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進客棧之後,紫陽怕她會有危險,便與她同在一個房間,小和尚也不想回自己房間去睡覺,於是便脫了衣衫在祝藝菲的床上滾來滾去,美名其曰:暖床。 祝藝菲將那隻鬼從房簷上拽下來,拎在手中,一邊擦著汗一邊翻著白眼,心道:老娘現在還需要暖床,應該是冰床。
四肢百脈內時刻像被熾烈的火焰灼燒一般,自然也是最想發泄的階段。
那鬼被她捉住後,舌頭依舊不停的吧嗒吧嗒拍打著,青黑的面孔上不帶半分的恐懼,相反似乎還很享受般。
他的兩隻手被祝藝菲用定身符貼在身後,將其放倒在地上,拔下發間的碧釵,便毫不留情的先將那極為討厭的長舌頭給割了下來,手法之殘忍,場面之血腥,令小和尚都忍不住唏噓起來。
“藝菲”紫陽有些擔憂的看著她那時刻如煮熟了螃蟹的小臉,水眸時而迷離時而清澈,看得出來是被壓製久的開始暴露妖精的本性了。
“紫陽,你看,多好玩”祝藝菲說著便又將那鬼的頭砍下,拽著其長發不斷的旋甩,那鬼頭口中發出數聲淒厲的嗚咽,令她愈發的興奮起來。
“此鬼雖生前是梁上君子,偷竊無數,現如今也算是遭遇報應了”紫陽歎著,伸手輕輕一點,一道金芒射出,入進那鬼頭之中。
只見那鬼頭倏然從祝藝菲的手中掙脫開又回到了身體上,哢嚓兩聲,端端正正的安在了脖子上,而後一躍而起,跪在紫陽膝下哭訴道:“總算等來高人了”
“因何被封在了牆壁中”紫陽問道。
“三十年前,我不小心偷了一個道士的寶玉葫蘆,是俺道士將俺殺害後剁碎埋在土坯子中,誰曉得,在蓋這間客棧時,幾塊土坯子剛好砌在了一處,我被封在牆壁中,魂魄掛在房梁上日日遭受風吹,躲避日曬,好不容易撐到現在”那鬼道。
“那你為什麽偷看我洗澡”祝藝菲怒氣衝衝的一腳踩在那鬼的肩膀上,登時將其踩伏在地,哢嚓一聲,一條手臂瞬間斷裂。
小和尚五指分開捂住眼睛,一副不忍直視的模樣偷瞧著。
“是仙子在我眼皮子底下,小的實在是忍不住”那鬼哀戚的叫到。
“我讓你忍不住”腳掌用力下壓,頓時將那鬼的肩胛骨踩了個粉碎。
“藝菲”紫陽無奈的喚了一聲。
“紫陽,你莫非要幫著一個色鬼不成?”羽眉倒豎,祝藝菲的聲音也變得異常尖銳。
“妖女,你不要生氣,紫陽哥哥......”
“閉嘴,大人說話,小孩子一邊玩去”
小和尚噘著嘴巴,眼淚汪汪的滾到了床裡,顫抖著小肩膀,生者悶氣。
祝藝菲一見他這個模樣,心裡頓時軟了下來,長歎一聲,將胸腔內的戾氣盡量壓製住,走上前去抱住小和尚道;“別哭啊,我錯了還不行嗎?”
小和尚乖乖的趴在她的懷中,眼淚吧嗒吧嗒的掉下來,還拽起她的衣袖毫不留情的擦拭著。
他的身體涼涼的,散發著一股溫潤的氣息,瞬間舒緩了她的煩躁,情緒也漸漸平穩下來。
“那你的頭是怎麽回事?”紫陽歎了口,對著那鬼問道。
“這顆頭不是我的頭,我的頭被那道士的坐騎吃了,這個是住在這間屋子裡一個外地客人的,也不知是得罪了誰,夜半時被一個從窗子裡跳進來的刺客,砍掉了腦袋,因為不聲不響的,店家怕惹了官司,就將牆壁掏了個窟窿,將頭塞進去後又封上了”那鬼道。
“還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你用別人的頭也能看見?”祝藝菲笑問道。
“這顆頭鑲歪了,所以看東西都是倒著的,那人的舌頭不知怎麽的尤其長,含在口中,不能說話,腦子也不太靈光”那鬼有幾分嫌棄的說道。
“你說的那個道士是個什麽模樣”紫陽問道。
“穿著棕黃色的道袍,頭頂綁著個小辮子,騎著頭禿頂的鹿,腰間掛著個寶玉葫蘆,我聽別人都稱他為麂子大仙”易頭鬼道。
“原來是那頭麂子啊”紫陽恍然大悟道。
“道長,我這怎麽辦,還能去陰間投胎嗎?”易頭鬼哭喪著臉道。
“可以,我這就渡你”紫陽說著一點眉心,一道金光射出,轉入鬼頭之上,不多時,地面輕微顫抖了幾下,緩緩裂開一道狹窄的縫隙,森森陰風卷著血塵不斷翻湧出來,嚇的那鬼面由青黑轉成了慘白。
紫陽咧嘴一笑,趁其不注意時一腳蹬在那鬼的脊背之上,將其踹進了縫隙中,而後雙指一點,虛空一勾,那條縫隙便伴著易頭鬼的慘叫聲倏然合攏。
“師父,你比我還腹黑啊”祝藝菲咽了咽口水道。
“自然”紫陽隻淡淡回了兩個字。
“這種流氓鬼都能去投胎,真是沒了天理”祝藝菲歎道。
“說不好要做幾世的癡傻之人,等到了自己的頭,方能回歸正位”紫陽笑道。
“原來如此啊”祝藝菲看著懷中不知何時已經睡過去的小和尚道:“真是好命啊,我想睡都睡不著”
“他的十道佛脈被封,現在隻開了一道,往後的路愈發難行,也不知他能不能堅持到修成正果”
祝藝菲將小和尚放回床內,對著紫陽道:“師父,今晚看來又不能休息了,咱倆怎麽辦?”
“今晚,我們要去一趟聚仙洞”紫陽笑道。
“聚仙洞?”
“恩,就是上次我被書墨捉去的地方,那個所謂的麂子大仙的洞府”
“去那做什麽?”
“臨行之時了結鏟除一些禍患,也算是給人間一方留下幾十年的太平”
“那個麂子大仙不是個好妖?”
“莫非你忘了煉製九屍王的惡道,還有那個泥鰍精”
“哦,想起了,我聽書墨說,他的父親還是那老家夥的徒弟,那麂子大仙也不知多少年的道行了”祝藝菲道。
“二千四百年,現在看來,不足為患,只是那妖身佩無數法寶,又擅長邪門道術,為人更是奸詐狡猾,今晚你我需得小心些”紫陽道。
“那家夥哪來那麽多的法寶”祝藝菲總覺得自己的左眼皮一個勁的跳,想來是要發財的節奏。
“無非就是殺人奪寶,三清座下有許多下凡歷練的弟子,大多也是從那些弟子身上搜刮的,單憑這一點來看,這妖的智謀非比尋常啊”
“居然敢殺害三清弟子,就不怕遭到門派的報復嗎?”祝藝菲有些不解。
“三清座下的弟子也大多是單居一個洞府,有自己的童子門徒,再者門派內鬥法盤道相爭時有發生,折損一些個別好爭凶鬥勇之輩也不足為奇”紫陽道。
“鬥法盤道被殺了,師父都不管的嗎?”
“想管也管不了,鬥法是肉體,盤道是元神,肉體死了,師父還有可能幫助再次轉生,若是主元神被滅了,也只能將資質最好的副元神度走,若是三個元神都被殺了,那便是大羅神仙的轉世之體,也休想再存活於三界六道之內了”
“那一般人有幾個元神?”
“普通的凡人有三個,附體轉生的可以有七個,仙神轉世的可以有無數個,像你這種妖身的只有一個”紫陽笑道。
“那豈不是說若有人找我盤道,被殺了之後就再也沒有機會了?”祝藝菲驚詫道。
“自然不是, 妖精除了元神外還要妖丹,妖丹不會,妖靈不滅,便不會死亡,只是再難修成人身罷了”紫陽道。
“那麂子大仙豈不是很厲害,與人盤道,居然能憑自己一個元神殺死對方三個或者更多?”祝藝菲驚訝道,看來自己還真是小看了這些個精怪,居然連正統道派法門的修士都可以殺死。
“盤道,不過是換一種說法罷了,大多發生在修者閉關期間,等到了北域麒麟宗以後,你也會遇見,說白了,大浪淘沙,金為貴,之所以放任盤道的弊害而不管制,也是對修者心性的一種考驗”紫陽笑道。
“也會有人來尋我盤道嗎?”祝藝菲問道。
“自然,而且你若是贏了,幾乎日日有人來巡”
“那豈不是日日都要活在危險之中?”想起每日要提劍跟各類修者砍殺,就忍不住打了激靈,其實她真的隻想做個安靜的美少女。
“盤道之事閉關前我會與你細說,現在你先去休息一下,然後,等晚上我們再出發”
“那個聚仙洞離這多遠”
“在冰國的百草嶺上,大約三萬六千多公裡”
“啊?那我們一夜能到嗎?”想想自己的架雲技術,心中頓覺無比忐忑。
“若是平時,自然不能,可現在麽?晚上你便曉得了”紫陽說著,兩道劍眉錯開,邪笑著露出一顆白皙的虎牙,同樣紅潮上湧的臉頰上不斷溢出細密的汗珠,看起來與她同處在相同狂躁的邊緣,瞬間便明白了他話中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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