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清簡沒想到,華帝國的皇帝竟然跟他想像的華夏國君點都不樣。歷朝歷代以來,還從來沒有個華的皇帝,不喜歡周邊小國來朝貢稱臣的。
他張張嘴巴,正想分辯,堂下的伍崇曜幫腔道:“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啊!對方雖然有錯,但如今已經願改。此番前來聖京,便是特意認錯而來。”說完,又朝臉驚異的潘清簡壓低聲音道:“潘大人,伍某只能幫你這麽多了。還不代表你安南之地,向陛下求饒認罪?”仿佛他真的幫了潘清簡多大的忙似的。
潘清簡愣,反應過來,不對啊,自己句話都沒說,怎麽就變成了自認有罪了?他連忙分辯道:“陛下,外臣冤枉啊!這越南國的稱呼,是滿清的嘉慶皇帝親自冊封,並非我國擅自稱呼。而我主阮氏,雖原本在廣南,但先後擊敗西山,統整個越裳故地和安南,整個越南之地的百姓也都臣服,早已深入人心。當年滿清入主華,我越南雖然悲憤,但與宗主國比起來,仍舊是孱弱小國,豈敢與華對抗,不得已,只能臣服滿清,並非賣主之輩啊。”
潘清簡頓了頓,有些義憤填膺地道:“陛下,我主絕無可能自稱嗣德皇帝,只是年號嗣德,絕不敢稱帝,我阮氏朝永不稱帝,永為華之藩屬國。還請陛下明鑒!”
馮雲山喝道:“還敢狡辯!想你祖輩原為大明遺民,忠心大明,不願被滿清異族的奴役,跑到安南異鄉。可沒想到,他們的子孫後代,竟然甘心侍奉安南阮氏,背離華。而且,原本安南自秦到明,都是我華夏的領土,阮氏竟敢擅自侵佔,妄圖分裂我華疆土,殊為可惡。”
潘清簡心簡直想要吐血,這華帝國的皇帝,直接將原本是大明自己放棄的交趾布政司,也就是安南這塊土地的責任,句話說的加到阮氏王朝頭上。
誰不知道,當初阮氏都不知道在哪裡呢,怎麽可能怪到他們的頭上?何況,熟悉安南的都清楚,當初是因為安南之地,離大明遙遠,交通不便,又貧瘠不堪,無法供給朝廷賦稅,還要大明倒貼錢糧維持。因此不得已,大明主動放棄這塊飛地,可沒想到,到了如今的這位粵匪出身的皇帝嘴裡,竟然變成了阮氏的陰謀了!這個冤枉,也強加得太明顯了。
很明顯了,這是皇帝成心這樣說,其目的,顯而易見,便是找個借口,要為難阮朝。
潘清簡的番思索,在旁人看來,便成了默認。於是乎,討虜軍總參謀部的副總參謀長左宗棠直接叫道:“陛下,微臣代表總參謀部和討虜軍數十萬將士,請求出兵安南,收復故土!”
旁的劉長佑也叫道:“陛下,聽說安南土地肥沃,而且稻谷年可以三熟,讓阮氏平白耕種這麽多年,是時候回歸華夏懷抱了。多了那些水田,我漢人又可以少餓死不少百姓。”
其余的朝大臣也紛紛叫嚷起來,時間,群臣激憤,仿佛不攻打安南,簡直就是十惡不赦般。
潘清簡懷疑自己來到個菜市集,讓他驚了地!他萬萬沒想到,堂堂華天朝,禮儀之邦,怎麽會如此侮辱斯,竟然君臣失儀,叫嚷著要出兵攻伐個藩屬國。
他臉色慘白,再次跪伏在地,以頭搶地,不停叫道:“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吾主冤枉啊!容半年時間,讓外臣回去複命,諫言吾主親自前來天朝請罪,當面求饒可好?”
“你這緩兵之計,豈能騙朕?”馮雲山怒道:“若真願認罪,為何明知道我華夏的叛匪劉長清和朱洪英等人,逃至爾等安南,卻讓其發展壯大,不派兵鎮壓,將其押送聖京交朕處置?想必是存了險惡用心,
秘密勾結二匪,陰謀讓其叛亂,禍亂我華夏族?”潘清簡慌了神了,華帝國的皇帝是要將他們冤枉到底了啊!這什麽理由都說得出來。他隻得閉口不言,以示反抗。
馮雲山見其不說話了,意識到自己說得過重,不利於接下來的布置,便放輕語氣,道:“既然你們不願驅逐劉長清和朱洪英二匪,朕便派大軍前去。回去告訴你那主子,他再不派兵圍剿,等到討虜軍攻下來的地方,都劃為我華帝國的領地。”
言語之間的意思,似乎願意出兵攻打二人,但要求阮朝也出兵攻打,並且約定,誰攻下的地盤,就算誰的。
潘清簡無語!原本還想著懇求對方,能讓對方出兵幫忙圍剿那劉長清和朱洪英,然後最多進貢些珍奇財寶,上表些冠冕堂皇的言語,恭維對方番,說不定還能撈筆回禮。沒想到,對方完全不按自己想象的那樣出牌。這樣來,還怎麽求對方出兵攻打?
攻下來的地方便是對方的領地了!這完全是不講道理,偏偏,他有不講道理的實力。潘清簡欲哭無淚,他隻想盡快趕回順化皇城,勸嗣德帝放棄依靠宗主國的幻想,趕緊自行派兵,盡量在宗主國的討虜軍出征之前,將劉長清和朱洪英二人趕出越南!
於是,次日,潘清簡便借口要立即趕回順化,勸說安南王親自來聖京上貢,匆匆離開聖京,坐船取道廣州,返回越南。
而在他乘坐的輪船還未抵達廣州,討虜軍總參謀部的道由華帝國皇帝馮雲山親自簽發的命令,已經由特務司的百裡加急快馬,下達到了駐守在南寧府的乙師, 緊接著後天,又抵達駐防在瓊州府的乙九師。
兩個師的二萬討虜軍將士,迅速行動起來,隻用了二天準備時間,便整軍出發,分南北水陸兩路,分頭出兵。
乙師跨越太平府,從憑祥州的鎮南關出發,正式踏入安南的土地,攻向臨近裡的同登鎮。
而乙九師,雖是陸師,卻有二個團的水師戰船,直接從澄邁縣碼頭出發,直奔紅河入海口。
…….
同登鎮只有幾十名劉長清留守的清兵,原本是想著打聽廣西的消息,但最近段時間,劉長清將主要兵力都帶至陸岸河的山東鎮帶,逼迫那裡的上萬越族和岱依族山民修建城池,準備將山東鎮發展成山東城。於是乎,同登鎮留守的清兵沒人管束,變成了鎮裡的土皇帝,將偵探的任務換成了征收關卡搜刮錢財去了。
乙師的個偵查營,直接便將同登鎮佔領,隨之駐守在諒山城的千余名劉長清的清兵,也被突然而至的數千討虜軍團團包圍,隻百余人機靈,鑽入山林逃走,其余的,除了被擊斃的二百余人,百余清兵紛紛束手而降。
攻佔諒山以後,乙師讓原本駐守在憑祥州城的數百討虜軍守兵移師鎮南關,而留守五百人鎮守諒山後,乙師分兵兩路,路四千兵力往西,沿途攻克朱洪英勢力佔據的米鎮、安祿鎮和高平城,進而繼續往西,攻佔越西北地區。
而另路五千多兵力往東,攻打劉長清勢力佔據的亭立、先安等地。
路上,這些小城鎮聞風而克!鎮守在那裡的叛軍,先是對抗,但在被陣火槍屠殺之後,便倉皇逃跑,然後便是被圍堵住,就地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