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火藥的威力嗎?”克謝亞斯的腦袋有些暈乎乎的:“太……太可怕了!”
“我果然是太年輕了!”尤利安能感覺自己的小腿肚一直在哆嗦,是雙手把住護欄才很努力地站著:“的確是太恐怖,太可怕了!”
這一幫國際友人,他們是很久很久才從震驚後的失神中醒過神來,很多人是在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已經跪在地上,卻是誰也沒覺得癱倒在地或是跪下是件丟臉的事情。
他們當前在看的是漢軍出擊的畫面,轟鳴的馬蹄聲震天響,太多的騎兵馳騁卷起了漫天的灰塵,其實是看不太真切戰場上的狀況。
“我原本以為那些龐大戰船和弩已經是近乎於是天神教導才能製作出來的造物……”弗拉維斯扭曲著一整張臉:“賽裡斯人掌握了龐大戰船的製作工藝,弩那麽神器的武器也能成批列裝,現在又看到了火藥的威力!”
好好瞅一瞅看一看,戰場上那三十八個巨大的坑就是證明,他們一輩子都忘不掉剛才那種好像是火山爆發一樣的土石升天場景。
他們看是看了,可是有限的知識和認知范圍之內,真的想象不出漢人是什麽思維才能有研究方向,偏偏還真的給製造出了如此威力的武器。
“漢人無敵,舉世無敵!”阿裡從今以後就是光明正大喊起漢人爹地是一點都不會覺得羞澀,相反會覺得極度驕傲:“天子果然是在世神,是世間唯一的神明!”
懾於漢人兵峰,沒其它路好選只能當兒子的其余諸國,他們現在的真實心情就是慶幸。既是慶幸漢人不用火器就那麽強大,也慶幸自己腦子果然沒智障,早早就選擇認爹,要不真惹怒了漢人爹地,是不是也要享受一下屍骨無存的下場?
那一刻,見證爆炸場面的漢之屬國阿三,他們不管之前是抱著什麽樣的想法,反正是決定丟棄之前的信仰,婆神什麽的反正是沒見過施展威能,漢軍已經搞出只有神明才能弄出來的神跡,轉為信仰漢之天子是不需要猶豫的事情。
尤其是,他們看到漢軍出擊之後,任何漢軍所至的位置,敵軍不是被碾成渣渣,就是丟棄武器投降,且不管信仰什麽的,僅是漢軍那麽輕松愜意正在摘取勝利的果實,他們也會堅定給漢人當乖兒子的決心。
尤利安和克謝亞斯已經對視了很久很久,兩人沒有對話上哪怕一句,卻是從對方的眼神裡看到了太多。
沒有使用火器的漢軍就已經展現出絕對強大的一面,他們都是屬於國之重臣,大體該是明白自己國家的實力和軍隊的戰鬥力,之前若是覺得發狠拚命還能與漢人抗衡,見識到火藥威力之後心是基本涼透了。
“反正……”克謝亞斯異常乾澀地說:“我們的既定國策就是與漢帝國做朋友。”
尤利安知道波斯人是徹徹底底地害怕了,誰讓漢人與波斯人之間的距離並不遙遠,似乎雙方還在商討從東西兩邊打通陸上交通的事情?
“你也別幸災樂禍。”克謝亞斯此時此刻是無比的玻璃心:“別忘記漢帝國能從大海直接抵達君士坦丁堡!”
尤利安發誓自己並沒什麽幸災樂禍,有的就只是害怕!
這個王猛出現了,他是一身全副武裝的打扮,騎著一匹看去無比雄峻的戰馬,到來之後也沒下馬。
“我軍已經全面展開攻勢。”王猛看著急匆匆聚攏過來的國際友人,主要是對羅馬人和波斯人講話:“你們可要就近觀戰?”
那些從頭到尾連眼角斜光都沒讓王猛瞅一瞅的國際友人,他們自王猛出現後就是保持著一臉的諂諛,有的是“爸爸虐我千百遍,我依然深深愛著爸爸、尊重爸爸,聽爸爸的話”的無限決心。
米薩普庫德勞斯迪讓汗可斯漢幾乎是竄地衝出去,利索地跪地趴在地上用膝蓋走路,“蹭蹭蹭”地來到王猛邊上,也不怕被戰馬一腳踢死,伸出雙手挽住王猛踩在馬凳的腿,對著滿是灰塵的靴子不斷地親吻。
王猛本來是下意識要踹,是極力忍著才一動不動,面無表情地自上而下看著這個在吉塔拿多之戰第一個願意合作的阿三婆羅門。
“尊貴的、值得萬般尊敬的、我願意付出所有侍奉的……”米薩普庫德勞斯迪讓汗可斯漢張嘴就是一連串能膩歪死人的敬語,看到王猛細微的蹙眉舉動,趕緊說正事:“作為天子最卑微的奴仆,小人認為之前做的遠遠不夠好,懇求代表天子的您給予彌補的機會。”
王猛依然是面無表情,只是輕微地點了一下頭,換來的是米薩普庫德勞斯迪讓汗可斯漢那一臉猶如菊花綻放的臉。
“天子最卑微的奴仆,能夠侍奉天子的軍隊是榮幸。”米薩普庫德勞斯迪讓汗可斯漢哪來這麽多修飾詞啊?他報了一連串的物資名單和數量,眼巴巴地看著王猛期望得到一言半語的認可:“您覺得這樣可以嗎?”
王猛其實是覺得很可以, 正思考要不要顧著一點吃相,余光卻是捕捉到一串串的人影撲過來,遠遠地就給跪下去,小膝蓋蹭得那個叫利索,就那麽“蹭蹭蹭”來到自己坐騎邊上,很是懂事地排隊,然後開始一個接著一個吻自己的靴子,報上要敬獻的物資名單和數量。
如果說王猛一開始是訝異還帶著一絲絲的羞恥感,一個兩個……之後就習慣下來,並且擺正了自己的心態。他現在是天使,雖然背後沒有一雙翅膀,可是非常之有資格代表劉彥……乃至是整個漢國,接收來自這些卑微存在的效忠。
王猛的記性一直很好,算數也是非常的不錯,默算了那麽一下下,敬獻的人一圈數量報上來,喲呵……三年的出兵費用竟然就有了?
羅馬人和波斯人是待在邊上旁觀。
他們之中身份地位越低的人臉上的表情就越精彩,少不了還有鄙夷和嘲弄。
身份地位到了一定高度的人,他們臉上的表情不存在鄙夷或是嘲弄,有的只是無盡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