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全球再次小冰河時期嗎?北極圈現在的范圍大概是公元二十一世紀的一點五倍,長年處於冰天雪地的區域也是很多。
漢國現在的航海已經逐漸發展起來,在將倭列島的諸國納入到藩屬國體系後,是有船隻一直向北進行探索,他們利用觀星手段維持航線,在倭列島北側卻是被一望無際的冰天雪地給堵住了去路。
倭列島北面當然就是白令海峽,只不過現在那片海域已經不叫這個名字,是被取名叫“冰原海”。
目前的確是沒有白令海峽這麽個地方,那裡甚至就壓根不是海,是處於被大面積凍住的狀態。
劉彥收到匯報之後,他已經在招募勇士,打算嘗試徒涉那片冰雪之地,很想知道能不能直接去往美洲大陸。
現代有一些科學家經過研究發現,地球的面貌並不是恆久不變,各個大陸板塊就是從原本的集中緩慢演變成為分離的各個大陸板塊。他們也不知道是用了什麽手段,假設人類的發源地是在非洲,經過數十上百萬年的遷移前往各個大洲,之所以會有白種人、黃種人、黑種人、棕種人,那是因為人類在進化過程中適應當地的環境。
生物嘛,總會因為所處環境的不同而讓基因自主產生適應。就好像有人進行猜測,說星際時代來臨之後,隨著人類移居前往各個星球,人類的外觀會因為各個星球的不同產生變化,比如重力低一些的星球會普遍身材高大,重力高的星球則會普遍身材矮小,另外就是生活在重力低星球的人類看著高大卻會骨骼非常脆弱,生活在重力高的人類看著矮小卻會骨骼異常強大。
一方水土養一種人,劉彥就知道北極也不是完全沒人,那裡生活著一批愛斯基摩人,所以肯定人就是能夠適應各種環境,差別就是需要經過異常殘酷的淘汰。
現在想著向北遷移的人不少,鮮卑之中的拓跋和慕容已經展開行動,劉彥所知道的是拓跋孤已經在經營鮮卑草原,就是不知道慕容鮮卑也去湊熱鬧之後,拓跋鮮卑和慕容鮮卑是和平相處地開發,還是打出一個獨有的族人。
鮮卑草原現在算是處於北極圈范圍,將北海(貝加爾湖)作為中間線,往北受於小冰河時期的影響,那片土地一年之中長達五個月以上是處於冰天雪地的季節。
一年有六個月都是冬季,注定生活物資不會充足,遊牧民族還極度依賴草場,劉彥可以肯定的是天氣沒有回暖的話,哪怕鮮卑人可以重新在那裡棲息,人口也絕對會是減少而不是增加的狀態。
要有足夠的食物才能繁衍更多的人口,這個也讓劉彥認同內政發展的必要,只是他不喜歡出現完全止戈的聲音,對一些解決掉周邊國家之後該鑄劍為犁、馬放南山的言論更是反感。
“五月上旬發動攻勢。”劉彥一直是站在山川輿圖前方,此時此刻是看著一幫肅立的將校:“寡人已經調動禁衛軍,介時他們會先從後方入侵燕國。”
徐正是立刻精神一震,當即就說:“那著實是好。”
不止是因為禁衛軍眾所周知的善戰和強悍,還因為從兩個方向一同入侵慕容燕國才是合適的戰法。
很多人總是奇怪一點,明明有足夠的兵力,為什麽要分為多路從不同的方向展開進行,以為將兵力集中一處才是正確的做法,可以有效地以優勢兵力進行交戰,但是沒有將軍隊所需要的消耗進行思考,也沒有想過兵力越是龐大對後勤的壓力就越大。再來是,多路進攻其實是有一種牽製作用,同樣是在分散敵軍的兵力,還有更多的保險,畢竟只要有一路打開突破口,作為防禦的一方肯定是更被動。
當然了,戰爭並不是一成不變,該將統兵將領的能力考慮進去,更是要了解軍隊的素質,要不然正確的作戰方法卻用了不對的人,或是軍隊沒有該有的素質,明明是會獲勝的戰法卻得到的是戰敗的結果。
慕容燕國的地皮不是太大,也就是佔著東漢時期的漁陽郡、右北平郡、遼西郡、遼東郡、玄菟郡,自然還有草原的相當面積。
以版圖來對比,慕容燕國的疆域也就是漢國的一個州,人口約是一百八十萬左右,情報顯示則是有超過三十萬的大軍,後面拓跋什翼健帶著拓跋鮮卑前去投靠,又給慕容鮮卑增加了大概三萬的友軍。
算起來,現在應該是屬於慕容鮮卑的崛起階段,要是沒有出現劉彥這麽一個攪局者,他們是花了大概十年的時間將除了石羯趙國之外的周邊國家都打趴下,獲得的財富不可計算,人口亦是得到相當的增漲。
一個正處於崛起階段的國家,和一個在走下坡路的國家,不同的狀態呈現出來的戰爭能力絕對不能相比。世界歷史上多的是看著疆域不大、人口不多的國家,卻能在挑戰龐然大物時連戰連勝,乃至於能夠以蛇吞象,那是一種兩國從上至下精神面貌和心氣所帶來的結果。
從胖揍周邊國家和勢力中不斷取得勝利的慕容燕軍正是出於鼎盛階段,慕容燕軍也是多個與漢軍交戰並不顯得氣弱的唯一一個,甚至可以說漢軍在多次敗績中就是失手在慕容燕軍手裡。
講士氣,漢軍與慕容燕軍相差其實並沒有出現鴻溝……
漢國從無到有再發展強盛就是從一個勝利走向另一個勝利,軍隊該有的信心早就培養起來,國家從疆域面積到人口完全勝於慕容燕國。
慕容燕國其實也是從一個勝利走向下一個勝利,他們從比自己弱小的敵軍那裡得知了自己的強大,稍微影響軍心士氣的是,面對漢軍時無法從威勢上以強欺弱,顧慮的是自己輸不起而漢軍輸得起。
“大漢有十三個常備軍,有五萬禁衛軍,能召來不下於七十萬的郡縣兵,有需要完全能夠組建下一梯隊的百萬大軍!”徐正說這話的時候紅光滿面,下一句是:“燕國才多少人口?三十萬大軍打沒了就沒了,想玩命也就能再湊個四五萬人,咱們滅他們是滅定了!”
聽著很提氣,卻不該是由一國太尉來講。
漢國是有十三個常備軍,卻只有六個是處在攻燕戰場,另外是分散在多個位置。
石羯趙國只剩下一處定襄,實際上已經是滅亡,差別是劉彥什麽時候下令活捉或是乾掉不知道健康狀況的石虎。
拓跋代國因為拓跋什翼健被嚇破了膽自行瓦解,盛樂早被漢軍所奪,連帶漠南的那些草原也屬於漢國疆域。
張氏涼國受於底氣不足想的是和平兼並,加入到漢國這個大家庭來共享勝利者的紅利,目前是已經進入到談判階段,要是劉彥沒有趕盡殺絕的心思,可能是會留下一個後患……或者叫歷史遺留問題,但張氏涼國作為一個國家注定消失。
目前漢國需要應對的戰線是一直在減少,西北除了必須保持足夠兵力威懾西涼之外,對於盆地的苻氏一族是監視居多,也就是這裡兵不需要再投入多少兵力,甚至還能抽調出來用於其它戰線。
驃騎幕府因為石羯趙國走入墳墓的最後階段,中樞已經將解散驃騎幕府劃入進程,介時留下一些兵力作為各地駐軍,至多就是再保持對西北草原的清理,需要的兵力將會有限。
南方包括蜀地,經過桓溫主持的長久清剿,不服從統治的敵對勢力不是被殺就是怕了,接下來也就是郡縣兵進行駐防也就足夠。桓溫為了繼續建立戰功已經開始在向中樞請求南下印度次大陸,去找林邑和扶南的不痛快。
對於桓溫的請求,中樞暫時是還在猶豫階段,認為林邑和扶南根本就用不著兩個常備軍,頂多就是抽調一個常備軍就能完成滅國佔地的目標。而隻南下一個常備軍根本用不上征南將軍的這個級別,最高規格也就是征南中郎將率部,或是乾脆只出動一名郎將。
隨著戰線的減少,有很多新的問題需要得到解決,比如“征”字級別的幾個將軍在接下來極為可能要躺在功勞簿上過日子,要不要將“鎮”字級別的將軍治所建立起來成為新的問題。
桓溫這個征南將軍近期的鬱鬱就在於南方的對手用不上他,尋求率部南下一直沒有得到回復,琢磨著是不是要將海洋給納入幕府直轄,既然沒有對手就找出一個對手。
不需要擔心沒有敵手的也就是征北將軍李壇和征南中郎將謝安,李壇還有北方草原的西高車這個征討對象,謝安則是需要對進軍西域進行必要謀劃和準備,再一個就是征東將軍呂泰在解決完慕容燕國之後還有鮮卑草原和東高車,就是柔然該由征北將軍幕府還是征東將軍幕府負責有點不好劃定。
“美陽侯多久會到?”劉彥說的美陽侯是冉閔,他得到答案才接著說:“驃騎幕府解散,美陽侯參與對燕入侵不再建立獨立幕府,可以將對右北平的第一陣攻勢交給他。”
漢國並不存在哪個將軍麾下有固定編制,都是在中樞許可下建立幕府,有多少部隊也是根據需要來抽調進入該幕府的指揮體系。這個其實是為了避免出現軍鎮,所以連帶“鎮”字級別的將軍名號雖然是有,可並沒有任命該級別的將軍。
劉彥很清楚將軍長期統率固定的軍隊會有什麽隱患,已經在思考是不是該進行必要的改革,而不是設立一些職權而不進行任命。
要清楚一點,國家制度的框架中,尤其是現在任命什麽官職,可能那個官職不出意外就是會由某個人來一當就當到死,甚至是這一代的某個官死了由下一代子嗣來繼承,很多職位的任命真的是要慎之又慎。
劉彥的強勢讓很多明明存在的官職卻沒有人來當,雖然說沒人敢於有什麽反對意見,但隱患並沒有除去。他的打算是在周邊威脅清除之後,國家制度進行必要的修改,連帶軍製也會進行大幅度的改製,比如將“征”、“鎮”、“平”、“撫”這些將軍號取消,換以沒有特別指向的將軍號。
現代的很多國家會設立戰區(方面軍),事實上冷兵器時代是早就有了,比如中原皇朝某個方向的邊軍就是。在劉彥的一系列計劃中,進攻型的國家根本不需要邊軍這種存在體系,反正就是一直打出去就是了,只能是即時階段的戰區,或是針對性的方面軍。
漢國有十三個常備軍,這些常備軍不會固定是哪個常備軍就該長期待在哪,就是劉彥預先就埋下的伏筆。
劉彥的計劃是, 不管有多少個常備軍都會歸於國家的國防軍編制。這些常備軍除了本軍團的郎將之外,不會存在固定的前線指揮官,同時郎將也會進行多少年的輪換。需要的時候抽調多少個常備軍組成集團軍,由某個中樞委任的人來擔任集團軍指揮官,集團軍規模的兵力不足夠就增大成為兵團。
集團軍、兵團……聽著是不是很有現代氣息?然而事實上不管集團軍還是兵團,實際上就是冷兵器時代就有的稱呼,不管是在東方還是西方都能找到記載。
其實……劉彥是想要搞出少將、中將、上將、元帥這個體系的,但這樣搞就單獨是軍方上層的事了,連帶從基層也要也要進行一系列的改革。
【或許是真的要這樣搞了……】劉彥該說的話已經說完,怎麽去布置針對慕容燕國的攻勢只需要把握大方向,細節上是那些將校和那些長史(就是參謀)的事。他再次一次一邊走一邊思考:【馬上就要進入火器時代,冷兵器雖然一時半會無法完全淘汰,但先行進行軍事制度改革完全有必要。】
劉彥說的火器時代,不單純是系統即將面臨升級,其實還有他親自緊抓的火藥研究早就有了成果,只是覺得時機不對沒有放大招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