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花龍頓時大怒。他野心極大,可不僅僅是隻想當白馬會的會長了事。布局這麽些年,本來已經多面開花,有了結果,眼看著便能割據陝甘地,成功地創建白馬聖國,再發展幾年,便能進步擴大地盤,往西發展,將白馬族人眾多的新疆也佔領下來,便是個龐大的白馬國。
可沒想到,該死的討虜軍橫插腳。
可他也知道,這討虜軍不比滿清軍隊,不是那麽好惹的。否則,滿清王朝也不會被推翻掉,而西安帶和平涼府帶的白馬戰兵迅速被摧毀之事,讓他也很是對討虜軍忌憚。他雖然堅信自己的白馬戰兵能受到上天眷顧,不畏生死,戰無不勝,但心對於討虜軍,卻已經是提高了十二分的警惕。
於是,他表面上大怒,聲稱對這討虜軍根本不予理睬,先將寧夏府城內的滿清官員消滅,佔了寧夏城再說,到時候,在寧夏城以逸待勞,將來犯的討虜軍全部摧毀。實際上,卻是打著先佔領寧夏城,搶奪城內滿清的武器,據城而守再對抗討虜軍的心思。
馬花龍也算有魄力之人。他盡起金積堡四周和整個靈州境內白馬戰兵,攻向寧夏府城,同時,又派人催促寧夏縣境內的白馬戰兵起圍攻寧夏府城,想要舉拿下寧夏。
同時,馬花龍也沒讓其他的白馬會眾閑著,他安排居住在金積堡周圍的眾多白馬婦孺老人,全部出動,修築和加固金積堡周圍的各處堡壘,接連修建數十座城堡,用於防守總部金積堡。
寧夏城內的滿清官兵近二萬人,意見形勢不對,連忙緊閉城門,嚴防死守。雙方番激烈的大戰,均是死傷慘重。
猛攻兩天,寧夏城外,已經是慘烈無比。白馬戰兵有二萬人戰死在城下,而寧夏城牆上,也有四五千余名清兵戰死,傷數千,差不多有半人不是戰死,便是帶傷。
寧夏將軍慶昀熬不住這種恐怖的壓力,直接率領手下投,但正在這時,個消息傳來。原來,城外的平羌堡、橫城堡等幾個城堡,先步步被白馬戰兵攻破。幾個城堡內的駐守旗兵和綠營兵,投降了。但讓人想不到的是,所有投降的清兵,雖然丟了兵器,赤手空拳,但仍被毫不留情地全部斬殺。
消息泄漏之後,城外的其余幾個城堡內的清兵,再也不敢在外駐守,紛紛想逃入寧夏城,但在城下,被白馬戰兵殘忍地虐殺,甚至堡內隨軍的家眷們,包括百余名婦孺。
這下,寧夏將軍慶昀不敢投降了。但整個寧夏城,已經被白馬戰兵團團圍困,想要突圍出去,談何容易。最後,還是逃在寧夏城內的西安將軍扎拉芬決定,發動寧夏城內的本地鄉紳和百姓,堅守寧夏城。
寧夏城內有不少白馬會眾,想以為內應,裡應外合攻破寧夏城,但西安將軍扎拉芬早有提防,提前將城內的數千白馬會眾斬殺,加上寧夏城還算堅固,清兵又嚴防死守之下,白馬戰兵時間竟然沒能攻破寧夏城。
不過,寧夏城也岌岌可危起來。這時,陳玉成和林啟榮等人率領討虜軍大部隊進入寧夏府,路攻克大小村寨堡壘數十座,消息傳入寧夏城,西安將軍扎拉芬和夏將軍慶昀經過深思熟慮之後,決定投降討虜軍。在扎拉芬看來,討虜軍至少還是開化的明人,投降過去,至少可以保住性命,輩子衣食無憂,而這幫白馬會眾,簡直就是野蠻人,連投降亦不可能。再者,隨同他的幫清兵至少可以有個出路。
於是,
扎拉芬派出小股清兵,喬裝打扮,衝出包圍,向南方趕來的討虜軍獻降求援。 已抵達衛縣境的陳玉成,聽說寧夏城內的清軍準備投降,大喜過望,下令火速進軍。路攻城拔寨,積攢糧食。遇有白馬戰兵,律襲殺,但對普通白馬會眾,不再下死守,而是以河南新兵將之看押起來,在處處的寨堡內看守著。
陳玉成和林啟榮率領三萬討虜軍主力進逼靈州地區,所到之處,對各處堡壘的白馬戰兵實施襲殺,並派路征集當地百姓收集糧草,發兵圍困金積堡帶。
這回馬花龍急了,金積堡是白馬會的大本營,為了保護好金積堡,他派遣所有的白馬會眾同出戰,人無分男女,年無分老幼,所有白馬會眾全民動員,堡寨為戰,村戶為戰,人自為戰。
討虜軍進擊緩慢起來,幾乎每處村寨都受到頭戴白帽的白馬會眾自殺式攻擊,時間,討虜軍的火藥開始有些緊張起來。
歷時個月時間,討虜軍艱難的攻下金積堡周圍大小堡寨百多處,完成了對金積堡的四面合圍。三萬討虜軍所圍攻的金積堡城,周長僅九裡余,城牆壁高四丈,厚約三丈許,四周環濠,堡有堡,取名保生堡,正是白馬會的老巢。
不過,陳玉成並沒有立即發動對金積堡的進攻。他先是讓與林啟榮分兵,留二萬討虜軍與金積堡對峙,自己領兵萬趕赴寧夏城。
討虜軍到,寧夏城內的清軍和本地鄉紳紛紛松了口氣,不知為何,將這本該是敵軍的討虜軍看成親人般,寧夏將軍慶昀更是率領二千清兵殺出寧夏城,與討虜軍內外夾擊,將圍困寧夏城的白馬戰兵舉擊潰。
白馬戰兵見已經事不可為,領兵想退回金積堡,但又被林啟榮部討虜軍堵截,陣襲殺,大敗,最後四萬戰兵隻余二萬余人逃回金積堡,其余的紛紛戰死。
而狡猾的西安將軍扎拉芬,卻趁著寧夏成解圍之際,率領三千旗蒙古精兵,騎馬往北逃入鄂爾多斯草原帶。
寧夏將軍慶昀率領寧夏城清兵和鄉紳歸順討虜軍。
陳玉成以剛投降的清兵慶昀部為先鋒,返回金積堡,與林啟榮合兵處,夾攻金積堡。
而此時,金積堡白馬會眾連續經過與清軍作戰,又被討虜軍將外圍堡寨摧毀,金積堡城內的白馬會眾已經只有四五萬人,而且,除了逃回的二萬戰兵外,其余的老弱傷病和婦乳居多,同時,失去外圍的供給,糧草也開始緊張起來。
但這些白馬會眾仍然拆毀房屋,以“木石紛投,間以火球,以至頃倒熱湯、麥粥和鍋碗盆缸、箱櫃桌凳等,甚至以屍體投擊砸城下的討虜軍將士。時間,視死如歸的慘烈之狀人間罕見。
經過激烈的四天攻城戰,以火槍為主要兵器的討虜軍彈藥已經快要告絕,損失開始變大起來。討虜軍戰死二千余人,慶昀部清軍更是幾乎被打殘,而金積堡內的白馬會眾,更是戰死萬五千余人,人人帶傷。
堡內,白馬會長馬花龍首先堅持不住了。在堡內的白馬會眾即將崩潰之際,被迫無奈之下,他以挽救堡內白馬會同胞的名義,自縛自身到堡外討虜軍大營請降,懇求陳玉成放過白馬會眾,他願意自盡恕罪,以謝天下。
他料定陳玉成必定會請示華帝國的皇帝才能決定對他的處置,這樣來,來回便是幾月過去。而以原歷朝歷代以來的慣例,極大可能會寬赦他,並且,大肆封賞他番,然後將他監視地供奉起來。不管怎麽樣,他還有機會,他打定主意,只要等討虜軍主力撤,他便率領白馬會眾西遷,重新找處地方興建白馬國。
可沒想到的是,第二天,他便被逼著寫了份認罪書,承認自己罪大惡極,然後便被強行“服毒自盡”。
他只怕永遠也不會料到,早在幾個月前,他已經被惦記上了,華帝國的皇帝馮雲山,便下達了不擇手段地要將他斬殺的命令。
不但馬花龍,他的親屬十余人,還有白馬戰兵的各大首領,全部被斬殺。所有戰兵,也被看管的討虜軍不小心給餓死了上萬人,當然,這些看管的討虜軍受到嚴懲,被勒令餓上天,也嘗嘗饑餓的滋味。
僅剩的些沒能餓死的戰兵,也因為當初殘殺了眾多的寧夏府周邊百姓,引起“公憤”,被附近的地方鄉紳組織無知百姓給堵截,被這幫“暴民”全部殺死。
金積堡帶寧夏的白馬會眾解決之後,切都順利起來。不久,討虜軍的補給抵達,陳玉成和林啟榮再次分兵,由陳玉成率領千馬兵,進攻旁邊不遠的阿拉善厄魯特旗駐地,而留下五千余名討虜軍將士暫時駐守寧夏城,整治地方,清除白馬會眾。林啟榮則率領其余的討虜軍,押送大量的牛馬等物資和俘虜,趕往山西。
與此同時,蘭州府和西寧府的清軍,在甲四師和甲六師等討虜軍的進攻下,戰而潰,紛紛投降。
但還是有不少旗清兵,逃至更西北的甘州府、肅州府等地。而這時,已經是寒冬來臨,討虜軍衣著單薄,雖趕製批棉衣,但因都是南方人,無法適應西北地區的苦寒天氣,無奈之下,梁立泰和羅瓊樹等人隻得重新退回蘭州城過冬,準備等寒冷的冬天過去,來年春天再發兵甘州、肅州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