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器部隊成為戰場的新主宰是必然的事情,演變的過程卻不是一次性地淘汰所有冷兵器兵種。 .更新最快
在那一場變革之中,騎兵長久的時間裡面必然還會有一席之地,他們依然會是戰場上的尖刀,擔負起突破的重任。
閱兵式中出現的騎士方陣以突騎兵的數量最多,明明確確地指示出騎兵日後的發展方向。
觀看漢軍的突騎兵,其中幾支已經向與十八世紀的突騎兵靠攏,也就是去掉了真正意義上的重甲換上了較為輕便的板甲。
燧發槍步兵方陣只有一個,他們到了白線之後喊出口號,走路的姿勢換成了鵝步。
鵝步並不是正步走的原名,有著多樣化的姿態,區別於手的擺動以及按住的位置,和腳的跨度以及踢踏幅度。
邁過白線的燧發槍方陣,他們左腳向正前方踢出約七十五厘米,適當用力使全腳掌著地,同時身體重心前移,右腳照此法動作;右手將步槍豎放在右肩,左手會隨著邁步而進行向前擺臂時、肘部彎曲、小臂略成水平、手心向內稍向下的動作。
除了極個別的人在他們訓練時有看到這樣的列隊而行,初次看到的人都是瞬間被吸引了。
鵝步是一種走起來速度並不快的走路方式,姿態看上去會有一種傲慢的感官,士兵列隊走這樣的步伐更是體現出了濃烈的傲慢和莊嚴。
劉彥采取的是二戰時期的德軍鵝步,沒有采用自己最熟悉的原因……是時空管理局的管控太嚴格,說不定會突然冒出河蟹神獸,他的故事也就到此結束了。
裝備了燧發槍的這一個方陣,他們的出現本來應該迎接最為熱烈的歡呼,可惜的是百姓隻當那一把槍是棍子,對新式的軍裝雖然覺得好看卻覺得有違諸夏服裝之別,他們僅僅是得到了禮貌性的歡呼聲。
“朕將定型的燧發槍命名為‘十二式步槍’。”劉彥是以真正定型的年度來進行命名:“它沒有配上刺刀的槍身全長一米六五,配上刺刀一米八五。槍身全重十四斤,口徑二十毫米,彈丸重零點一一兩。最遠射程四百米以上,精準射擊距離一百米以內。”
並不是一開始就研發燧發槍,第一代的火槍是火繩槍,只是火繩槍隻用在研究的過度上面,劉彥一再提點之下跨越到了燧發槍階段,甚至都研究並製作出了後膛槍。
會選擇燧發槍為第一代列裝的步槍,不是選擇更為超前的後膛槍,主要是製作時長和成本的因素,再來就是後膛槍所需要的子彈製作相當不易。
作為要大量列裝的步槍,選擇的絕對不是最好的,應該是選擇最合適的,顯然對於當前來說燧發槍就是最合適的一款。
燧發槍只是一個總稱,例如普通槍管的也是燧發槍,采用線膛槍管也是燧發槍,後者不管是在精準度還是射程卻要遠遠優異於前者。
相同的是,由於成本以及製作工時的因素,采用線膛槍管的燧發槍列裝數量會遠遠少於普通槍管。
沒有得到本來應該有的熱烈歡呼,燧發槍步兵方陣在檢閱的目光中走了過去。
緊隨而來的是騎跨戰馬的騎兵,只是他們與前面接受檢閱的其他騎兵很不相同,身上穿的是全布料的新式軍裝,看著沒有半點的防具,手裡是拿著一杆比步兵用略短一些的燧發槍。
他們是列裝了騎射用燧發槍的火槍騎兵。
“可是將他們當作另類的弓騎兵,差別是主武器為燧發槍。”劉彥又感受到了觀看閱兵式眾人的懵逼,尤其是那些根本不知道燧發槍存在的人們:“火槍騎兵壯裝備了一長一短的兩種燧發槍,長的只有一杆,短的標準配置為兩把,視情況而定可以再另行增加。”
騎用的長柄燧發槍射程上面與步兵用燧發槍差別不大,短的燧發槍射程卻是大大減少,最遠射程距離為五十米,有效用的殺傷射程距離是在三十米之內。
除了長短的燧發槍之外,火槍騎兵還列裝了馬刀。
一開始劉彥其實是想搞三眼火銃來著,有這個想法是要複古一下關寧鐵騎,可是理智終究戰勝了惡趣味,直接就是一步到位給搞出了標配的火槍騎兵。
重臣都有見識過火器部隊的演練,對劉彥所說火器部隊將會成為戰場的新主宰沒有太大的疑問,畢竟火炮已經應用於戰場,所顯現的威力和對戰局的影響,只能說是有目共睹。
火槍部隊到底會發揮什麽樣的作用卻是大多心裡沒譜,主要是他們對火槍部隊能夠有多麽強悍還是沒有直觀的印象,一切只因為演練和實戰從來就是兩回事,想要讓他們承認火槍部隊的強大得是經過戰場考驗。
裝備燧發槍的火器部隊一個又一個方陣地走過去,得到的反應卻是尋常,其實這個也跟他們沒有上過戰場有關。
士兵的方陣分列式走完,接下來就變成了器械部隊接受檢閱。
冷兵器時代的器械是以各種弩為主,配以一些傳統的攻城器械。
它們的出現再次讓現場變得熱烈起來,原因是眾人很清楚它們有什麽樣的作用,也明白它們的威力,不像根本不知道燧發槍是什麽。
當馬拉炮出現,現場爆發出了震耳欲聾的歡呼之聲。
炮是青銅炮,擁有炮架以及車輪,視重量而由不同數量的馬匹來進行拉動。
現在的青銅炮沒有太多的講究,炮的本身並沒有加農炮、榴彈炮、臼炮的區別,主要是以發射的彈丸來進行區分。
大漢陸軍裝備的青銅炮大多是份量較輕的類型,最小口徑為七十五毫米,最大口徑也就是一百五十毫米,它們統一是被稱呼為野戰炮。
青銅炮第一次發威的地方是在遼東戰場,不過那個時候使用炸藥包的數量遠超青銅炮發射彈丸,不過依然是給世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知道青銅炮是什麽,又曉得它們有多麽大的威力,百姓一點都不吝嗇自己的歡呼,對比燧發槍是用百倍的熱情給予回應。
“火炮!”尤利安全神貫注地看著列隊而過的青銅炮方陣,很想看清楚每一門炮的構造,分辨出它們的一絲一毫:“漢帝國最為強大的體現,戰場之上的神器!”
有參加阿三大陸平原大決戰的人,他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在那裡的所見所聞,尤其是午夜夢回的時候更是被爆炸的場面一再警醒。
“我一輩子都忘記不了那些悶響,大地的泥土在爆炸聲中像是火山爆發那樣地被拋起,世界上只剩下了地動山搖。”尤利安不止一次做過關乎火藥爆炸的噩夢,每一次的場景都不同,有自己在野外戰場被炸,也有守城時被炸:“今天的我終於看清楚了它們是什麽模樣。”
異邦來客有一個算一個眼睛都是盯在列隊通行而過的炮兵部隊身上,他們的眼神裡滿滿都是貪婪,恨不得用眼睛就將那些炮給收了,好據為己有帶回去。
他們其實不止一次想過用特別手段窺探,尤其是渴望獲得火藥的製作方法,只是暫時還沒有人戰爭付之行動。
漢帝國展現出來的姿態著實是太強大了,讓任何想要動歪腦筋的人都要思考後果。
在列國的眼中,漢帝國不止強大,還是一個侵略性十足的國家。
要僅是漢帝國強大,他們哪怕是懼怕也是有限,問題是從任何一方面來看漢帝國都不是一個能夠冒犯的國家,那是從笈多帝國看出來的事實。
按照漢帝國對外的宣言,笈多帝國是入侵了漢帝國的勢力范圍,可誰不知道其實是漢帝國擴張過程中與笈多帝國的擴張方向重合,甚至是笈多帝國向南洋的擴張遠遠比漢帝國早,但漢人就是覺得笈多帝國進入了自己的勢力范圍,以此為開戰的理由宣戰,並且也是將笈多帝國給滅掉了。
好嘛,笈多帝國僅僅是因為擴張方向與漢帝國重合就被滅了,不過這個也沒什麽好說的,羅馬和薩珊也用過相似的理由去進行滅國之舉。
漢帝國與羅馬、薩珊不相同的是,漢軍在滅亡笈多帝國的時候表現得太輕松了。
羅馬與薩珊同樣是當世強國……
尤其是薩珊與笈多帝國的距離並不遙遠,不管是走陸路還是海路,想必滅亡笈多帝國是會更加便利?但是波斯人也不是沒想過入侵笈多帝國,關鍵是波斯人南下都還沒有真正與笈多帝國展開較量,僅是笈多帝國支持與波斯人相鄰的國家,波斯人南下的腳步就被阻擋住了。
羅馬人自然也是垂涎笈多帝國的富庶,肯定不止一次想過要進行入侵,但他們也只是想一想,也只能是想一想。
漢帝國無法從陸地上入侵笈多帝國,選擇了難度最大的跨海作戰,要不是笈多帝國被漢軍滅國的事實已經擺在眼前,不知道多少人就等著看漢人的笑話。
“這樣的漢帝國,使人生不起一點點的挑釁之心。”西塞羅不斷地苦笑:“除非是不作為就要完蛋,不然……”
強大而又沒有半點顧忌,誰惹到了就是揮師滅國,偏偏絕對不是嘴巴裡囔囔就算完,漢帝國已經用笈多帝國的滅亡證明了“距離不是問題”的殘酷事實。
敢問,誰敢輕易招惹?
炮兵部隊的分列式完畢,整場閱兵式就到了獻俘的環節。
劉彥本來是想要有個百姓也能上白虎大道遊行的環節,一提出來卻是遭到近乎於所有人的反對。
不是輕視百姓,也不是百姓沒有資格,非軍人又有資格踏上白虎大道接受檢閱的人還是挺多,關鍵是誰都擔憂會出現問題。
普通人就是再有紀律,可是誰都不敢保證不會出現問題。
在這種場合出現問題,丟人丟的不是一兩個,掉腦袋是一掉就是一大片。
主要是今天不是尋常的閱兵,牽扯到了劉彥稱帝,要是在今天出問題,稱帝會不會成為一個笑話?
白虎大道之上,從最後一個方陣走過去,中間有大約十分鍾的間隔是沒有隊伍再走來。
遠處再一次出現人時,人們看到的是穿得花枝招展的走在最前面,他們一邊走一邊跳著滑稽的舞蹈,似乎還在歡唱著什麽。
獻俘嘛,本來就是有這樣的環節,讓原本高貴的那些人穿得花枝招展,再跳上一看就會覺得滑稽的舞蹈,用意就是進行羞辱。
那些穿得花枝招展的人出現之後,現場爆發出了呼嘯之聲,每一名漢人都是盡情地“哈哈”大笑,用這樣的行動來表示自己是得勝之國的臣民。
今天被安排進行載歌載舞遊行的俘虜並不少,有劉彥起家時俘獲的長廣郡郡守,也有笈多帝國戰事結束後被送來的旃羅羅笈多。
越早被俘的那些人,他們對這樣的行為就越熟稔,主要是每年大型活動的時候都會被拉出來溜一溜,可不就熟能生巧了。
“朕都快忘記這些人的存在了。”劉彥說的是一些早就俘虜的人,其中就包括李農。他很難得露出了滿足的表情:“朕能感到愉悅的時候不多……”
冉閔的目光一直注視著李農。 認真說起來他略略感到心悸,不止一次想過要是沒有舉國內附,自己是肯定不會接受被俘的命運,可是子嗣就一定會是載歌載舞的一員。
有想法的人不止是冉閔,桓溫、謝安、庾翼、袁喬等等正在觀禮的人,他們看到了司馬氏的末帝司馬聃,不免會思考自己要是不識時務會有什麽下場。
只有十歲的司馬聃同樣是在載歌載舞的人群之中,小身板很努力地在跟著其余人的節奏。
姓司馬又在參加遊行的人可不單是司馬聃,一些司馬氏的宗親也在其中,年紀有大有小,成了自己的一個縱隊。
要是按照劉彥的真實想法,將司馬氏全宰了也不會皺一下眉頭,最終還是選擇留下這些家夥當展覽品。
同樣有一個縱隊的還有石羯趙國的一些俘虜,他們是最為賣力進行滑稽舞蹈的人群,深怕自己不努力一些的搞笑就活不了。
“這可真是……”尤利安看著有如小醜努力取悅觀眾的那些人:“發(心)人(有)深(余)省(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