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出示你的通行文書。” 從羅馬一路北上逃亡,張策都小心翼翼,生怕露出一點令人懷疑的地方,連衣服,裝飾,還有行囊,都采用了羅馬騎士的裝束。以此來混進城市。但是和往年不同的是,由南法行省通往高盧的商道,今年擁有大批羅馬軍隊駐守。
或許是由於凱撒發動了高盧戰爭,使得羅馬與高盧的局勢突然緊張了起來,據張策穿越前所知道的歷史,凱撒發動高盧戰爭的初期,並不是所有高盧部落都來和羅馬對抗的,臨近羅馬行省的兩個大的凱爾特部落就是羅馬的盟友。
一個埃杜依部族,一個賽卡尼部族。
張策沒有想到的是,不管任何人,進出羅馬的邊境,此時竟然也需要一份通行證。
“哥,你看這樣……”
營寨的大門口,此刻並不是很多人,張策看到這樣的場面。直接湊近了那名在盤查路人的羅馬士兵。然後偷偷將一袋沉甸甸的錢幣塞進了這名衛兵的手中。
表情十分猥*瑣,卻無奈。人生地不熟,到了這種境地,也只能低聲下氣的求人了。
可是守衛似乎並不買帳,也許是錢幣太少了,也許是戰爭時期,在凱撒手下做事的士兵不敢貪汙了,總之,不行賄還好,這一行賄的舉動直接讓張策露出了馬腳。成為所有士兵的眼中釘。不用盤查,也知道這個人想混過邊境,至於有什麽目的,當然要關押起來審問後才知道。
“將他抓起來!”
守門的士兵立馬抱住了張策,還不及反應過來,站在門邊的另一名衛兵也迅速的撲了上來。營地裡,距離張策比較近的幾名羅馬士兵都一股腦圍了上來。這下,就算自己有天大的本事,也沒辦法逃脫了。
其實看到衛兵一開始那由平靜轉為憤怒的表情,張策便知道,自己遇到麻煩了,可是逃脫是不可能了,木牆上有衛兵,手裡有標槍,隨時可以投射,就算那幾個羅馬衛兵的投射技能是語文老師教的,塔樓上還配備有弓箭手。自己在這樣的環境中是斷然不可能逃脫的。
所以不做無用的掙扎,張策乾脆不做反抗,等著這一群笨手笨腳的羅馬士兵前來抓住自己。
幾分鍾後,一名身材高大的羅馬軍官便走了過來。從他的裝飾和頭盔上的橫向鬃毛來看,不用質疑,這就是羅馬的百夫長。後世經常出現在文學作品裡和電影屏幕上的軍團軍職。而正當張策準備笑著迎接這名身材魁梧的百夫長時,這個橫頭橫腦的大家夥卻直接給自己來了一拳。
平民在這個年代是沒有多少地位的,而且你還是一個想偷偷越過邊境的平民,百夫長打你似乎變得理所應當……
張策被士兵按住,帶往了不遠處的審訊大營。
大營帳內此時並沒有什麽人,這裡說是審訊大營,實際上就是這個首席百夫長的辦公室。幾個簡易的書櫃,一張毫無裝飾的木床,一面粗糙的桌子,還有兩把低矮的木椅。這就是百夫長辦公室裡所有的家具。
張策被衛兵帶進來的時候並沒有要求下跪什麽的,而是被綁著雙手要求坐在小凳上,衛兵進來後也沒有一直站著,而是直接出去了。看樣子這個百夫長對區區一個逃犯,還是很有自信對付的。
“名字。”
百夫長坐在自己的桌上,便開始了粗魯的問話。這和穿越前張策所知道的知識也是一樣的,羅馬的百夫長相當於軍隊中最低階的職務,(當然還有十夫長),這些人通常沒什麽文化,
隻負責一個百人隊的管理,戰場上他們要身先士卒,並且了解百人隊裡每個士兵的情況,他們的特點。然後根據戰場上的不同形勢做出相應的指揮。是一個戰地軍職,而且還是相當高危的軍職,這樣吃力不討好的工作一般有錢人是不會參與的,而在羅馬的社會裡,窮人一般也不會接受太多教育,這就導致百夫長的文化素質普遍偏低,注意是文化素質。軍事素質還是不錯的。 百夫長審問的第一個問題就讓張策開始犯難了。因為實際上張策並不能告訴百夫長自己在羅馬城的名字,那樣萬一哪天羅馬城裡有人知道,當年謀殺路奇烏斯的那個角鬥士還活在世上,必然又會引起一場軒然大波。勢必會將自己重新抓回羅馬執行死刑,而且搞不好還會危及奧克塔維亞,畢竟是這個貴族少女冒險將自己救出來的。
當然也不會告訴百夫長自己的真名……張策,這樣的名字,百夫長不會相信,羅馬士兵也不會相信。至於那個隱藏了家族恩怨的名字——維比烏斯。更不能提,那幾乎是催命符。阿皮烏斯倘若知道自己還活在世上,會是怎樣的心情?
情急之下,張策隨便說出了一個羅馬人的名字——阿庇斯。
“阿庇斯,你涉嫌非法越境,說吧,你逃到北方野蠻人的地盤去做什麽?”
百夫長坐在木桌上,嘴巴裡嚼著果仁,一副地痞流氓的模樣。猶如街道巷尾裡的黑幫老大。雖然也許參加軍團之前,的確是這樣的。
“我並不是在非法越境,閣下,事實上,我只是一名商人,想去高盧做販賣葡萄酒的生意。”
阿庇斯(好吧,又有了一個新名字)裝著一臉無辜,不過結合之前的表現,再加上阿庇斯的言行舉止,還有外表上看,的的確確有羅馬貴族的風范。所以百夫長一時間甚至有幾分的相信。但是很快,這名叫昆圖斯的百夫長又反應過來了——
“商人?我從來沒有見過一個連侍從,奴隸都沒帶,就單槍匹馬闖到高盧去做販賣酒水生意的商人。”
昆圖斯凶神惡煞了起來,怒視阿庇斯的眼神幾乎就要將這個非法偷渡的羅馬人撕碎。他的確有那個氣勢。但是阿庇斯無所謂,對於一個在競技場屠殺了無數角鬥士的人來說,野獸或許都不在話下,更何況只是一個普通的百夫長。
“侍從和奴隸都是可以買的,我身上帶著錢,足夠買下二十個奴隸給我當馬夫,還可以雇傭一整個車隊。沒有人規定羅馬的商人到外境從商一定要帶奴隸和侍從,在這不安的戰爭年代,如果商隊人數過多,身上穿得太過華麗,反倒很容易引起那些蠻子和盜匪的注意,不是嗎?”
阿庇斯腦子很靈活,而且心理素質也過硬。一下子,百夫長似乎又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阿庇斯,好吧,即便你說的這些都沒錯, 但是沒有通行文書,你依舊無法通過這裡,現在,請你哪裡來,回哪裡去吧。”
昆圖斯說著吐出了口中的果仁,剛好丟進了那個不大的垃圾桶內。躲過一輪的盤查,阿庇斯有些慶幸,不由得捂緊了自己左胸上的烙印標簽,準備離開。然而,就是這個下意識的細微動作,引起了百夫長昆圖斯的注意。
“回來!把你的胸膛露出來我看看。”
昆圖斯大喊著,這下,阿庇斯甚至有一種奪劍而逃的想法,然而,自己並不會騎馬,所以即便將眼前這個百夫長挾持成人質,自己也沒辦法逃出這座營地。
準備再次過起奴隸的生活吧,阿庇斯閉上了眼睛,這時候,宅男大叔的心裡總算明白,為什麽很多時候,人類要靠祈禱神明來獲得精神上的安慰,就像此刻,即便明知厄運到來,自己卻無能為力。
“奴隸!該死,我早該知道你是一個奴隸。”
昆圖斯翻開了蓋在阿庇斯胸口上的麻布,下一秒,這個力壯如牛的百夫長表情一下子變得狂怒無比。自己不單單沒有發現眼前的非法越境者是奴隸,而且還被他耍的團團轉,這樣的事情要是讓手下的士兵知道了,會怎樣看待自己的百夫長?
憤怒之下,昆圖斯一拳揮倒了阿庇斯。
然而,阿庇斯並不敢反抗,現在反抗是沒用的,只會遭來更多的毆打和虐待。在古羅馬時代,奴隸就像一群牲畜般,毫無地位,任人宰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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