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裡橋大勝之後,馮雲山只是讓討虜軍稍稍休整了半日,便決定次日一早就開始攻佔北京城。
八裡橋的戰事結果已經全部統計出來了。
蒙古和滿旗騎兵一共被擊斃四千余騎,俘虜一千騎;滿旗步卒和漢軍八旗步卒被死傷三千,俘虜四千余人。最讓馮雲山心動的是俘獲了一千五百余匹蒙古戰馬,雖說不是特別高大,但畢竟是戰馬,終於可以組建一支小型騎兵了。
不過,馮雲山不會組建像蒙古騎兵這樣的騎射兵種,訓練費勁不說,在這與火槍對戰的時代,根本就沒什麽作用了,反倒不如直接衝殺過去的重騎兵。而馮雲山想象的是組建一支火槍騎兵,將騎兵專用的夏普斯卡賓槍裝備上去,必定能所向披靡,為日後平定北方做好準備。
討虜軍將士,也犧牲了四百余人,其中黃埔二期的學員就有十六人之多,讓馮雲山心中不由一痛。他不明白,那些歷史書上寫的英法聯軍在八裡橋戰役中,隻戰死了十二人,怎麽來的?難道自己的討虜軍將士,與洋人差距還有這麽大?還是滿清知道洋人不會奪取他們的江山,所以直接放水棄戰而逃?
這些,馮雲山卻是難以追究了,他也沒空理會這些事情。先是連夜將石達開和譚紹光派遣出去後,便同時派出探馬,將整個北京城的防守情況偵查起來。
次日一早,馮雲山接報,城外的近萬清軍不戰而退,而鹹豐已經率領五千余禁衛騎兵,帶著後妃和一乾大臣北逃熱河,派他的親弟弟恭親王奕?留守北京城。
而奕?認為北京城太大,守兵不多,加上留守北京的一應王公大臣都說“城不可守“,於是,他乾脆下令將整個外城放棄,將兵力集中防守內城。
於是,除了僧格林沁的二萬多名清兵從朝陽門退守回內城,整個北京外城的萬余清兵也都撤入內城,連圓明園內的沒被鹹豐帶走的四千禁衛旗兵也全部調回北京城內,直接將北京外城全部棄守!
馮雲山大喜過望!原本以為,歷史上的奕?和僧格林沁雖然也將北京外城棄守,但那時對洋人的軍隊,對於討虜軍,馮雲山以為清妖必定會嚴防死守,可沒想到,歷史總是驚人地相似,想不到,他們還是做出了同樣的決定。
於是,馮雲山直接調動討虜軍大軍,行動起來。
由於討虜軍兵力不多,馮雲山並沒有下令直接分散開來去包圍北京城,而是集中兵力,分為三路進攻。
林鳳祥率領甲一師一萬討虜軍將士從城東攻打東直門和朝陽門;
陳天仕率領甲八師一萬討虜軍將士從城西攻打阜成門和西直門;
而羅大綱率領甲五師的四個陸戰團和甲十師的四個陸戰團近萬人,直接輕松佔領外城,從城南攻打正陽門。
而馮雲山自己,則親率甲九師剩余的四千將士和乙一師的三千將士,以及近二千余名甲十師和乙五師的水師,駕駛小型戰船,經過清河內河道,前往北京城西北郊的圓明園。
雖然已經十月份,太陽依然有些曬人。馮雲山和七千將士走的是陸路,頂著烈日,大步地向前推進。不過,因為知道清妖都已經全部撤回北京城,城外即便有清妖,也是少數的探子和殘余的兵力,馮雲山並沒有小心翼翼,而是直接取道小路,向圓明園進軍。
看著道路兩旁的清代民宅,以及一片片農田和菜園。馮雲山不由感歎,這是北京城啊,若是一百多年後,只怕這裡會是車水馬龍的繁華景象,而此刻,卻還是偏遠的鄉下。
一路上都是盤根錯節的樹木,灌木叢,若不是提前讓一些鄉民帶路,還有數十名俘虜在前方指點,馮雲山懷疑在這鄉間繞來繞去的只怕會迷路了。
一路疾走,怕是走了四十余裡,卻還是沒能在天黑前趕到圓明園。見討虜軍都是疲憊不堪,且天色已晚。
探馬四下探查,發現旁邊有座真武廟,於是討虜軍便在真武廟附近就地扎營。
天空晴朗,望著漫天的星光,馮雲山忽然想起今天是農歷十月初五,是父親的生日。頓時,一股思念的潮水,從心底漫延,心情不由有些激蕩起來。
在後世的那一生,馮雲山,不應該是叫馮紹光,馮雲山苦笑起來:幾乎有些忘記了自己原本的名字了。當時的馮紹光,雖然來過北京很多次,但每次不是匆匆經過,就是忙於工作的事情,還從未在北京的土地上,這麽有閑暇地望著星空。
馮雲山記得,有次想換工作,在北京面試國內最大的煤炭集團旗下的煉化企業,便在北京呆了一晚。記得那次,也是農歷十月初五,馮雲山原本沒怎麽有思鄉之情,突然聽到電視裡想起了天氣預報那個熟悉的音樂,頓時發現,竟然如此想家,這才想起這天竟然是父親的生日,自己一處差忙了都差點忘記了,於是趕緊打個電話回家。
而今晚,竟然這麽巧,居然又是十月初五了, 自己又來到了這北京之地。但可惜的是,自己再也不可能打個電話回家問候下父親,給他道聲生日快樂了!
馮雲山望著漫天的星光,想起小時候每次父親生日的時候,母親總會煮幾個雞蛋,而每次都會讓他陪父親過生,享受那雞蛋的美味。
馮雲山後來吃過無數的雞蛋,可都再沒有那種美味了!
一時間,馮雲山不由回憶起許多事情來,從小到大,過往的點點滴滴,不禁讓他淚流滿面,思念如潮。
不知道,自己父母會怎麽樣?失去了兒子,傷心欲絕是肯定的,也不知道過了這兩年多,他們有沒有好一點?
不知道母親的糖尿病好些了沒有?不知道父親的肩周炎,還是不是老在折磨他老人家?
不知道自己被那博物館的火炮炸死,有沒有賠償給父母一筆錢,讓他們安度晚年?
在跨越時空的思念裡,淚眼朦朧之間,馮雲山迷迷糊糊地睡去。r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