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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女生提著輕便的零食走在前面，幾個男生帶了些酒和飲料，沒過多久幾人就到了天台，幸好天台上有供人休息的棚子，不然幾人估計得感冒。

“我說你這是找的什麽破地兒?”紀源扒拉一下頭頂上的雜毛，如今他滿頭的黃毛已經變成了黑色，話說教導主任曾經天天對他耳提面命都沒能改過來的顏色，卻被程岑三兩句話給改了。

這還得從某一天兩人的吵鬧說起，程岑說紀源的黃毛說過不下百次，但那一次之後他就把頭髮剪短，還染了黑色。這樣看起來，紀源小模樣還有幾分青澀，還是個愣頭小青年，帥氣的那種。

幾個女生也被冷風吹得全身發抖，孫智越嘿嘿一笑，“這就是全市最高的樓，是你們說要看煙花的，我可是花了好大得勁才讓我爸打通關系進來的，一般人還沒這能耐呢！”

孫家在a市也算有頭有臉的家庭，這點事對孫智越來說倒算不上難事。說起來這幾人之所以會來這裡看煙花，這還源於前兩天的新聞。

新的一年到來，a市會有一場盛大的煙花展，這幾天新聞天天播報。廣場上估計是人山人海，於是程岑就說要是去最高的樓看煙花肯定很不錯。

於是，可想而知，有心人就把這句話記住了。

“就你嘚瑟，不就點破事兒，還讓你得意上天了，要是在d市，我……”紀源突然噤聲，剩下的話咽了回去，在場的幾人都在打打鬧鬧，時間尚早，城市裡的喧囂淹沒了他的話，蘇陽卻聽得仔細。

紀源，d市，暗殺。

蘇陽眸色沉了沉，心想看來她該讓蕭穆幫忙查一查紀源是個什麽角色，高勝又是怎麽回事。暑假時的暗殺她原本已經快忘記了，沒想到今天因為他的一句話，到讓她起了疑心。程岑是她最好的朋友，如果紀源有什麽問題，她了解後也能有個防備，不然……

蘇陽抿著嘴，走到天台邊上，整個城市的燈火映在她的眸子中，像一條銀河，不可方物。

“你又偷偷跑到小角落了。”程岑逮到蘇陽，臉上笑嘻嘻的，嘴上的話卻有幾分抱怨。

“我來看看外面的風景，你看，是不是很美。”

“嗯，是好美。”程岑眯了眯眼，涼風吹起了她的發絲，她撩開嘴邊的發絲，聲音也染上幾分夜色的涼意，“他是不是要回來了?”

“嗯。快放假了。”蘇陽知道她口中的“他”指的是誰，這還是蘇牧走後，程岑第一次問起他的事。久到蘇陽幾乎都快忘了，程岑喜歡蘇牧，原來誰都沒忘。

“什麽時候?”

“我們考完試之後。”

“嗯。”

程岑應了一聲就兩人就沉默下來。

突然。

“你們兄妹倆都一樣，經常沉默不語，總是讓人看不透，摸不著，走不進去，或許只有你們倆才能相互了解，旁人根本觸碰不到你們的世界。”

蘇陽轉過頭，程岑望著遠處的燈火，神色落寞。

“你才十六歲。”哪裡來的這麽多感慨?

實際上蘇陽已經過了十五六歲的花季，她已經不記得這個年紀的自己是什麽樣的，她會用成年人的眼光看待這個世界，看待周圍的人，她把程岑想得太單純年少，而忘了人都是會長大的，甚至她都忘了自己一味的把想法藏在心中會讓別人難以靠近，難以親近。

這樣的蘇陽，會有多少人主動靠近並且喜歡?

“你就是這樣，總把我當成小孩子，但是蘇陽，

你不要忘了你比我還小一歲，我也有我自己的想法，難道我說的不對嗎?”今天的程岑冷靜得不正常，與平常的她截然不同。

蘇陽當然知道程岑有自己的想法，但她重新見到程岑之後便習慣性把程岑當做小孩子。

“你是對的，是我沒顧及到你的感受。”

程岑扯了扯嘴角，“我知道你們都對我很好……”

剩下的話，程岑沒說，蘇陽大概能猜到。

“發生了什麽事?”

程岑沒有回答，只是搖了搖頭。或許她在說“沒事”，或許只是因為她知道就算她告訴了蘇陽，一切都改變不了。

“你們倆在這兒偷偷摸摸的做什麽?”

孫智越跑過來，拉著程岑和蘇陽往棚內走，“外面下著雨你們看什麽風景，煙花還沒開始，先進來避避雨啊，後天就期末考試了，感冒了可別怨我啊。”

“她們倆怎麽了?”

紀源見程岑和蘇陽兩人一句話也沒說， 坐在椅子上好像也不太高興，便問孫智越，但孫智越哪裡知道啊，隻得搖搖頭。

“煙花開始了！”

就在這時蔣歆突然站起來，天空中“嘭”的一聲，一朵又大又燦爛的煙花盛開在空中，緊接著一朵，兩朵……天空中嘭嘭嘭盛開出一片燦爛的煙花海洋。

“你們快看！真漂亮！”

確實很美。

蘇陽站在程岑身邊，看見她臉上露出柔和的笑容，嘴角也浮現一抹無聲的笑意。

紀源側著腦袋看了一眼，眼光柔和了幾分，轉過頭煙花的光芒映在幾人臉上，青春洋溢，無限美好。

“嗡嗡嗡——”

蘇陽的手機震動起來，她掏出手機一看——

“沈老師，新年快樂。”

沈照生舉著手機，站在落地窗前，窗外的煙花璀璨奪目，聽筒裡出來細微的爆破聲，他微微一笑。

“你總能搶我台詞。”

蘇陽聽到那邊很安靜，想來他在家，“我先說了你會感到更高興，反正我已經知道了你打來的目的，你不用說但是效果已經達到了。”

“那你也會高興嗎?”

“效果已經達到。”

沈照生看了一眼落地窗上的倒影，上面的人臉讓他感到熟悉又陌生。

熟悉的是他見過無數次。

陌生的是嘴角的笑容讓他恍然。

蘇陽收起電話，程岑湊過來，“陸大少?不對，這個點他應該休息了……那是誰?從實招來！”

“沈老師說我的試卷錯了很多。”

蘇陽淡然的看著煙花，一本正經。

程岑愣了兩秒，最後隻得悻悻作罷。

哼，不說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