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閱讀顧雨舟陪老爺子待了一上午,老爺子午睡她才敢回自己的房間休息。
這些天這個時間賀錦東都在房間裡的,可今天他卻不在。
她就打電話給他,竟然沒人接。
他雖然能下地走路了,但還不是很利索,顧雨舟怕他留下後遺症都讓他老老實實在家待著呢。
她有點兒著急,卻又不敢驚動長輩。
這會兒家裡陰沉沉的,錦西還沒找到別錦東又丟了,誰都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
打電話給顧雨同,問他賀錦東去公司了沒有。
顧雨同告訴她,“上午我看他進辦公室了,之後就沒大注意。怎麽了?你們倆吵架了?”
“家裡一團亂哪有心思吵架,你去看看他現在還在嗎,在就給我回個電話”,顧雨舟疲累的說道。
顧雨同也知道元錦西的事情,沒有再說什麽,乖乖去賀錦東辦公室找人。
可辦公室裡空空如也,根本沒有賀錦東。
不在家也不在公司,手機還打不通,難道是去見他領導談什麽秘密的事情去了?
顧雨舟也隻想到這一種可能,心下稍安,躺床上準備睡個午覺。
剛眯瞪著,手機便猛烈的震動起來。
是派出所打過來的,賀錦東打人砸車,被逮進去了!
顧雨舟忙忙趕到派出所了解情況,被打的人也在,傷的倒是不重,不過都傷在臉上,看上去挺可憐,也挺嚇人。
這到底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恨,竟然全都招呼在人家臉上!
見到顧雨舟,那個人也特別的委屈。
“我就是軍藝的一個接待員,人家領導不想見小賀同志我能有什麽辦法?我跟他解釋情況他不聽,打了我也就算了,還砸我們校長的車,你說這叫什麽事兒啊?”
感情賀錦東不在家是去軍藝跟人家秋後算帳去了。
這筆帳要是算明白了也行啊,結果帳沒算明白,還把自己折騰進來了。
顧雨舟內心也挺窩火的,覺得賀錦東這次做事衝動、幼稚,一點兒都不像以前的他。
“對不起,你要不要去醫院看看傷?醫藥費什麽的回頭可以給我一個單子,我轉帳給你”,顧雨舟還是不想把事情鬧大,爭取私了。
那個人也和顧雨舟一個想法,連連說自己沒大事不用去醫院,不過他也有為難的地方。
“人怎麽樣都不要緊,主要是車,我們校長的車都快成一堆廢鐵了,現在還在學校扔著呢,這件事我也不好替校長做決定,還要看看校長怎麽說”。
顧雨舟深以為然,轉頭去問警察同志,聯系車主沒有,車主什麽時候到。
結果警察告訴她,他們一直在聯系,可始終聯系不上。
這件事到底要怎麽處理?顧雨舟有些拿不準主意,便提出見賀錦東。
她早上才見過賀錦東,這才多久沒見,她都要認不出他來了。
一臉陰鬱,雙目赤紅,整個人都給人一種陰沉躁鬱的感覺。
“賀錦東,你怎麽回事?”顧雨舟蹙著眉頭問他。
賀錦東沒看她,頭往下垂,隻粗嘎著聲音問她,“能幫我跟警察同志要支煙嗎?”
“不能”,顧雨舟特乾脆的拒絕,又問他,“你到底怎麽回事?你知道家裡現在什麽情況,幹嘛還要惹事?難道還要大爸二爸和爺爺再為你擔心?”
“啪”,賀錦東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赤紅著眼睛瞪著她,嚇她一跳。
不過她反應的也快,一巴掌直接甩過去,甩在賀錦東的臉上,同樣是“啪”的一聲,“冷靜了沒有!”
賀錦東懵了有十多秒,緩過神整個人又頹靡下來,對顧雨舟一臉愧疚。
“對不起媳婦兒,我不是有意對你發脾氣的。我,我就是覺得憋屈……”他愧疚又委屈的說道。
他一軟,顧雨舟也軟和下來。
伸手摸摸他的臉,輕聲說道:“我知道你心裡不得勁兒,可你得記著,賀錦東,你不能倒下,一大家子的人都需要你撐著呢,錦西也需要你想辦法找回來,你明白嗎?”
賀錦東微微側著臉,輕輕在她手上挨蹭,就像一條迷了路十分無助十分渴望關懷與溫暖的小狗。
“我什麽都做不了,雨舟,我什麽都做不了……”說話的時候,他已隱隱帶了哭腔。
顧雨舟特別心疼。
從賀錦東上次受傷突然失去能力開始,他就一直處於患得患失、迷惘困頓的狀態,這樣的情緒還沒有好轉,家裡又出了這樣的事情,他又陷入深深的自我懷疑之中。
若是不盡快擺脫這種情緒的束縛, 他肯定會越來越痛苦。
賀錦東這個人啊,平時看大大咧咧好像什麽事都不放在心裡,其實心思特別細膩,還有一點跟顧雨舟特別像,都愛鑽牛角尖。
說實話,顧雨舟並不知道該怎麽幫他走出來,她好像除了告訴他她和整個家有多需要他外,什麽都做不了。
兩個人靜靜的待了一會兒,賀錦東的情緒稍稍好轉,歎口氣,主動開口說道:“我沒想打人,就是想去學校問問相關領導為什麽不在錦西失蹤的第一時間跟家屬聯系,可他們的校領導一個一個都推脫有事不肯見我。我只是想要一個解釋,一個合理的解釋,可他們都躲著算怎麽回事?
“我越想越生氣,往外走的時候正好聽人說旁邊停著的是校長的車,順手就給砸了。那個人來拉我,還說人丟了報警讓警察找,來學校鬧算怎麽回事,人也不是學校弄丟的,跟學校、跟領導一點關系都沒有。我一時氣不過,就給他打了”。
換個角度想,要是有人對她說這種話她肯定也非常生氣。
賀錦東和賀錦西雖然沒有血親,但是將近二十年的兄妹,很多東西早已經超越了血緣,他著急、愧疚、氣憤,還有人對他說這種話,他才在失控下打了人。
雖然還是有過錯,卻也不是那麽的不能原諒。
“其實打完人我就後悔了,人家就是一普通員工,我就是把他打殘了又能怎麽樣,也不是他的責任”,賀錦東歎息著說道:“有機會我跟人家道個歉。不過雨舟,校長不出現你不要管車的事兒,我就不信他能一直躲著我!”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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