那就是王猛坐在縣令的位置上在考慮中樞應該做的事情,造成的影響也太大了。

 看桑虞的態度,他顯然是站在王猛的這一邊,只是有什麽目的則很難說。

 “大漢解救百姓於水火之中,卻不是要讓百姓不知法度和貪得無厭。”桑虞還是笑眯眯的模樣,像是一點都沒有注意到王猛已經非常緊張:“有所勞有所得,有付出才有收獲,一切皆需在漢律國法框架之內。”

 王猛聽出了一些不尋常的東西,他不知道是整個中樞都是類似的看法,又或者是桑虞個人的態度。正因為聽出了一點特別的意思,他冒汗更加嚴重。

 漢國講究法度,可是又分化出明顯的階級,例如有爵位的人肯定是要比沒有爵位的人更尊貴,要說有錯也不至於,畢竟綱理倫常就是華夏一直以來的主流。

 問題是,王猛從桑虞的話語中聽出了特別的思想,好像是要表達百姓只要老老實實接受統治和施舍就好了,別搞東搞西?

 漢國有嚴格的階級制度,但是從來都沒有阻止任何人上進的趨向,百姓肯上進有立功的渠道,貴族或官員犯錯依然是會被削爵和罷官,從來都沒有階級固定化的國策。

 百姓有上進渠道,參軍上陣立功和民間勞作多納稅都是上進渠道,自以為有才者也能自薦接受考核之後做官。參軍入伍或多納稅應該是最適合百姓的上進渠道,文盲率幾乎是百分百的普通百姓基本過不了考核那一關。

 相對比其余國家,漢國給予百姓改變自己命運的機會其實不知道要高出多少倍,想想曾經的東晉小朝廷,那可是一個“生而有種”的社會格局,權貴永遠是權貴,白丁永遠是白丁。

 一個國家有沒有希望,或者說這個國能能不能建康運作,有沒有上進的空間十足重要,一旦上進空間被堵死也就意味著這個國家開始病危,沒有得到轉變除了病亡別無他途。

 王猛害怕啊!他怕中樞要向東晉小朝廷看齊,現有的權貴不但要將自己的富貴一代又一代地傳下去,還要堵死其余人上進的途徑。

 “地方私分土地嚴重,是一個巨大的隱患。”桑虞只知道王猛臉色奇異,不會知道王猛究竟想到哪去了。他以右丞相的威嚴,說道:“需得坐實私分土地的有效,這是國朝初定的特例。”

 王猛拘束地行禮應:“是。”

 桑虞笑著問:“景略可有什麽良策?”

 別說,王猛還真的就有思考過該怎麽辦,他認為最好的方式是將那些大族、豪強、世家進行遷移,只要這些人遷移,到了新的地頭就不會再有什麽影響力,與曾經也就分割開來,那些得到私分土地的百姓也不用再擔憂。

 要說沒有發覺桑虞的態度之前,王猛是會講出來,現在卻是不想說了。

 最後,王猛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與桑虞分別,有些渾渾噩噩地被人領著要出宮城之際,卻有一名宮女領著四五名一看就是宮城禁衛的過來傳話,說是君王召見。

 襄國的宮城非常大,石勒時期是一回事,到了石虎之後又是另外一回事。

 經過石虎的一再擴建和改建,主宮城並不是位於正中央,是被修建在一處臨山的腳下,主殿是修建在山巔之上,后宮則是位於石勒時期的主宮城。

 身為君王的劉彥並不是居住於后宮,那裡安置著被解救的女子,劉彥一家子是選擇山巔之上的宮闕群。這樣的安排還不知道讓多少人失望,有想讓劉彥坐擁更多后宮為國家誕生更多王室血脈的人,自然還有那些想著成為劉彥后宮一員的女人。

 山並不太高,海拔估計也就是兩百米不到,有一條寬大概四丈的石梯從山腳一直是延伸到山頂。有無聊人士曾經一個階梯又一個階梯的數過,從第一個階梯一直到山頂足有五百個階梯。

 王猛是一步一腳地踩著階梯,越是往上風好像就越大,吹得身上的衣服獵獵作響。他滿腹心事沒有過多觀察,走到了頂還差點撞到停下來的宮女。

 石梯的每三個階梯兩旁其實是各自站著一名禁衛,真正做到了三步一崗的地步。他們手持長戟一動不動像是雕塑,看穿著也僅是多了一件看似風衣的衣服,可以看到風衣內裡是金屬的甲胄,真不知道會不會冷?

 階梯是直接通到山頂,不過還是存在一些可以拐路的設置,可以通往半山腰的一些地方,要是注意觀察會發現應有盡有,符合石虎對於享受的愛好,就是現在被大雪所覆蓋著。

 一陣虎吼傳入王猛的耳朵,一度讓他覺得自己聽錯了。

 王猛其實沒有聽錯,石虎對於野獸的喜愛多過於人,比如石羯趙國就有嚴格限制晉人打獵的法度,除此之外石虎還會收集猛獸飼養,從老虎、豹子、豺、狼、熊到特別從西域弄過來的獅子,做到了幾乎無奇不有,導致的是襄國和鄴城的宮城都有自己的動物園。

 冉閔率軍光複襄國和鄴城之後,一度是想要一把火將兩個地方燒成灰燼,不過他們卻是將那些動物給安置妥當要獻給劉彥。後面冉閔的火當然是沒有放成,動物又給重新安置回去,還專門派人進行飼養,等待劉彥到了鄴城或是襄國的時候就發現一群被養的肥胖的猛獸。

 到了山頂,石梯連接的是一處看著高高大大的門,匾額的位置寫著“正陽門”三個大篆字。

 “奴婢前去稟告王上。”宮女蹲了一個福禮,說道:“郎君請在此稍候。”

 王猛還能說什麽?他穿的衣物雖多,可是經不起山風一再地吹,其實是被凍得夠嗆,很努力才沒有讓自己渾身打哆嗦。為了分散注意力,他居高臨下看去,可以看到大半個襄國城盡收眼底。

 襄國是一座大城,規劃上面卻是亂七八糟,不會有通達全程的大道,建築基本上是又散又亂。這個與胡人根本就沒有規劃意識有關,讓好好的一座都城只是顯得大,除此沒有其它可取之處。

 曾經的襄國可是有一百萬以上的人口,但其實不是全部居住在城池之內,大多數的人是在城外定居或是遊牧狀態。這就造成一個很特別的現象,襄國這座城池周邊接近兩百裡就是一片荒涼,也就是出了襄國之外沒有別的城池,除開一些權貴的莊園就是放牧的地方。

 正陽門的城門在一陣“咿呀”聲被打開,王猛轉過身去看到的是剛才那名宮女。

 宮女行了一個福禮,說道:“王上正在林苑,請郎君隨奴婢來。”

 這一次宮女身邊沒有禁衛隨行,她領著王猛是往下走而不是進入城門,下了不知道多少階梯向右邊拐去,經過不知道多少的庭廊與章台,出了一處拱門看到的是一片樹林,那裡傳出不少野獸的吼聲。

 樹林的范圍看著挺大,樹上因為前幾天下雪的關系遺留著白雪,光是看著倒是賞心悅目,就是王猛凍得鼻涕都快流出來。

 走出林間的小道,視野變得空曠之後,王猛看到了劉彥的身影。

 劉彥是站在一處庭榭,向外就是一片傾斜的斷崖。

 庭榭是被修建在一個水池邊上,不遠處是一看就是由人工栽種出來的竹林,竹林之內有著一座看去像極了平常百姓居住的茅廬。

 王猛特別注意到的是自己的君王邊上站著一個陌生的女子,女子不是身穿宮裝,是穿著明顯有富貴之氣息,雙手扶在小腹位置上恭敬地站立著。

 劉彥自然是在登高望遠,之前是過去宰了一頭虎,一身行頭還是剛剛在茅廬裡面更換,要不就該是一身血跡。

 王猛被領著進入庭榭,彎腰九十度行禮,口呼:“王上。”

 沒有被扭曲的華夏禮儀中,跪拜並不多見,非朝會或是祭祀場合見到君王不需要做磕頭蟲。磕頭蟲其實是在有明一朝才成為主流,此前一直在有宋一代時刻跪拜都不是主流。那是朱元璋特意設定,至於是因為什麽,從朱元璋小時候的願望是拿著金鋤頭、金放牛鞭進行勞動和要用金碗吃餅可以猜測一二。

 “景略來了啊?”劉彥轉身看去,看到的是一臉蒼白且身軀僵直的王猛,也就對旁邊的女子吩咐:“拿來寡人的貉衣。”

 女子名喚李菟,她恭敬地行了一個蹲禮,還好奇地看了幾眼王猛,才算是離去。

 李菟與石羯趙國的一員將領重名,她卻是鄴城人士,被石虎強擄成為后宮之一。歷史上這名女子向向前燕皇帝慕容儁告密,說出了趙主石虎屍體在鄴城東明觀下。

 俊蹋而罵之曰:‘死胡,何敢怖生天子!’數其殘暴之罪而鞭之,投於漳水,屍倚橋柱不流。

 李菟後面的命運卻很淒慘……

 秦王苻堅感念石虎對其祖父苻洪的恩義,以李菟“無狀”(《禦覽》),見錢眼開,貪得不義賞錢“百金”,並且沒有入土為安的倫理之念。遂授意王猛對李菟捕而誅之。同時將流到漳水畔紫陌橋一穴洞處的石虎遺骸,重新厚葬。

 劉彥也是偶然見到李菟,李菟卻十分大膽出聲呼喚。劉彥一問知道李菟的名字,又記得李菟歷史上乾過什麽,絕對不是因為其美貌才會待在身邊。

 “見過右丞相了?”劉彥比較隨意地坐在庭榭的長椅上,含笑問:“都說了什麽?”

 王猛這個時候才終止彎腰行禮的姿勢,事無巨細地講述與桑虞見面的過程,講述的時候只是在進行“回放”,沒有增添一絲自己的想法。

 “天道酬勤,有勞有得,子深倒是說得不錯。”劉彥注視著王猛,發覺王猛有一個皺眉的小動作:“景略還有什麽沒有說的?”

 給王猛一萬個膽子也不敢在君王面前說堂堂右丞相一個不是,自然是不會將自己猜測的那些想法說出來,更不會編排桑虞的什麽不是。

 王猛猶豫再三,本著劉彥重視他,他不敢不盡忠王事的理念,說道:“王上,臣前後就任縣長與縣令,親身接觸百姓,有諸多感慨與想法,不知可否向王上陳述?”

 劉彥的回應是一個輕輕的點頭, 而這個時候李菟已經拿來了衣物。

 王猛當然是推辭,推辭不得之後接受,滿臉的感恩戴德,更加深了必須盡忠的想法,開始講述自己所遇到的事情。

 漢軍光複的地方,漢人不會再時刻面臨胡人的欺凌與殺戮,總的來說百姓對目前的生活環境感到安穩,但生活質量卻是沒有得到多大的改變。

 漢國沒有均田,百姓除開原先擁有土地之外,僅有參軍入伍才能獲得土地,拿王猛先後當過官的縣做例子,很多普通百姓實際上名下並沒有土地,基本上是為有土地的人耕作,也就是租田來種,面對的是高額的租賃,生活只能用困頓來概括。

 “寡人記得各州郡有劃出田地,雖說是租給百姓耕種,可稅並不高。”劉彥說的是合作公社開始取消之後的一項措施,他又說:“新光複之地,名下田畝不超百畝者,亦是可獲得三年免稅。”

 王猛當然知道漢國除了不少的善政,但追根到底還是土地問題,就說道:“王上,臣以為如何使更多的百姓名下有其田是當務之急,再則是私分土地埋下很大隱患,更有勳貴佔田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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