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比埃努斯!”
第一次的,阿庇斯直呼起了這位老將軍的名字。自己曾經的上級,曾經一手提拔自己的將軍。此刻,卻站在了血雨腥風的戰場上。站了自己的對立面上。那沾滿鮮血的雙手曾經是用於屠殺野蠻人的,此刻,卻用於兄弟手足自相殘殺。即便阿庇斯和拉比埃努斯有一萬個不願意,但是此刻,角鬥不得不開始了。
“阿庇斯。我們終於還是避免不了刀劍相向。”
就在阿庇斯大喊出拉比埃努斯名字的同時,這位羅馬老將軍也看到了對面年輕的羅馬軍官阿庇斯。那曾經自己最疼愛的學徒,此刻卻沾滿羅馬人的鮮血,站在了面前。
兩個人在對視的一瞬間,都回憶了多少往事,那些片段,此刻成為了卡在兩人中間的冰山,隔閡。誰先打破這層情感的枷鎖,誰就能打敗對方。因為他們的搏鬥技巧和力量幾乎都是那麽接近。
“那麽今天,就來場了結。”
拉比埃努斯說著橫舉起了手中精良的羅馬短劍,朝阿庇斯所在的方向衝了過去。身邊,一名第十軍團的士兵橫撲過來,被拉比埃努斯持著盾牌,一盾撞飛。哼聲不吭的倒下。
而阿庇斯這邊,也全神貫注的朝拉比埃努斯衝來的方向小跑著衝去。
手中握著那把普通的軍團短劍,阿庇斯很想面前衝來的是一名野蠻人,一名高盧人,或者日耳曼人,哪怕是一名羅馬角鬥士也好,那樣,自己便能毫無情感羈絆的衝殺敵人,但是面前衝殺而來的,偏偏是拉比埃努斯。自己曾經的導師。
一名龐培軍團的士兵衝了過來,阿庇斯的余光看到了這個側影,一個低腰,躲閃過了這次刺殺,而後軍團短劍無情的刺進那名士兵的體內,任憑濃烈的鮮血濺射在頭盔上,臉龐上。
現在,已經沒有人,沒有士兵,再擋在兩個人面前了。
隨著一陣野獸般的怒吼展開,阿庇斯迎著拉比埃努斯衝來的方向,衝了出去。
速度之快,拉比埃努斯幾乎沒有反應時間,但是這位戰場老將還是利用自己在戰場上廝殺多年的豐富經驗,在阿庇斯衝來的一瞬間,側身避讓,順勢隨手揮劍。
下一秒,鋒利的羅馬短劍擦著阿庇斯腰部劃過。
好在結實的盔甲保護了阿庇斯的腰部,拉比埃努斯的短劍只是割開了一層鎖甲,裡面的麻布和皮甲起到了緩衝,劍刃微微割傷皮膚。但是即便這樣,淡淡的血液還是從傷口滲透了出來。伴隨著疼痛傳來,阿庇斯知道,自己受傷了。雖然不重。但是拉比埃努斯的搏鬥經驗的確需要耐心對待。
雙方交換了場地之後,又開始重新貼近對方。
在盾牌的掩護下,兩位羅馬軍團的統帥都有恃無恐的朝對方逼近著,兩雙同樣寒冷的眼睛對視著,雖然盡是往日回憶,卻又血光衝天。
這一次,拉比埃努斯首先發起進攻。他借著軍團方盾做掩護,全力向前猛烈撞擊。華麗的盔甲在老將軍用力的跑動中揮甩著發出鏗鏘堅鐵的聲音。
而阿庇斯也知道,躲閃這種全身撞擊是不可能的,只能硬著頭皮扛上。
就像兩頭競技場的猛獸,在戰場中央,互相頂撞。隨即,兩面厚重的軍團木盾猛烈的撞擊到了一起,一聲悶響之後,兩人開始了角力。
這種近乎於野蠻的搏鬥方式就是古羅馬最簡單有力的方式,沒有那麽多花哨的招式,一切只有真刀真槍的實戰。有時,一個簡單的刺殺動作,便會要去對方的性命。
這便是戰場……競技場……
他們幾乎臉貼著臉,阿庇斯甚至可以看到拉比埃努斯臉上那扭曲的表情。
顯然,這位老將軍在角鬥中幾乎是用盡全力的。“吼。”
直到阿庇斯怒吼著推開了面前的拉比埃努斯。隨即,趁對方還沒站穩,阿庇斯奮力猛刺。但是拉比埃努斯還是及時的躲閃開了,羅馬短劍只是劃開了對方的護腕,皮甲護腕被割斷,拉比埃努斯的手上頓時被撕開了一道鮮紅的口子,猩紅的血液從那深深的傷口中滲出。老拉比埃努斯差點因為這一劍而丟掉武器,然而,一瞬間,這位羅馬將軍又穩住了局勢。繼續與阿庇斯展開對持。
而周圍,士兵們的廝殺聲還在繼續,誰也沒有空去駐足觀察這場兩位指揮官之間的角鬥。因為戰場是如此血腥,稍微不留神,你便會被敵人奪取性命。
弓箭手已經將信號發出,帶著火星的箭矢騰空而起。告訴遠處的安東尼,可以進軍圍剿拉比埃努斯的軍隊了。
然而,在這片屍體如山的戰場上,不管是拉比埃努斯,還是塞克圖斯,都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塞克圖斯繼續瘋狂的指揮騎兵,步兵圍剿小克拉蘇和阿庇斯帶領的第十軍團。而拉比埃努斯,則被阿庇斯拖在了這場角鬥中。
“拉比埃努斯,到此為止吧。我們的角鬥將決定這場戰役的勝負,不要讓士兵在這裡做無謂的流血犧牲,他們都是羅馬人。”
“不,背叛共和國的人不配稱作羅馬人。包括你,阿庇斯。”
拉比埃努斯頂著巨大的壓力說到,他知道,在角鬥上,自己不一定能打敗年輕氣盛的阿庇斯,但是在軍隊上,自己還是有優勢的,如果這場戰役不是阿庇斯的陷阱的話……
“看來我們還是無法達成共識。”
阿庇斯無奈的說完,將盾牌扔掉,隨手抽出腰間的另一把短劍,用習慣的角鬥方式去解決這場角鬥。
“你這是在放棄自己的活路。”
拉比埃努斯看到,隨即持著盾牌再次粘了上來。但是或許拉比埃努斯或許不知道他的百夫長曾經是角鬥士出身。
阿庇斯靈活的側身,左手一個佯攻,吸引拉比埃努斯的注意,右手同時刺向這位老將軍防守最薄弱的大腿部位。
一瞬間,角鬥在這一刻結束。拉比埃努斯專注著阿庇斯來自正前方的劈砍,卻忽視了那致命的下腿刺殺。
鋒利的羅馬短劍割開了拉比埃努斯幾乎沒有防具的大腿,鮮血猶如泉水從拉比埃努斯那泛白的大腿傷處汨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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