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固牆體,將這些木材推上去!”
克萊恩大喊著,幾名軍團步兵將事先準備好的木料、石塊填充在劇場牆體的缺口處。這裡被阿格裡帕的野驢砲擊中,有些碎石已經脫落。
圍繞著蒂斯杜斯大劇院的圍攻戰進行了兩天兩夜,阿格裡帕沒有想到大部隊已經攻進城市,卻被一座小小的劇場擋住了去路。阿庇斯僅僅帶了三千人,便擋住了一萬名努米底亞步兵和五千名羅馬重步兵的數次猛攻。而在這裡,戰象幾乎派不上用場,狹窄的巷道,非洲戰象只會成為高處羅馬士兵的肉靶子,如果阿庇斯用火攻,戰象必然瘋,阿格裡帕絕不允許這種情況的生。
那麽就圍困吧?但是阿格裡帕並不知道阿庇斯逃進這座大劇院時,到底運了多少糧食進去,萬一他原本就在大劇院裡準備了大量的谷物和水源,那麽,圍困大劇院,無疑是浪費時間,一旦西班牙的艦隊和援軍抵達,自己將錯失最佳的獵殺時機。一切的一切,都讓阿格裡帕左右為難了起來。
一帶著滾燙烈焰的砲石擊中了大劇院正面的高牆,出一聲巨大的爆裂聲,而後,火星四散,碎石灑落下來,反倒讓自己的士兵無法靠近。同時,劇院頂端,幾十名羅馬重步兵將標槍扔下來,又射殺了幾名敢衝到前面的非洲步兵,鮮血飆濺了起來。在夜裡,猶如一道憂傷的哀樂。
後半夜的時候,阿格裡帕命令士兵們將造好的攻城車推了上去。阿格裡帕企圖利用連夜攻襲,讓劇場內阿庇斯的士兵得不到休息,直到他們疲憊不堪的時候,再一舉攻克這座劇院。而相應的,阿庇斯也讓士兵們輪流休息,劇院內約五千人,傷員一千多人,剩下三千余人晝夜輪流守衛,這樣,剛好有一部分疲憊的士兵可以在室內休息,而不必露宿大劇院看台。
而阿格裡帕並不知情,他甚至不知道劇場裡到底還有多少羅馬士兵。
臨時搭建的羅馬攻城車在幾名努米底亞士兵的推動下緩緩前進著,而劇院上方阿庇斯第七軍團的士兵們將標槍塗上焦油,而後用火把將標槍槍頭點燃。夜色裡,數百帶著火焰的標槍從天而降,在天空中劃出一道道絢爛的火光。但對於進攻劇院的非洲士兵和阿格裡帕的羅馬重步兵來說,那卻是致命的威脅。
一火焰重標槍從大劇院上方飛射而來,羅馬重步兵連忙就去大盾防護,努米底亞步兵同樣做出格擋的動作,能夠躲閃的則盡量躲閃,但是許多重標槍還是穿透了軍團步兵們的大盾。古典時代冷兵器威力,標槍遠比弓箭來得強大。加上高處拋擲而下標槍所攜帶的勢能和動能,火光四濺中,皮魯斯重標槍一命中劇院下方的敵軍。許多努米底亞步兵甚至在舉起盾牌格擋之後,長矛仍然穿透木盾,刺穿他們的胸口。有些軍團步兵的腦袋甚至被重標槍直接穿透了,雖然他們戴著鐵質的頭盔……
劇院上方守衛的士兵雖然不多,但是如此射殺,每一輪都如此恐怖,幾乎高牆上的羅馬士兵每一輪投擲,都會造成數十名攻城士兵的陣亡。而簡易的小型衝撞車甚至還沒抵達大劇院門口,便被劇場守衛士兵扔下的鉛石砸穿、砸爛。直至被縱火焚燒。
有幾架小型弩炮甚至被架在了大劇院附近的公寓房頂上,轟擊著這座宏偉的建築。而黑暗的石塊往往無法躲避。守衛大劇院的士兵大多數便是被這種砲石擊傷。血肉橫飛著從最外圍的看台上跌落下去。
不過相比於不斷增加的傷員,最讓阿庇斯覺得忐忑不安的還是食物和水源,兩天了,依舊沒有挖出一口水井,再這樣下去,最多再過兩天,士兵們便會因此喪命。估計明天軍團裡便會有投降的情緒。
但是,天無絕人之路,正當阿庇斯和小克拉蘇為此絞盡腦汁的時候,第三天夜裡,竟有源源不斷的食物從大劇院外圍扔了進來,一些蔬菜和水果,還有麵粉和少量肉類。而後士兵們遁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一群衣著襤褸的當地平民正在偷偷的朝劇院內投擲這些東西。
阿庇斯立即明白了,這些人便是在三天前被阿格裡帕手下的努米底亞士兵掠奪過的當地居民。他們恨透了這群沙漠侵犯者,阿格裡帕縱容這些人搶掠城市,奪去了無數人的財產,有些平民的妻女,甚至遭到了這些大兵的*,所以,當地平民,在這場戰爭中選擇的立場其實早已十分明確。
在看清楚情況後,阿庇斯果斷讓士兵用滑輪降下籃子,讓市民們將水壺放在籃子上,運到大劇院內。這樣,一個夜裡的時間,數百人的口糧已經得到了補給。而等到阿格裡帕的巡邏隊現這些激進的“暴民”時,這些人早已逃之夭夭。
隨後幾天,阿庇斯讓士兵們挖掘地道,通往大劇院外圍。狹長的地道直接通到了密集的居民區。還有能力的平民紛紛將口糧和飲用水遞到了第七第八軍團步兵的手中。
這一次,阿庇斯充分感受到了人民戰爭的偉大力量。這樣的征糧,完全不需要消耗資金和人力,這幾乎是平民們自的工作。
……
“我的朋友,你確定要踏上這艘船嗎?”
“什麽意思?難道阿庇斯的命令不是讓我們去支援他嗎?”
西班牙南端馬格納斯城的港口,布諾狄烏斯帶著狡黠的目光問著馬克西姆斯。而馬克西姆斯已經邁出的步伐頓時又收緊了回來,納悶的問到。
“是的,阿庇斯的命令的確如此。但是你有沒有想過,有一天下達這個命令的人,將是你一個人,我的夥伴?”
身旁的軍奴和士兵忙忙碌碌的搬運物資和谷物,布諾狄烏斯和馬克西姆斯卻站在碼頭上你一句我一句。氣氛詭異。
“你想讓我取代阿庇斯?”
“你想讓我不去營救阿庇斯, 讓阿格裡帕消滅了阿庇斯,而後,西班牙和高盧,還有不列顛、日耳曼,便屬於我們的私有財產?”
馬克西姆斯沉默片刻後,嚴肅的質問到。
“我可沒有這麽說。”
但是布諾狄烏斯依舊沒有正面回答。他帶著若即若離的目光望著面前壯實魁梧的羅馬軍團騎兵統帥。心裡的欲望正無限膨脹著。
“但是你是這樣想的!你的眼睛暴露了你內心的想法。”
馬克西姆斯站在碼頭上,嚴苛的逼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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