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工作,賣力的工作,如果幸運的話,你們還能成為軍團的一份子,取得公民權!還有額外的財富,只要你們能夠順利的活過20場戰鬥的話。”
不列顛前線陣地,一名臉上刻著恐怖刀疤的羅馬百夫長手握著權杖,行走在挖掘工地的前沿,大聲呐喊著指揮手下這些新加入的不列顛士兵施工。但是即便經過了數日的學習,這些當地部落的民兵對於羅馬工程建設還是一臉木訥,速度和熟練度明顯比羅馬正規軍團步兵的施工速度來得慢得多。
“將軍,你確定要將這些工程技術傳授給這些野蠻人?如果他們學會了,會我們的土木方法來對付我們的軍團,該怎麽辦?”
不遠處,站在土堆上的第十軍團騎兵指揮官馬克西姆望著眼前塵土漫天的情形,對著阿庇斯憂鬱的說到。他們這一路上都在不停的吸收投靠軍團的不列顛部落,還有他們的士兵,也相當於人質,阿庇斯對此毫不介意,士兵多多益善,而馬克西姆和眾多軍官,手下的百夫長,對於這種“海納百川”的手法紛紛表示擔憂。
“馬克西姆,我知道你的擔心,但是事實上你的擔心是多余的。學習土木工程技術並不是一項簡單的活,不列顛人在這之前根本沒有接觸到這項技術,他們要想學會,不是一天兩天的事,這需要時間的積累和沉澱,更需要精通者,這些蠻族也就是跟著我們行軍作戰一個季度,而後便要被解散,短時間內他們無法學到什麽,只不過充當我們的人手而已。而且,建造各類工事也不是僅僅有技術便可以的,還需要眾多工具和自然知識,土質和地形,甚至連溫度,濕度都會左右工程建造,看看我們的士兵,每個人身上攜帶的築城工具至少有四五件,沒有這些工具,工事不可能建造完成。我們建起來的是一道城牆,而那些蠻族,他們建起來的,可能就是一堆沙土,這便是區別。”
秋天的冷風吹在臉上,阿庇斯微笑著跟自己的手下,講述了自己安排不列顛同盟軍建造工事的意圖。而事實上,阿庇斯之所以要這樣做,也不是一點擔心都沒有,而是征服不列顛,阿庇斯只打算進行一次。畢竟,此時的歐洲,不列顛和日耳曼,還是一片荒涼的地域,沒有人口聚集,沒有先進的生產力,花大量的兵力和物力征服這些蠻族,得不償失,而且,一旦敵人躲進森林,軍團根本無處尋覓。
此時的歐洲,幾乎三分之一的人口集中在意大利,而且,開發最多的地方也是意大利。所以,征服意大利,比征服任何地方都來得有價值,也更重要。
當然,這樣的想法,作為軍團最高指揮官,阿庇斯不會告訴自己的手下,不會告訴任何人,征服還是必須高調進行,讓當地的部族服從,讓當地的部落知道,羅馬軍團走了以後還會回來,這樣,他們才不敢鬧事,如果此時就將長遠計劃透露出去,那麽,這些凱爾特部族便會對軍團的要求敷衍了事,甚至在軍團撤出不列顛島後,還會起來鬧事。
“還有,馬克西姆斯,新加入的這些蠻族士兵有多少?”
望著揮汗如雨在建造工事的不列顛人,阿庇斯想起了另一件必須著手準備的事。行軍作仗,很多時候,軍務和事先的準備比起戰鬥起來更加重要,因為戰前的軍務和管理是可以控制的,而戰鬥的時候,戰鬥的進程,很多時候是指揮官一人無法主宰的。
“接近七千人,將軍。”
馬克西姆斯稍微回憶,答到。
“這些人必須重新分配,歸隊。你明白我的意思。”
阿庇斯說著,將目光轉向一旁的馬克西姆斯。此刻,小克拉蘇和李維烏斯都在高盧,這位騎兵隊長便成為了自己此刻最得力的助手。
“唔,如果我沒理解錯的話,將軍,你的意思是,要將這些人原來的隊伍打亂,讓他們重新組成隊伍,讓來自不同部族的士兵呆在一起,以防止他們有統一的內部領導?”
馬克西姆斯稍微思索了一會兒,便如此答出。
“大概是這個意思,你去安排,記住,打亂,越散越好。以輔助軍團的編制,重新安排人員,每個小隊裡,不得有超過二十人是來自同一部族的。”
阿庇斯思索著回答到。
眼下的情形,不列顛幾乎荒涼,中北部無窮無盡的森林還有潮濕的氣候不僅士兵們無法忍受,連自己都有些吃不消了,必須盡快找到那個不列顛人的首領。只是,看上去,困難極大。
……
“我不參與你們的計劃,羅馬人就在我部落的門口,我如果不配合他們,馬上,羅馬軍團便會奴役我的族人,甚至焚燒村落。我只是一個小酋長,托萊斯,你如果想要和羅馬人作戰,大可以帶著你手下那些無往不勝的勇士,與羅馬軍團決鬥。可我不想,我的族人需要生存,不想為這場毫無意義的戰爭流血。”
陽光慘淡的七月,就在阿庇斯帶著軍團高調進軍不列顛中部的時候,蠻族部落內部, 也因為戰鬥還是臣服,產生了嚴重的意見和分歧。大酋長托萊斯用八年時間統一了幾乎整個不列顛中部勢力,二十幾個部族臣服於他的領導,然而,羅馬軍團的威名還是在相當長一段時間內持續著,籠罩在不列顛人的心頭,於是,當軍團浩浩蕩蕩推進的時候,許多立場不堅定的部族還是臨時倒戈,投靠了羅馬人。避免被再次征服的厄運。
眼下,厄柏森人便在部落大會上表態,不參與這場戰爭,羅馬軍團無往不勝,他們不想做無謂的犧牲和流血。但是部落大酋長托萊斯顯然不是來聽他們申明立場和意見的。
“那麽,你的意思,寧可向羅馬人屈膝討好,也不願意加入聯盟?”
托萊斯坐在大酋長的位置上,不緊不慢的問到。盡管沒有任何脅迫用語,但是卻讓人感到陣陣寒意。他的眼神冷冷的盯著剛剛發言的小酋長巴克利身上。仿佛要將他撕碎吞食般。
“不願意讓我的族人替我的決定流血,托萊斯。”
盡管知道兩邊都不好惹,但是羅馬人的威脅更加嚴重,於是,巴克利酋長毅然在大會上表態,不參與部落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