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錦東這一拳用了十成十的力氣,別說燕姐,就是一頭老虎都能打趴下。-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賀錦東的手也很疼,他齜著牙吹了口氣,馬上蹲下身子從剛才自己藏身的地方拽出衣服穿上。
之前燕姐開門跟工作人員周旋的時候,他看準時機迅速變身,且把衣服什麽的全都叼進了燕姐的房間,在她回房之前迅速找到藏身之處。
他用了幾乎超越極限的速度,所有的動作發生在轉瞬之間,心有旁騖的人當然什麽都不會發現。
等他們想找他的時候,才會愕然發現他竟憑空消失了。
剛才燕姐和陳玉的通話他都聽到了,他估計這會兒陳玉正在給他打電話,一來確定他是不是在船上,二來是警告他不要輕舉妄動。
說實話,本來他也沒打算輕舉妄動,自己赤手空拳,若是驚動了這些人,吃虧的不僅僅是自己,還有自己媳婦兒和大梅姐蘇瑞。
可後來他聽說顧雨舟要生了,便無論如何都按耐不住自己這顆狂躁的心。
燕姐打的主意沒有錯,利用顧雨舟生孩子確實可以讓他自亂陣腳,只是她無論如何也沒想到他就藏在她的房間裡,把一切都看在眼裡,聽在耳裡。
他決定冒險。
生孩子本來就是一件冒著風險的事情,在這種時候,顧雨舟應該在一個安靜衛生舒適的環境裡,而不是在這種被人劫持的時候。
所以,他要想辦法盡快把顧雨舟轉移到安全的地方。
和陳玉的通訊設備在燕姐的房間裡,賀錦東控制住燕姐,破壞通訊設備,那他們便和陳玉失去了聯系。
這樣一來,這艘船就相當於一座孤島,他們七個人困在上面,不僅要時刻提防暗中營救的人,還要做好看守的工作,他們的壓力其實很大。
現在,他完全可以確定綁架他媳婦兒的只有燕姐七個人,因為即便到了這種危機時刻,燕姐也隻給那六個同夥分配了任務,沒有提到其他人,那就只能說明她即便想有更多的幫手也沒有,因為他們這個小組就七個人!
這樣的話,他完全可以利用自己的優勢,逐一解決掉這些人。七個人,他這不已經解決掉一個了嗎,還是當中最重要的一個。
而且,過不多久支援他的人就到了,船上人多,大規模的營救活動無法展開,還是單槍匹馬的比較靠譜。
領導雖然讓他當指揮官,可他都沒辦法跟外界聯系,上哪兒去指揮?那些前來支援的人最有可能的策略就是先派人上來打探情況順便想辦法跟他接頭,然後再確定下一步的行動。如此一來,營救時間就要往後拖。
他等不及,他媳婦怕也等不及,所以,不等了!
把燕姐身上的衣服扒光,手腳都綁上,還直接把內、衣團一團塞進燕姐的嘴巴裡,保證她醒來後也不能做什麽。
扒光女人的衣服,這是審訊女人的一個技巧,當年賀錦東去培訓的時候專門學過,始終沒有機會用到,沒想到今天用到了。
女人天然比男人更具有羞恥感,扒光衣服,把身體完全暴露出來,是對女人精神上的一種摧殘,很容易讓女人崩潰。
當然,這種方法並不是對所有女人都有效,特別是像燕姐這種經過訓練的,肯定做過應對這種事情的心理培訓。
他之所以還這麽做其實就是報復心理,燕姐綁了他媳婦兒,他就要讓她好看,他沒把她內、褲塞進她嘴裡已經很仁慈了!
好吧,這招確實陰損,賀錦東自己當年培訓的時候還罵用這招對付女人的人變、態,可現在想一想,有什麽變、態的,
對付壞人要還講究君子風度那不是有毛病嗎。處理好燕姐,賀錦東又把燕姐的房間仔仔細細的搜了一遍,用燕姐的指紋解鎖了床下的密碼箱,裡面的東西讓賀錦東眼前一亮。
拆卸的槍支,境外的裝備,價格便宜但是很好用,屬於物美價廉的裝備。
槍裝到一半賀錦東才愕然發現這槍是經過改裝的,拿在手裡的時候依舊輕便,可彈道改過,近距離射擊威力非常大,五米之內射擊就能給人打出一個大大的血窟窿來。
裝好後,他滿意的顛了顛,先放下,又去拿手槍。
手槍有兩把,他都裝上子彈,想了想,又把消音器裝上。
消音器這種東西,不是說裝上了射擊就一點兒聲音都沒有,只是在一定程度上減小聲音而已,所以即使有消音器,他開槍的時候也要格外小心。
把手槍別好,步槍也背上,固定好。
他像貓一樣輕盈的走到門口,輕輕的打開門,確定外面沒有異動之後才走出房間,反手把門關上。
他的第二個目標就是燕姐交代的要進行武裝防禦、關鍵的時候可以犧牲自己給燕姐他們爭取時間的那三個男人。
賀錦東預計這三個男人手中的火力肯定最大,解決掉這三個人,很可能就相當於解決掉這個小團夥的火力擔當。
他走到他們的房間門前,有節奏的在門上敲擊了幾下。
這是剛才他們去找燕姐的時候敲擊的暗號,賀錦東記了下來。
如此一來,裡面的人肯定以為是自己人,會放松警惕。
不過很可惜一點,已經得到任務指示的三個人肯定不會像剛才的燕姐那樣直接喊“進來”,他們肯定已經把門從裡面鎖上,所以勢必會有一個人過來給賀錦東開門。
一個人開門,另外兩個人在做什麽?
他們即便放松警惕反應速度也一定超快,所以,賀錦東必須要比他們更快,在他們開槍之前,更快的出手解決掉他們。
賀錦東深深的呼吸一口氣,心裡默默的數了三個數,剛數完“三”,門鎖發出“哢噠”一聲,門便被打開。
裡面的人只露出半個身子,賀錦東的手槍已經抵在他的胸口,在他毫無防備的時候,連續開了兩槍。
因為是直接抵在胸口上射擊,槍又裝了消音器,發出的聲音並不是很大,驚動不了船上的其他乘客,可房間裡的兩個人卻全都聽到了槍聲。
說時遲那時快,兩個人快速做出反應,把槍對準門口。
而有人比他們更快,在門“嘭”的一聲闔上後,又是兩聲悶悶的槍聲響起。
中槍的當然不是賀錦東,他的反應速度和出槍速度絕對不是正常人能比的,反應再快的人不管做什麽都需要一個反應時間,而賀錦東的反應時間完全可以忽略不計,他就是利用這個時間差,在兩個人開槍之前迅速的解決掉他們。
說實話,過程比賀錦東想象的順利。
他以前雖然是做秘密工作的,但是基本用不上跟人荷槍實彈的拚殺,所以自己的異能並沒有全然發揮出來,這次的營救行動他倒是把自己的能量全都釋放出來,結果之高效令他自己也十分的驚詫!
兩個男人都中了槍,倒在地上,槍也從手中脫落掉在地上。
賀錦東沒有放松警惕,舉著槍走過去,看到兩個人的中槍部位的時候才放下手中的槍。
兩個人都是眉心中槍,比給他開門的那個人還慘,絕沒有生還的可能。
賀錦東於百忙之中還自得了一下,說實話,他也沒想到自己的槍法會這麽準,他是左右開弓雙槍齊發,瞄準的也是兩個人的眉心,可他並沒有百分之百能打中的信心,甚至還做好了補槍的準備。
這下好了,省了子彈不說,還極大的提高了他對自己槍法的信心。
七個人,還剩下三個。
那三個人絕對不是這夥人中綜合素質最高的,卻絕對是賀錦東最難對付的。
因為,他們手中有人質。
接下來該怎麽辦?
像對付這三個男人一樣對付那三個人?
不行,絕對不行。
如果那個房間也跟這個房間這麽大的話,那裡面裝六個人就會顯得非常擁擠,在沒有摸清楚裡面的人具體的位置的時候就開槍很容易誤傷人質。
就算沒有誤傷,他也怕自己一時失手導致沒有在第一時間解決掉三個人,讓他們有機會拿人質要挾他。
他只要一想到有槍口對著他媳婦兒他就受不了,在不能保持絕對冷靜的時候,絕對不能做冒險的事情。
他隻思考了十幾秒鍾的時間,狠厲的咬了咬舌尖,血腥味在口腔中彌散開來的時候,他也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決定。
他退到門口,舉起手槍,朝著床鋪的方向“砰砰砰”連續放了好幾槍。
槍打出子彈本身聲音並沒有很大,畢竟消音器還是有作用的,不過子彈打在鐵質的床欄杆上的時候發出的聲響比較大。
這聲音聽在外行耳朵裡就像是什麽東西敲擊床欄杆,內行卻能馬上聽出這是槍聲,並且能夠判斷出槍聲發出的方向。
那三個人就在隔壁,且是職業特工,肯定能判斷出槍聲是從這個房間發出來的。
靜謐,賀錦東靜靜的伏在門口,聽隔壁的動靜。
他的聽力非常好,屏息靜氣的時候甚至能隱隱約約的聽到那個房間裡低低的談話聲。
很顯然,那三個人也很聰明,怕他偷聽,能不說話也盡量不說話,所以賀錦東也沒有聽到什麽有用的信息。
就在這個時候,賀錦東聽到一個斷斷續續的聲音,他的身體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是顧雨舟的聲音,似是正在忍耐極大的痛苦,語調不穩,可說話的內容卻很清晰。
“剛才的是槍聲吧,我老公來救我們了對不對?他特別厲害,你們負隅頑抗是沒有用的,他會把你們全都殺掉。為了你們的小命著想,你們還是投降吧,這對你們來說才是唯一的出路”,顧雨舟勸說道。
賀錦東只能聽到聲音,卻能感受到顧雨舟此時的痛苦。
沒錯,此時的顧雨舟很痛苦。
早些時候她便發現自己開始陣痛,因為醫生告訴過她,發現陣痛的時候不要慌亂,因為正常情況下從第一次疼到真正要生還要一段時間,這個時候再帶著東西從家出發去醫院準備生產完全趕趟。
可她不是在家裡,在第一陣疼痛來襲的時候大梅姐和蘇瑞還處於恐慌之中,若她再說自己恐怕要生了兩個人勢必會更加慌亂。
所以她一直裝作若無其事的跟大梅姐她們說話,讓她們逐漸放松下來,甚至還跟綁架她們的人要了水。
她萬萬沒想到,她的疼痛頻率會那麽的快,而且越來越痛。
原以為還能再拖上一陣子的,現實讓她不得不面對事實。
她把自己的情況告訴已經放松下來的大梅姐和蘇瑞,問她們接下來她該怎麽辦。
大梅姐生過孩子,有經驗,可這會兒她們都被綁著,她除了言語上給顧雨舟一些安慰外當真什麽都做不了。
三個男人拿著槍進來的時候,顧雨舟已經疼的一腦門子的汗了。
可她心底卻比剛才踏實不少。
剛才外面的吵鬧聲她們都聽到了,大梅姐和蘇瑞想大聲呼救,被她製止了。
她聽得分明,外面有許多無辜的群眾,若是她們真的敢弄出很大的動靜把人全都吸引過來,說不定會激怒綁架她們的人,到時候誰知道他們能做出什麽事來,別到時候她們沒被救出去反倒牽累了其他的群眾。
直到三個男人拿著槍嚴肅的走進來,她才恍然意識到,有人來救她們了,賀錦東來了!
剛才那幾聲聲響傳過來的時候,她明顯感覺到三個男人都緊張起來,手裡的槍全都端起來,朝向門口的方向。
她以此推斷,那聲響應該是槍聲。
她不知道賀錦東會用什麽辦法救她們,可她覺得,想辦法讓這三個男人自亂陣腳對賀錦東的營救計劃肯定有幫助,所以她才說了剛才那番話。
顯然,這話起了作用,靠他最近的男人一臉的不耐煩。
顧雨舟忍著疼,又說道:“你們只有三個人,三把ak三把手槍,統共才多少子彈?哦,對了,還有一隻手雷,你們……”
“閉嘴,再多說一個字我現在就崩了你!”一個男人實在忍受不了,厲聲呵斥道。
顧雨舟蒼白虛弱的臉上卻露出一絲淺淺的笑意。
另一個房間內,賀錦東的臉上也浮現如出一轍的笑意。
黯奴說明天去醫院複查,不知道什麽情況,緊張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