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而豪華的遊輪,在深夜的大海中航行著,海面反映著星月光芒,與璀璨夜空相互輝映,分不清哪裡是海,哪裡是天。
雖然已是午夜時分,但遊輪的甲板上,依然有許多富豪在這裡喝酒聊天,迎著海風乘涼。
令狐百媚在遊輪第四層的賭場裡贏了將近兩億美金、過足了賭癮之後,心情大好,請方白和令狐千嬌吃了夜宵,然後來到甲板上乘涼。
三人站在甲板一側,手扶船弦,低聲閑聊,陣陣微涼的海風由海面上吹來,讓他們感到愜意無比。
令狐百媚雙臂搭在船舷上,鳳眼微微眯起,一副慵懶模樣,仿佛一隻曬著太陽的小貓咪。
她隨手散開了馬尾辮,然後一頭秀發就隨著海風飄揚起來,一綹綹發絲,仿佛一個個暗夜精靈在風中起舞。
方白無意中向令狐百媚看去,恰好遇上令狐百媚也向他看來。
兩人目光交集,令狐百媚俏目輕眨了兩下,抿嘴一笑,這一笑百媚橫生,說不出的風姿撩人。
方白心頭突地一跳,前世“桃源女帝”那絕世無雙的音容笑貌再次在眼前浮現。
方白還記得“桃源女帝”和自己在一起時,時而恬淡,時而調皮,有時也喜歡像令狐百媚這樣擠眉弄眼來撩撥自己,和自己嬉笑玩鬧。
自己遭遇八大仙帝襲擊,肉身被毀、殘魂穿越,在仙界九大天域等於灰飛煙滅,而對自己情深似海的“桃源女帝”得知這個消息後,一定會找上八大仙帝為自己復仇,只是八大仙帝個個實力強橫,“桃源女帝”又豈是對手?
“桃源女帝”的性格,既有柔媚的一面,也有剛烈的一面,她找上八大仙帝為自己復仇,就算明知不敵,肯定也會拚死一戰,這樣的話,將來自己就算能夠重返仙界,只怕再也見不到她。
想到這裡,方白心頭微酸,神色一黯,禁不住發出一聲長長歎息。
“方先生有心事?”
聽到方白歎息,再看到他臉色不對,令狐千嬌隨手把被海風吹散的一綹發絲掠到耳後,輕聲問道。
她這個不經意的動作,雖然不像令狐百媚的回眸一笑撩人,但也自有一番動人風情。
“嗯,忽然想起了一個故人……”
方白微微仰頭,看著夜空中高懸的明月,一時間思緒紛飛。
“方先生的那個故人,應該是個女人吧?”
令狐百媚目光盯著方白雕塑般棱角分明的側臉,吃吃笑著問道。
方白一怔,苦笑道:“你怎麽知道?”
“因為我是個女人啊!女人通常都很敏感的。剛才從方先生的目光裡,我捕捉到了一縷柔情,一個男人只有在思念心愛的女人時,才會出現這樣的表情!方先生,我說的沒錯吧?”
令狐百媚得意洋洋的道。
方白也不否認,沉默著點點頭。
令狐百媚又道:“能讓方先生魂牽夢繞、念念不忘的女人,一定是個非常優秀的女人……對吧方先生?”
方白再次點頭道:“她確實非常優秀……”
令狐百媚眨著眼睛道:“那……方先生能不能把你心愛的女人介紹給我們認識一下呢?”
方白搖了搖頭,歎道:“我和她天各一方,分開已經很久。也許……也許她現在已經香銷玉隕,不在世間……”
說到這裡,方白心中如針刺般驀地一痛,雙拳緊緊握起,心中暗暗發誓:“等我重返仙界,定教爾等仙帝碎屍萬段!”
令狐百媚怔了怔,臉上的笑意漸漸消失,沉默了片刻後,這才低聲道:“對不起……方先生,我不該提起你的傷心事……”
令狐百媚的這個態度,倒是讓方白有些不習慣,他淡然一笑,擺手道:“沒什麽,就是突然想起她來有些傷感……咱們說點其他的事情吧!百媚,你剛才贏了不少錢,請我和千嬌喝杯酒怎麽樣?”
令狐百媚展顏一笑,道:“好!”
三人在甲板上的一張酒桌前坐下,令狐百媚向著不遠處的一名服務生招了招手,那名服務生快步走上前來,恭恭敬敬的問道:“三位需要些什麽?”
令狐百媚道:“酒!三瓶‘仙人醉’!”
“仙人醉”是由華夏一家有著千家釀酒歷史的酒坊釀造,度數很高,據說神仙喝了都會醉,因此有“仙人醉”之稱。
方白和令狐千嬌、令狐百媚都擁有火靈根,也修煉過火系功法,因此再烈的酒,三人喝起來也沒問題,而且酒可以活血,反而對修煉有一定的益處。
“仙人醉”不僅是華夏名酒,在世界上也有很高知名度,令狐百媚猜想這艘遊輪上應該會有這種酒。
“有!三位請稍等!”
那服務員應了一聲,轉身離開,沒過多久就用一個托盤托著三瓶白酒走來。
“三瓶全打開!”
三瓶白酒放到桌上後,令狐百媚對服務員道。
那服務員把三瓶白酒依次打開,放到方白等三人面前,說了聲“三位請慢用”後,轉身就準備離開。
“等等!”
方白叫住那服務員,倒了一小杯“仙人醉”後走到他面前,把酒向他遞去,笑著說道:“我看你跑來跑去的很辛苦,請你喝一杯酒!”
那服務員搖了搖頭,正色道:“先生,我們有規定,不能喝客人的酒,否則會受到處罰的!”
“有什麽處罰我替你頂著!來,喝了這杯酒!”
方白微笑著,把那杯酒又向前遞了一些,幾乎碰到了那服務員的嘴唇。
那服務員眼中掠過一抹驚慌,卻強自鎮定,用力搖著頭,表示堅決不喝。
令狐千嬌和令狐百媚都是冰雪聰明的女人,她們見方白如此,隱隱明白了些什麽,若有所思的看向面前的白酒。
“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啊!我讓你喝,你就必須喝!”
方白臉上雖然還帶著笑,但笑容裡已經有了幾分寒意,他左手倏出,捏住了那服務員的嘴巴,硬是把杯中的酒灌到了服務員的嘴裡。
那服務員渾身不能動彈,只能任由那杯白酒灌到自己肚子裡,眼中的驚慌已經變成了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