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雲山知道,劉長佑說的並非沒有道理。
有關安南的這段歷史,自己也很清楚。
當初明太祖朱元璋認為那裡窮山惡水,距離太遠,就算佔領下來也沒有什麽賦稅,反而要倒貼朝廷財稅去維持統治,就明確下令過,嚴禁攻佔安南。到永樂年間,因為安南謀權篡位的胡氏詐降,將大明派去護送陳氏後人前去安南登基的五千精兵全部殺死,永樂皇帝大怒之下,這才發兵號稱十萬大軍、其實是萬的大明精兵,殺向安南,舉攻克首都。
而當時的大明國勢強大,加上安南王室成員陳氏已無後,不知道是不是安南的百姓和紳士主動提出加入大明,但永樂皇帝想將安南化為大明直接統治的國土,這是肯定的。馮雲山能夠理解,當初永樂皇帝的心思,作為雄才大略的皇帝,且得到皇位不正,他考慮的不僅僅是不是劃算的問題,而是要如何宣揚自己的權威,消除繼位不正的影響,營造萬國來朝的氣象。因此,他在永樂三年發動了鄭和下西洋,而在安南事件發生之後,考慮到下西洋的補給問題,永樂索性不做二不休,直接出兵將安南佔領,開辟為大明的國土,以府縣治理。
而後來的明朝,已經不再下西洋,自然也用不著安南等地的後勤補給,因此,乾脆將安南重新退回到原本藩屬國的位置。
不過,那是四百多年前的事情了。如今,整個世界都不樣了。
想到這裡,馮雲山朝左宗棠看了過去。
左宗棠立即會意,忙上前禮,奏道:“陛下,各位大人,微臣以為以為這安南必須得佔,而且,還得盡快盡快佔領,多派兵力永久性佔領,哪怕耗費些錢財,也是值得的。”
說著,他朝馮雲山跪,奏道:“陛下,請許微臣讓人將地圖抬上來!”
馮雲山點點頭,道:“準了!”
不會,兩名皇宮內的侍衛抬著副地圖上來,打開豎立在朝堂之上。左宗棠指著地圖上的安南地區,道:“陛下,各位大人,請看,這安南地,位置十分重要。”
“只要佔領安南,整個南洋帶,皆為我華夏所用。大家都知道,如今世界上最強大的國家,便是西洋列強,他們都有著強大的海軍。而我華帝國,最欠缺的,便是海軍。方面,要加強海軍的發展,另方面,要以陸軍來補充海軍的弱勢。而這安南的地理位置,能提供諸多的沿海港口,並且可以經廣西陸地前往,便顯得戰略地位極為重要了。當初大明為何出重兵佔領安南,將安南變為省之地,便是主要為了佔城這轉站!如今我華帝國要在當今世界對抗西洋強國,就必須要佔領安南,這是整個這片地區的前沿屏障和重要門戶。”
左宗棠直接指著地圖上的安南最南端,道:“若是在此處能設立處海軍軍艦的基地,相當於將半個南洋都收入帝國的囊!而且,此地屬於湄公河河灘地帶,土地肥沃,水稻產量極高,是天然的糧倉,可提供數萬乃至十數萬兵力的軍糧。因此,陛下,總參謀部建議將這安南直接納入帝國版圖。不過,就想劉大人所說的,這些安南人大部分是越族和岱依族,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因此,有必要對其進行清洗番,確保留下的越族和岱依族人恭順聽話,從兩廣和福建甚至湖廣帶,遷徙些漢族百姓來此定居,作為地方鄉紳,管理這些聽話的異族人進行勞作。再以漢學教化,只要經過兩代人,便能真正地將這安南之地永久性地變為華夏子民。”
馮雲山霍地站起來,拍掌喝道:“不錯!左愛卿所言甚是,朕本意便是如此!到嘴的肥肉豈有吐出來的道理?(PS:致謝書友‘追鷹DE老虎’提供這句話)”
眾人聽皇帝這樣說了,
金口開,自然無人敢反對,連摳門的財稅部長周勝坤也不再多言,只是眉頭禁皺起來,卻被馮雲山眼瞧見,知道周勝坤擔心日後佔領了安南,像明朝樣,每年要貼補大量的銀兩到那裡,這個麻煩的事情都得要他來安排。便解釋道:“周愛卿皺眉,是否認為這安南根本算不上是肥肉,而是根沒什麽肉的爛骨頭?”周勝坤知道自己臉上的表情被皇帝察覺,連忙道:“陛下,微臣不敢!”
“若是在四五百年前,換了朕佔領這安南,朕也會跟大明樣的做法,直接放棄此地。但如今時代不同了,情況已經完全不樣了!當初的安南的確是窮山惡水,就是根難啃的爛骨頭,根本沒什麽肉!那時的大明,華夏境內尚且有大量荒地未被開墾,何必舍近求遠,跑去遙遠的安南開荒種地?但眼下,這安南已經不樣了。前線來報,河內帶的紅河平原,土地肥沃,有水田數百萬畝,若是按我華帝國的耕作方式,當可養活二百萬人。更重要的是南部的湄公河三角洲地區,喔,說三角洲你們聽不懂,就是湄公河沿岸帶的河灘平原。阮氏王朝之所以能興旺,便是因為佔領了此地。這個平坦肥沃的平原,河渠密如蛛,比江南蘇松二府帶的沃野良田還要適合耕作水稻,單這個湄公河河口帶的平原地區,便能開墾種植水稻的水田二千萬畝,其他旱地千萬畝。並且,那裡的水田種植的水稻比蘇州府、松江府這些魚米之鄉的上等良田產量還高出大半,而且那裡常年炎熱,種植水稻可以年三熟,因此,那裡的畝水田便相當於江南的二畝等水田。”
“並且,阮朝在這些年直命人對此河口地區進行開墾農田,這塊河灘地區,已經成了阮氏王朝最大的魚米之鄉,養活了他們半的人口。也正因為如此,阮朝才有底氣敢侵佔鄰國。”馮雲山說完湄公河三角洲地區,又指著安南北部道:“安南的礦產資源非常豐富。這裡的廣寧帶,還有紅河河谷帶,都有豐富的煤炭,特別是鴻基、廣田兩地,根據前線的討虜軍偵查將士提供的消息,說是這裡的煤炭露天便可開采。另外,這紅河西北岸的貴砂鐵礦,含量很高,儲量無算。另外北方的老街帶,還有金礦,磷灰石等。”
馮雲山只是跳了些重點說說而已,其實根據他前世的了解,安南的礦產遠不至這麽點。就像後世,拿煤炭來說,越南露天煤炭產量佔總產量的60%,而且產量很大,直是國進口煤炭的最大來源國。其他的森林資源,越南著名的紅木等,他都不提了。
聽到皇帝說這些,眾大臣都驚住了!若是這樣說來,這安南不但不是荒蠻之地,還是寶地啊!有如此多的沃野良田可供開墾,這能養活多少人口啊?從那地圖上看,陛下所說的那個湄公河河口帶平原,才那麽小塊地方,若是整個越南,再加上眾人熟悉的河內帶,這安南地豈不是比個廣西的田地還要多得多?
農業部部長劉長佑更是腦袋飛轉起來。如此多的良田,若是真能遷移些百姓過來開墾,豈不是又是帝國的個大糧倉,並且,這安南之地,靠近海邊,從海路運輸糧食,方便之極。頓時,他改變了說法:“陛下,既然安南有如此多的好處,便佔據下來!陛下為華夏百姓,開疆辟土,必將為後人稱道!”
眾人也紛紛表態,讚成直接佔領安南。
馮雲山便順勢道:“既然如此,便直接將這安南,不,按當地人的說法,是越南。這世上從此以後,再無什麽越南安南,唯有交趾、日南兩省!以順化為界,順化以北,都歸交趾省,順化以南,全算日南省。順化以及峴港帶, 劃歸瓊州府。”
馮雲山特意這樣安排,將整個安南分隔開來,變成南北兩地,分別為兩省,慢慢將之斬斷。這樣的話,即便是後世再鬧獨立,也只有省之地。而且,馮雲山還險惡地將部的順化地特別地挖了出來,交由瓊州府治理,便是想通過這種人為的方式,將南北的行為和習慣阻隔起來。接著,他會讓討虜軍將整個順化地區的百姓全部遷走,而從兩廣之地搬遷客家人至順化,建立處客家人集的地盤,生生地將交趾和日南兩省隔離開來。這樣便更有利於帝國對這兩地的統治。
並且,接下來,馮雲山其實早有計劃!
他不會像大明朝時候那樣,迂腐地對待華夏周邊的這些藩屬國。為了天朝上國的虛榮面子,彰顯自己國家的富強,對於那些打著朝貢的幌子,實際是來尋求交易甚至貪便宜的小國,也賞賜貴重的厚禮,大做虧本生意。
馮雲山是個注重實際利益的人。他要的是是實實在在的利益,能讓華夏百姓有好處才行。因此,對於安南,他不會跟以前的那些聖明仁慈的君主樣,講究以德治來教化,慢慢讓其馴服。
縱觀歷史上的殖民史,成功的無不是充滿鮮血和屠殺。當然,馮雲山也不會隻采取這種血腥的極端手段,他會以教化融合作為種輔助手段,但前提是對方要願意接收同化才行。對於不聽話的異族,他不介意效仿西方對待南美人的做法。
老話說得好啊,“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在其沒變成華夏族之前,不必讓其享受同族待遇。連朝日這兩個化同源的國家,上千年都難以馴服,何況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