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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要撈那個楊牧野，他不是別人扎在你這裡的釘子嗎?”吳知霖有些好奇，坐在車裡乜了眼車窗外的公安局，低頭又看了眼手表之後微微歎口氣。

有時候自己真是喜歡李炎這種與世無爭的性格，因為自己缺少所以喜歡。但有時候吳知霖也真是受不了李炎這種聖母表一樣的思路。明明知道是個釘子啪啪的跑過來撈人！

如果吳知霖知道楊牧野是李炎找人抓起來的，後來只是因為幾句話又改變了想法。在忙完了所有事兒之後，凌晨兩點又跑過來撈人的話……

畢佩琳在旁邊哼了一聲說道:“是不是釘子我也不知道，不確定。但是楊牧野一直跟在李炎身邊幫忙，就算他是也沒損害到李炎一點利益，做出什麽對李炎不好的事情。我覺得有些事情不妨當面問清楚，說清楚！”

“你的世界真乾淨！”吳知霖反唇相譏一句之後，不再說話而是把頭扭到一旁仰望星空。

“做作！”畢佩琳小聲嘀咕了一句。

李炎一拉畢佩琳胳膊，皺眉說道:“都少說兩句！”

畢佩琳見吳知霖沒搭理自己，也覺得話說的有些不合適了。歪頭哼了一聲也不言語了……

看著自己面前的兩個女人，李炎忽然覺得自己當初幻想著要大享齊人之福的念頭是多麽的可怕！女人有時候是貓咪，但更多的時候卻是老虎！

拉了拉衣服，李炎起身推開車門朝著公安局的大門走去。

此時楊牧野再次被拷在座椅上，那一盞白熾燈依舊打在他臉上。但楊牧野卻沒有絲毫的困意了。任憑誰都能看到他額頭上冒出的層層冷汗，那細細密密的汗珠已經說明了一切。

“別垂著頭一言不發啊！說說唄……我們這些材料是不是太多了?”那個女人用手中的筆尖在桌面上咯噠咯噠的敲了兩聲。

楊牧野低著頭此時仔細盤算著如何應對眼前的一切。

那些“黑材料”確實都是真的。只不過自己做的那些事兒民不舉官不究，真說起來也不是什麽大事兒，但是按照法律條文來說也確實夠自己吃上十幾年牢飯了。

這裡面沒什麽真正洗黑錢的大事兒，抓自己只是因為這個肯定說不過去。

楊牧野覺得自己是真冤枉，如果真的如同他們所說，那給自己看的並不應該只是這些東西才對。可是能把這些東西調出來，也說明自己不是被冤枉進來的。而是真的有人要整治自己，可這個人是誰呢?自己又要如何才能全身而退呢?

“還不打算老實交代嗎?”那個女人尖酸刻薄的衝楊牧野追問了一句。

“我！我真不知道交代什麽，要不您給我提示一下?”楊牧野心裡多少有點底了，說話也就不像剛才那麽歇斯底裡了。

那個男人抬起手故意調整了一下燈光照射的角度，刺的楊牧野睜不開眼睛之際幽幽問道:“你在跟誰做事兒，在做什麽事情！”

楊牧野想都沒想，緊閉著雙眼說道:“我在跟李炎做事兒，也就是做一些尋常的資本運作。他在半一級市場投資了稀土，在二級市場投資了銀種子酒，不過剛剛銀種子酒都已經出來了。至於他名下的西湖資產管理公司什麽也沒投！對了，大盤要……”

還想說大盤要暴跌了，可話還沒說出來。對面那個男人嘭的一聲重重敲了下桌面朗聲說道:“我警告你，別說這些亂七八糟沒用的東西，給你的機會你最好知道珍惜，不然……”

楊牧野心裡頓時明白了什麽，一個閃念在自己腦海中劃過。

“我現在確實跟著李炎在做事兒，真的沒有別的什麽事兒了！我說的都是……”楊牧野的話還沒說完，就聽有人咄咄敲擊了兩下房門，隨後一個年前的女孩走進房間低聲在那個男人耳畔嘀咕了兩句。

男人一愣，隨手掏出手機看了幾眼之後吐槽道:“不是說明天早上嗎?這麽早……”

楊牧野聽了男人的話之後，眨了眨眼睛。雖然因為強光自己看不清楚那男人的表情，也看不清走過來的那女孩容貌，但是根據這兩句呢喃楊牧野猜測，明天早上自己應該就沒事了。最遲不會超過明天中午，最多二十四小時的話……楊牧野覺得自己咬咬牙應該能抗過去。

哐當一聲巨響，楊牧野雖然看不見白熾燈後面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他能感覺到那個男人重重拍了下桌子之後離去的身影。

“在裡面！就在裡面！我馬上留能問出那個楊牧野幕後的老大究竟是誰了。為什麽突然喊停?”這男人此時和之前判若兩人。他在楊牧野面前表現出來的沉著、冷靜，以及那雙眸子下仿佛看穿了一切的目光此時都不存在了。剩下的也只有憤怒。

坐在辦公桌後面，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抬手捋了下已然斑白的鬢角後，這才說道:“冰雨！今天的你和往常不太一樣啊。”

冰雨重重的哼了一聲後，身子微微前傾冷著臉說道:“老大，這個人可是雲凌交代下來的。而且只要按照雲凌的意思，從他嘴裡把貨挖出來，那結果是什麽?”

“冰雨，為什麽雲凌交代的事情你會這麽用心?他們那些人，和咱們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就算你處心積慮的把這件事辦好又能如何?”這人微微搖了搖頭，側著頭看著窗外歎口氣說道:“年輕人，有時候不要覺得什麽事情都能改變你的人生。”

“可是！我馬上就要成功了！”冰雨冷聲喊了一句。

“夠了！如果你不是我侄子，你覺得我會任憑你在我面前大吼大叫嗎?”這人冷聲的回應了一句，不怒而威。

冰雨眉頭一皺，抿抿嘴剛要接著說話。

就見這人坐在辦公桌後面仰頭衝冰雨說了句:“你不用查了，委托雲凌辦事的正主兒來提人了。你一會可以安排他去見見那個什麽楊牧野。如果要帶走人，你別太痛快答應。如果他堅持要把人帶走……我能說的就這麽多，你自己看著辦吧！”

“正主兒?”冰雨眉頭一皺，眼睛突然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