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蒂紐斯,我們是這麽長的時間沒有見面了。” 在軍營裡度過了一整個秋天以後,阿庇斯終於在冬天有機會跟著凱撒的大部隊回到羅馬,參加所謂的民主選舉。但是跟其他軍團士兵不一樣,阿庇斯到達羅馬後的第一件事不是和家人團聚,也不是去找高檔的妓?院,而是直奔貴族巴蒂紐斯家中,這個昔日的主人。
“你是怎麽回來的?!”
巴蒂紐斯看到阿庇斯時露出了無比驚訝的神態。甚至眼神裡還透露著一絲不安與躁動。隨著巴蒂紐斯家族十幾年的衛兵甚至已經拔出了短劍,要替主人除掉這個不安分的苗子。然而,巴蒂紐斯很快製止了守衛的行為。面前的羅馬青年雖然沒有攜帶任何武器,但是巴蒂紐斯知道,這個曾經的競技場之王不是那麽容易對付的,就算在場的所有守衛一起上,也不一定能製服他。加上阿庇斯身後還帶著兩個軍團的人,巴蒂紐斯不得不忍住所有不安的情緒。
“托你的福,主人,我離開羅馬以後,在邊關被攔下,以奴隸的身份加入了軍團,在經歷了一系列的生死冒險之後,才獲得了今天的軍職。看起來主人你還是像往日一樣,精神抖摟,風采依舊。”
阿庇斯說到“主人”的這兩個字的時候故意拉高了聲調,諷刺之意不言其中。然而,巴蒂紐斯也不是一個愚蠢的人,他知道,時隔一年多,這個曾經被自己玩弄於鼓掌間的奴隸角鬥士,突然冒著被人認出的危險回來,肯定是有事要找自己。
一個貴族和一個軍團偵查隊隊長,原本這並不是一場勢均力敵的較量,但是巴蒂紐斯擔心自己當年的行動已經被面前的阿庇斯掌握了一些證據。
“說吧,阿杜內烏斯,你想要從我裡獲得什麽?或者是回來復仇的?我們都是純正的羅馬人,沒有必要像外族人那樣,拐彎抹角的說話。”
巴蒂紐斯強裝笑顏,將阿庇斯領進了屋內。
“我現在不再是阿杜內烏斯,我現在的名字是阿庇斯?格奈烏斯。同時,我這次來並不是來找你麻煩的,高貴的巴蒂紐斯。”
阿庇斯摘下了自己厚厚的鬥篷,走進了這所曾經禁錮自己的羅馬豪宅,身後的兩名軍團士兵就像保鏢一般跟著阿庇斯走進了這所宅子。
“好的,阿庇斯,你想要在我這裡得到什麽?金錢?女人?地位?”
巴蒂紐斯開門見山的問到。一個曾經自己手下的奴隸,此刻卻站在自己面前,和自己近乎於平等的說話,這感覺巴蒂紐斯極其不喜歡。
“我想要你在明天晚上,宴請阿蒂亞一家人,你知道我想見誰。阿蒂亞在這個時候是絕對不會來這裡的,但是出乎禮儀,她的女兒奧克塔維亞卻會來。至於屋大維,我猜測為了避免閑言話語,這個已經被公眾關注的男孩也是不會來的。”
阿庇斯說著,一邊摘著巴蒂紐斯仆人從來的水果,將葡萄一顆顆往嘴裡送。這個姿勢讓一向以貴族自居的巴蒂紐斯感到一陣憤恨。
“你想見那個女孩,你可以自己去找她,沒必要通過我行使這種偷偷摸摸的行為。”
巴蒂紐斯有些嘲諷的回應到。
“阿蒂亞是一個怎樣聰明的女性我們都知道,我的目的和想法你也都知道,來吧,大貴族巴蒂紐斯,我們現在是盟友,過往歲月裡,你對我如何的百般利用,甚至讓我背負刺殺路奇烏斯的罪名,來達到你自己那齷蹉不堪的目的,這些我現在都不在乎,也不想追究和復仇,
我現在只需要你幫我和奧克塔維亞聯系。如果你答應幫我做到這點,過往你我之間的一切恩怨仇恨,我將不再提及。” “你在威脅我?如果我不答應呢?你不要忘了,羅馬城裡還是有很多人認識你,在羅馬平民和貴族的眼中,你還是那個畏罪潛逃的阿杜內烏斯。”
對於阿庇斯吊絲逆襲的上位,並用這種口氣和自己說話,巴蒂紐斯的不滿情緒幾乎到達了忍受的極點。
“我猜到你會拒絕我的,巴蒂紐斯。所以我在過來這裡之前已經去找過玻利維亞,對於你陷害格雷烏斯的事,這個貴族婦女可還是耿耿於懷啊,是你讓她從一個身份高貴的貴婦變成了一個名聲狼藉的寡婦。我想如果這個世界上沒有比她更恨你的人了。而且她手上還有那份奴隸買賣契約。一年前,我替你說辭,因為那時候,你已經讓輿論跟著你的聲音走,格雷烏斯幾乎沒有反抗的時間,便被送上了絞刑架。但是當一切都已過去,都已平靜的時候,人們是更願意一個貴族的巧舌雌黃,還是願意相信一份真實的契約和當事人的口述?”
阿庇斯說這些話的時候,巴蒂紐斯幾乎是漲紅了臉的,他憤怒著,歎息著,怒視著眼前這個突然上位,曾經命如草芥的角鬥士奴隸,此刻卻也是城府頗深,手段毒辣的威脅著自己。羅馬就像一座大型的鬥獸場,被卷入角鬥式的人, 將永遠無法乾淨的離開這座巨大的鬥獸場,想要抹去身上的血跡,除非你殺敗了所有的角鬥士,成為了最後的勝者。
“你是一條毒蛇,一條偽裝在惡心淤泥裡狡詐毒蛇!我當初就不應該把你從那座刑場裡救出來。”
巴蒂紐斯憤怒的指責到,然而阿庇斯卻只是冷冷的回答到——
“然而當初把我親手送進那座血色刑場的人也是你。而且救出我的人也不是你,是奧克塔維亞,是那個善良的女孩冒著風險將我才羅馬城裡送出城外。而你,只不過是順便賣給了她一個人情罷了。”
“你怎麽知道這些?”
巴蒂紐斯幾乎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他沒有想到,一個奴隸,一個當初看起來如此微不足道的奴隸,竟然一直都知道著內幕,而且只是憑借著自己的推測,便知道了當初一切爭端的緣由。並且,此刻,這個角鬥士,偵查隊長,還利用這些內幕威脅自己。阿庇斯的城府顯然讓巴蒂紐斯完全料想不到。
“我的智商不會比你低,尊貴的巴蒂紐斯,只不過你有顯赫的身世,足夠的財富,能夠讓你玩弄那些你覺得低能的人,我也曾經是他們中的一員,只不過我幸運的在軍團,在高盧,取得了軍功。所以我上來了,緣由就是如此簡單。”
阿庇斯說著,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同時,阿庇斯也知道,明晚,在巴蒂紐斯家中的晚宴,眼前這個氣得紅臉的貴族,是不得不舉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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