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住在這一片的人,也都是軍人家屬,彼此之間都挺和氣的。網???㈠ ㈠
車裡沒有兩個連著的空位,顧雨舟便和大梅姐分開坐了。
她裡面坐著個抱著孩子的女人,剛才大梅姐介紹過,這女人是連隊指導員的妻子,也是縣城醫院的護士。
孩子看上去也就一歲多些,虎頭虎腦的,坐在那裡不老實,小鞋子踢了顧雨舟好幾腳。
顧雨舟一個大人當然不會跟孩子計較,還從口袋裡摸出一塊軟糖給小孩子吃。
孩子的媽媽特別不好意思,連連道歉,見顧雨舟人挺和氣,便跟她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起來。
正說著話呢,又有人上車了,是個看上去跟顧雨舟年紀相當的女人,長得漂亮,打扮的也挺時尚,大紅色的呢子風衣在蕭瑟的季節裡特別的引人注意。
她一上來,顧雨舟就聽到坐在她身後的人不屑的哼了一聲。
好吧,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是非,更何況她現在身處的江湖還以女人居多,恐怕是非就更多了。
顧雨舟不欲摻和到別人的爾虞我詐當中,依舊笑呵呵的跟鄰座的人說話。
可萬萬沒想到紅風衣竟然坐在了她前面,還轉頭跟她打招呼。
“我第一次見你,你是賀副營長的愛人吧,我老公交代我多跟你來往。你好,我叫蘇瑞,咱們就算認識了吧”,說著,蘇瑞還朝她伸出了手。
蘇瑞一臉倨傲,好像能跟她握手是對顧雨舟的施舍似的。
這個樣子著實不討喜。
不過顧雨舟也知道,有一種人,其實內心很善良,只是不大會表達,就像刺蝟一樣總喜歡用尖利的刺偽裝自己。
她曾經也是這樣的人。
所以,她沒有生氣,微微笑著握住蘇瑞伸出的手。
“我叫顧雨舟。方便問一下你老公是哪位嗎?”
蘇瑞得意的笑了一下,也不知道謙虛,“我老公啊,是摩步營的營長,才二十九歲,叫董平。他說是你老公的學長,你老公剛入學他就快畢業了,估計你老公也不一定認識他”。
“哦,是這樣啊,那還真巧”,顧雨舟實在找不到別的話題。
而且,她也現整車的人除了司機其他人都在看她倆,大梅姐還給她使了個眼色,可惜她沒領會大梅姐的意思。
“你這衣服我好像在一本時尚雜志上看到過,要上萬塊呢,而且在國內都要訂製。你這是高仿還是真貨啊?”蘇瑞抬著下巴,眼睛挑剔的掃著顧雨舟的外套,說話的聲音也沒有控制,全車的人都聽到了。
饒是顧雨舟脾氣再好,對這個蘇瑞也有些無語。
哪有人這麽問話的,萬一她要是真的穿著假貨,當著這麽多人的面得多沒面子啊。
“你玩兒微博肯定不關注漫畫什麽的吧?”顧雨舟笑笑,含糊的說道:“我在微博上畫漫畫,叫行舟,你有興趣可以找來看一看”。
關注微博漫畫,不可能不知道行舟,知道行舟,這會兒就不可能還認不出她來。
蘇瑞隨口應了一聲,沒有再說什麽,轉身坐好,到底有沒有上微博搜索“行舟”顧雨舟也不知道。
搜不搜也不重要,只要不要再不陰不陽的跟她說話了就成。
到縣城後,顧雨舟跟大梅姐一塊兒下車,逮著機會大梅姐跟顧雨舟說道:“你大梅姐心眼兒大,跟誰都能處的和和氣氣的,可就跟那個小蘇同志處不來。不光我,咱們區就沒誰能跟她處得來。她剛過來的時候我好心好意的跟她說話,想帶她熟悉這裡的環境,誰知道她嫌棄我土,不願意跟我說話,上趕的還不是買賣呢!”
大梅姐還真的是個熱心腸,
光就從她對顧雨舟的態度上就能看出來。能讓大梅姐挑理的人,那得多事兒啊。
顧雨舟正瞎琢磨呢,大梅姐又道:“你不用管別人怎看小蘇,你要是跟小蘇談得來就跟她好好相處,這人和人相處啊,就講究個有話可講,你大梅姐沒啥文化,小顧你一看就是有學問的,說不定你跟小蘇的話題比跟我還多呢”。
“誰說的”,顧雨舟忙否認道:“大梅姐你剛生過孩子,懂的比我多,我還有好多事情要跟大梅姐請教呢,以後還說不定要怎麽麻煩大梅姐呢”。
“呦,小顧你啥意思?懷著呢?幾個月了?你怎不早跟我說,早跟說我就不逮著這冰天雪地的時候帶你出來了”。 大梅姐直往她平坦的小腹上瞅。
顧雨舟被瞅的特別不自在,紅著臉說了下自己的情況。
大梅姐笑的特別開心,拍胸脯保證把自己知道的全都告訴顧雨舟,讓她安安穩穩的度過懷孕時期。
她跟著大梅姐去了農貿市場,人多雜亂,但是賣的東西挺全活,價錢也不貴,還能講價。
顧雨舟跟著大梅姐這一趟就把年貨置辦全了。
大梅姐講義氣,除了兩家的對聯什麽都不讓她拿,她自己倒大包小包拎著不少,弄得顧雨舟特別不好意思。
回去坐車,很不巧,她們又遇上蘇瑞了。
本來顧雨舟和大梅姐坐在一塊兒的,大梅姐還把靠窗的位置給了她,可蘇瑞過來就讓大梅姐給她讓個位置,她要跟顧雨舟挨著坐。
大梅姐先看了顧雨舟一眼,然後才起來給蘇瑞讓位置。
“我上微博搜你了,真沒想到你還是個挺成功的漫畫家。還有你老公,也挺厲害的啊。怪不得我老公讓我跟你打好關系呢,原來你老公的背景這麽大啊”。
理雖然是這麽個理,但這話不應該這麽說,弄得顧雨舟不知道該怎麽接才好。
幸好蘇瑞也沒指望她接話,隻兀自說道:“你跟時尚界的人也挺熟,怪不得你能穿這種特殊訂製的衣服,你能不能幫我介紹介紹,以後我想買新衣服也能方便一些”。
“我不認識什麽時尚界的人”,顧雨舟客氣的回道:“這些衣服都是我朋友給我的,他就是一雜志社的老板,跟時尚界也沒多少直接關系”。
這已經是很委婉的拒絕,奈何蘇瑞沒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