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有的「人」代替了「戰友」。

不知道的人永遠不知道這個代替，而身為J5的戰友們都知道。

外面北風依舊，呼呼吹著有鬼哭狼嚎之勢，只剩枝椏的樹榦上掉了幾團積雪下來，給地面的雪層砸出一個深坑，G3彎腰從深坑裡把那團從樹上掉下的積雪掏出來，直接放到嘴裡「哢巴哢巴」嚼起來。

他背對著戰友們，沒有讓戰友看到他眼角邊浸出來的淚水。

韓崢他們幾個也沒有說話，幾人靜靜站在雪地裡，彼此沉默著並暗中調整自己的呼吸。

突然地間，G3猛地咳嗽，第一聲咳嗽聲很大，接著，他抬手用胳膊壓住自己的嘴，又持續低低咳嗽好一陣。

咳完，他苦笑道：「吃口雪都被嗆了，有些丟人。」

站在路燈燈光之下的他，眼角邊折出一抹水光。

V8輕笑道：「瞧你那出息，都哭了，不就是嗆到嗎，有什麼好哭的。」

「你沒有嗆到，怎也哭了？」G3冷冷地嗆了回去，扭頭，趕緊把眼邊的淚水給擦乾淨，死不承認自己剛才是在哭，結果被雪水嗆到，眼淚流更凶了。

胸口還在起伏的V8當著戰友們的面擦了擦臉，低低地笑道：「青鳥的表演很精彩，很好看，我是被她的表演給看哭了。」

說話間，剛毅的下巴有幾滴淚珠子沒入衣襟，「沒想到我們的女兵這麼厲害，文武雙全不說，還有一門業餘愛好，以前都沒有聽她說過呢！」

「是啊，很好看，我也看哭了。」G3很輕很輕說話，「怎麼就這麼好看呢，我頭一回因為看個舞蹈而哭。」

Z7韓崢是個好面子的，偷偷把眼淚擦乾後，他笑道：「我們不知道的事還多著呢，還好我們追了過來，才有幸看到她的精彩表演，不然以她的個性，若乾年後我們未必知道。」

青鳥在隊裡一向低調，有什麼事也不會張揚出來，也從來不認為自己有多了不起，所以，越如此越低調，到後面越讓人感到震驚。

今日能看到她為J5，為戰友一舞，當真有幸。

T6沒有說話，別過身的他還在調整自己的情緒，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心裡有喜歡的女孩的原故，他從葉簡的劍舞裡還看到了生死離別的愛……

其實最後葉簡低婉的聲音悲涼而來，道出「虞兮虞兮奈若何「他腦海裡閃過了自己心愛女孩的面孔，他想……如果有一天自己戰死沙場，他心愛的女孩會怎麼樣？

虞姬道：「漢兵已略地，四面楚哥聲，大王意氣盡，賤妾何聊生。」唱畢拔劍自刎而死，誓死追隨她心目中的蓋世英雄。

那一秒，他想到了自己喜歡的女孩。

如果說……有一天他也犧牲了，那他喜歡的女孩該怎麼辦呢？

一定會很傷心吧。

會不會傷心到做出傻事呢？

真要做出傻事，豈不就是他的錯了？

這一刻的T6很迷茫，他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了，不知道要不要……過去找自己心愛的女孩，要不要將兩人關係真正確定下來。

他想，可他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