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斯先生,還有各位社員兄弟們,如今我們整個愛爾蘭民族已經快到滅亡的危險境地,盎格魯撒克遜人已經全面入侵並佔領了整個愛爾蘭島,他們將這定為他們的牧場,將我們這些偉大凱爾特人的後裔當成了圈養的牲畜,不但將我們愛爾蘭人當成廉價的奴隸出售到美洲,還妄圖從根本上抹除我們愛爾蘭文化傳承,尤其是三十年前英國殖民者開始在愛爾蘭開始實行所謂的‘國民教育體系’,不準我們學習愛爾蘭文字,嚴禁我們將愛爾蘭語言,而強行推行他們的英語,如今我們整個愛爾蘭地區,特別是年輕人,還有多少人記得自己的母語?”
夏爾不愧經過精心準備,一開口,便將在場的詹*斯蒂芬斯和其他芬尼亞社社員的情緒調動了起來,一時間,竟然都被說得啞口無言。還能怎麽說呢,這無疑是事實,詹*斯蒂芬斯很是清楚,不說普通愛爾蘭人,就連他的芬尼亞社社員中,年輕一點的都是成立社團後才開始學習的愛爾蘭語。
詹*斯蒂芬斯想起二十多年前自己的學生時代,曾經有次不小心使用愛爾蘭文交談,結果不但被老師和同學嘲笑、羞辱,還被學校和警局強行在脖子上掛一個“從此不說愛爾蘭文”的承諾警告牌,受盡凌辱,聽到這裡,他便是一陣牙咬切齒。
“眾位同胞兄弟們,十多年前的那場大饑荒,我們愛爾蘭的大災難,你們肯定永遠不會忘記!是的,那不單單是一場天災,更是一場人禍,是那個以名叫維多利亞的浪蹄子為了她個人的面子和私心,是那個隻為那些盎格魯撒克遜人服務的英國內閣故意放任和打壓,導致我們愛爾蘭從災荒發生之前的850萬人口,掉到如今整個愛爾蘭島上只有650萬人口,除去移民的七八十萬人外,起碼有超過100萬以上的愛爾蘭同胞被活活餓死,另有20萬以上的同胞被隨之而來的傳染病帶走生命!”
“兄弟們,這整整上百萬的同胞亡魂呐。我想,他們的冤屈得不到昭雪,那些殖民者的罪惡得不到救贖,就連上帝也不會同意的!那次大饑荒,如今我們都應該明白,根本就是一場政治災難,英國殖民者們有預謀的。多年栽種的馬鈴薯固然受到病菌影響而大幅減產,但這不是主要原因,最為主要的是,英國殖民者對我們愛爾蘭的暴力和非人道冷漠,不救災甚至還加重受災地區同胞們的負擔,因此,這不僅僅是救災不利造成大饑荒得以蔓延、肆虐,而是有預謀的對我們愛爾蘭人進行種族屠殺。甚至,當權者在得知愛爾蘭災荒之時,不但不組織救援,還刻意打壓阻擾歐洲其他國家的人道主義救援,目的,就是通過在饑荒有意改變我們愛爾蘭的社會結構,進行他們的減丁計劃,以來削弱我們愛爾蘭人的力量,二來,趁機可以將眾多破產的受災農民驅逐出祖祖輩輩賴以生存的土地,達到讓那幫來自英格蘭的貴族們控制我們愛爾蘭土地的目的。三來,也就是英國人最終的目的,就是徹底同化我們愛爾蘭,讓所有的愛爾蘭人消亡,將整個愛爾蘭島徹底變成英國的農莊,為他們提供糧食而不是被我們愛爾蘭人自己所消耗。”
“夏爾兄弟,你不要再說了!”幾名芬尼亞社社員聽得怒火中燒,按捺不住,紛紛叫嚷起來:“社長,不管夏爾兄弟提什麽條件,只要能支持我們一道反抗英國佬的暴政,讓我們愛爾蘭人獨立建國,我們都可以答應!”
“是啊,社長,我們都可以答應下來!”
“夏爾兄弟,別再繞圈子了。我們都一樣的痛恨英國佬。
說吧,如何才能和我們一道將英國佬趕出我們的領地!”詹*斯蒂芬斯苦笑不得,自己這幫手下,也太實在了點,被對方幾句熱血的話一說,連條件都不講了,直接就答應了對方。也罷,既然兄弟們都這樣決定了,自己也不好多說什麽。
於是,詹*斯蒂芬斯只能順水推舟假裝義憤填膺地道:“是啊,夏爾兄弟。我們芬尼亞社同意你的提議,就直接說說你們到底有什麽條件吧!”
夏爾早知是這樣的結果,笑道:“不必緊張。我們陛下明白地說了,中華帝國遠在東方,對愛爾蘭領土根本沒有絲毫企圖,只是不忿英國侵略者對愛爾蘭百姓的欺壓,加上中華帝國已經有上萬的愛爾蘭子民,帝國當然要為這些子民的家鄉父老們著想。因此派我來聯絡愛爾蘭本土的反英志士,一道推翻英國殖民者的暴政。先說說我們中華帝國對愛爾蘭有哪些支持吧。”
夏爾不知不覺之間,已經將自己定位為中華帝國一方了,言辭之間的優越感,不自禁地流露了出來,繼續往下說道:“我在離開東方之前,中華帝國皇帝親口對我交代過,只要愛爾蘭堅持反英鬥爭,暴力起義,帝國願意在十年內提供100萬英鎊的資金援助,外加1000萬英鎊的無息戰爭貸款。100萬英鎊資金援助是以武器、糧食和軍餉等形式提供,而1000萬英鎊的巨的資金只是貸款,還是需要歸還的,只是無息而已。因此,這個貸款不大可能提供給一個團體或組織,而是面向整個愛爾蘭島上的所有反英社團,從其中挑選一些真正有勢力也有決心能帶領愛爾蘭百姓抗爭英國,將英國侵略者趕出愛爾蘭島的組織,這樣才能保證將來這個貸款能得意歸還,而不是一去不複返。自然,貴社作為愛爾蘭最大的反英組織,是帝國選擇的首要對象,但並不是唯一的選擇。”
“1000萬英鎊?”幾名社員紛紛驚歎,他們其實都是普通人出身,一輩子從未見過上萬英鎊,更別說千萬英鎊了,隻覺得是個天文數字,眼睛放出強烈的渴望之光,連連叫道:“我們芬尼亞社信徒上萬,除了我們芬尼亞社,還有誰能帶領愛爾蘭同胞趕跑英國佬?夏爾先生,您一定要為我們社爭取啊。”
詹*斯蒂芬斯也震驚於夏爾口中的驚人數字,1000萬英鎊,上帝啊,真是難以想象。東方人還真有錢,且不管他們到底有何目的,是貸款還是什麽的,這都是一筆驚人的財富。有了這筆財富的幫助,芬尼亞社便能更加發展壯大,招募敢死隊,組建軍隊,再加上自己的英明領導,必定能將英國人趕出愛爾蘭。
於是,詹*斯蒂芬斯沒有絲毫遲疑,直接道:“一個月呢,我們芬尼亞社就能將愛爾蘭所有的反英勢力整合起來,我會向夏爾先生證明,我們芬尼亞社是貴國援助對象的不二選擇!還有一點,我想夏爾先生肯定也心中明白,貴國想必聽說最近英國開始組建遠征東方的軍隊了吧,貴國感覺到了壓力,因此想通過讓我們愛爾蘭人的叛亂,來影響英國的後方,讓他們無法全力遠征,對吧?大家都有相同的敵人。夏爾先生,我們不妨都坦誠一點,先生您還是直接說說,貴國陛下想讓我們芬尼亞社如何做才願意援助我們?”
“哈哈,詹姆斯先生所言極是!不過,此事對於貴社和愛爾蘭來說,利益最大,而對於中華帝國來說, 雖有些好處,但並不多。英國遠征東方,兵力本來也不多,中華帝國並不畏懼。反倒是愛爾蘭可以趁此機會,脫離英國的統治,有望獨立建國。”夏爾打個馬虎眼,不再繞圈子,直接代表中華帝國說出來條件:“想要中華帝國全力支援貴社率領愛爾蘭抗英,條件很簡單:第一,貴社證明自己有掌控愛爾蘭的實力。簡單說,就是在三個月內募集並發動超過10萬人以上的愛爾蘭精壯起來暴力反抗愛爾蘭土地上的英軍。這是前提,若是這點辦不到,一切都無從談起。”
說完,夏爾似笑非笑地看著詹*斯蒂芬斯。
“這,雖然有些困難,但我芬尼亞社發動所有的力量,可以做到!只是發動暴亂之後,必定會遭到英國佬軍隊的反撲,代價會很大,不過,我們芬尼亞社願意賭一次!”詹*斯蒂芬斯一咬牙,“還有什麽條件,夏爾先生不妨全部說出來!”
“很好。第二個條件,便是貴社必須有能力保證能派出超過一千名以上的愛爾蘭人充當敢死隊員,在英國的本土大不列顛島上進行刺殺或者破壞等恐怖活動,尤其是倫敦、曼徹斯特、格拉斯格、伯明翰、利茲等重要工業城市和港口,要時不時製造轟動新聞,讓英國佬害怕,敦促他們的女王和內閣撤回海外軍隊,包括愛爾蘭的軍警在內,回防本土以保障其安全。這個條件其實也算不得上什麽條件,對打響貴社的名聲和影響力,都有極大好處。”
“沒問題!我們芬尼亞社和愛爾蘭人當中,多的是不怕死的勇士!為了愛爾蘭的獨立,這不算什麽!”詹*斯蒂芬斯點點頭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