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在甲板上說說笑笑了一陣又被邀到王大胡子的船房隔間中飲了酒水,薄葉平不過兩三杯就不知道東南西北了,王大胡子不費吹灰之力就打聽出了屏兒和薄葉平兩人的來歷,吃飽喝足了見薄葉平醉的正死,便將他摻扶起來向外走,路上剛好遇見棕衣漢子,那漢子嘿嘿奸笑著附在大胡子的耳朵旁說道“大哥今晚就要洞房花燭了?爽完了可別忘了兄弟。” 大胡子搖搖頭道“你們懂個雞毛,這兩道菜是要到太京再吃的。”
棕衣男子道“也是,咱們的點子都在太京附近,反正他們也跑不了,晚幾天更能玩的樂呵。”說著發出了幾聲猥瑣的笑。
王大胡子囑咐道“別漏了馬腳。“
“放心吧,大哥,兄弟們我早都交代好的。”棕衣男子晃晃悠悠走了,王大胡子扶著雙頰通紅的薄葉平來到門前輕輕敲了幾下。
正有些打瞌睡的屏兒瞬間驚醒,小心的問道“誰?”
王大胡子被她這甜膩的小聲音震的渾身一哆嗦,笑著輕聲道“你家相公喝多了,我送他回來。”
屏兒本就擔心的急躁,想也未想去打開了門,見王大胡子一手掐著薄葉平的腰毫不費勁,便要伸手去接過。
“你一個婦道人家怎有力氣弄他,我將他放在床上就走,小娘子可方便?'
屏兒想了想點點頭,王大胡子矮身進來將酒氣衝天的薄葉平放在床上後,活動了下發酸的手腕,轉轉腦袋,卻沒有立刻離開,而是俯身身欺近屏兒,他本就人高馬大,壯實異常,屏兒瞬間慌了神,顫抖著退後道“你想做什麽?不要過來,我喊人了。”
王大胡子內心不屑的暗笑,不過卻沒有表示出來,而是側身邁開腳半個身子擠了出去後回頭笑道“小娘子擋了我的路。”便離開了。
屏兒心噗通噗通的跳個不停,急忙將門狠狠的關上,上了栓子。
祝藝菲看著眼前的一切感覺自己有些摸出了門道,這兩人之所以成為厲鬼百分之百跟這個大胡子有脫不了的關系。
不過接下來她又有些糊塗,因為直到進了太京,這薄葉平和王大胡子都稱兄道弟越發近親,一路上還真是多虧了王大胡子的照顧,就連屏兒都對他改觀不少,有時甚至被打趣也還嬌羞的頂兩句嘴。
祝藝菲摸不著頭腦“難道我看錯了?”
借著屏兒的眼睛,她看到太京這還是在炎武帝的父親年輕時候,太京還沒有現在這麽繁華,地段這麽大,兩人一路上也幾乎花光了屏兒的積蓄,正愁沒有地方居住的時候,王大胡子又伸出了援助之手,說他在京城外不遠處有個農家的院子閑著,兩人若是不嫌棄就當給他看看屋子什麽的,屏兒和薄葉平知道對方這是在幫他們,萬分感激之下就同意了。
來到那個所謂的農家小院時,祝藝菲憑借著地理位置判斷,這裡便是日後平添客棧的那個被改造後的客租小院,顯然兩人就是在這被害死的。
兩人請王大胡子吃了酒菜表達感激之情後就安頓了下來,剛開始的時候你儂我願的如膠似漆,屏兒每天也很高興,薄葉平除了被王大胡子偶爾叫出去吃酒,基本上都是圍在她身邊膩歪著,可是沒到一個月這種情況顯而易見的發生了變化,薄葉平開始了徹夜不歸,就算偶爾歸來都帶著一身濃鬱的酒氣嘴裡還嘀嘀咕咕的說些令人聽不清的渾話。
而且屏兒還發現附近的幾個鄰居家都有些怪異,白日裡的時候大多閉門不出,晚間時卻是燈火通明,
歡聲笑語的不斷,更奇特的是總有些陌生男子進出,雖也不是很多卻很頻繁,直到有一日外出淘水時看見一個與她年紀相仿的妙齡女子也走了出來。 她打扮的很是妖豔,臉上塗抹著厚厚的顏粉和胭脂,頭上戴著簪花,粉色的襦裙上繡著些牡丹,膚白如凝脂,身材很窈窕,尤其是那三寸的玉足一寸不長,尺不短,藏在精美的繡花鞋中小巧玲瓏。
她也瞧見了屏兒,不屑的嗤笑了聲,神情雖然有些疲倦,卻眉梢眼角的都是媚態,幾步上前來打量了她半餉皺起了柳眉道“我說妹妹,你是新來的嗎?”
屏兒總覺得這女子看著好像煙花柳巷之地的野鹿子,心裡不喜便冷冷的回道“嗯。”
那女子好似感到她態度的變化,笑道“真是初生的牛犢糊塗的鬼,妹妹,姐姐可看好你啊。”
祝藝菲也覺察不對勁,這女子雖然是一身良家女子的打扮,可是周身的那股子風塵氣卻很濃鬱,很明顯不是什麽正經人,再加上每晚的異於常態,一個詞語瞬間劃過她的思緒:暗娼。
所謂暗娼,又被稱為私娼,就是指未得官府許可的暗地裡敞開門做生意的妓女,有些是窮人家將自己的親生女兒逼良為娼,有些的是偷著去人販子市場自己買些女孩子養大後再逼迫其乾些見不得人的勾當,但是對外還是說是自己女兒,要說與青樓妓館的區別就在於,一個是名正言順,聚眾賣肉,合法合理;一個是暗度陳倉,量少為精,分布廣泛,經營暗娼的大多是普通百姓,女孩子多了他也養不起,也就那麽一兩個女子做買賣,若是碰上官府什麽的風聲很緊的時候乾脆關門不做也不妨礙什麽。
其實現代社會這種也不少,而且與古代的差別大概就是自願與被迫的差別,當然錢財的誘惑是多少人能經受的起的,很多父母乃至社會評價一個人是否有出息也是看工資看房車,所以有些大學畢業後找不到工作的墮落者比比皆是,比如外圍女,外表光鮮了誰又會去在意你承受的肮髒,當千瘡百孔的靈魂都麻木了,自己也便不會覺得有多低賤,慢慢接受雖然是一個很艱難的過程, 可一旦習慣了就變的很可怕。
雖然不能百分之百確定,但是她卻很焦急,因為做暗娼的鄰居除了暗娼就是嫖、客,其他的平民百姓還是知道禮義廉恥的,指指點點的戳脊梁骨不說也會暗地裡向官府舉報,況且這太京城外此處十裡八村的還真就是只有稀稀拉拉的三兩個農房,搞不好這王大胡子就是個地道的嫖、客。
屏兒不明白女子對她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是什麽意思,正當要回嘴時,一個凶狠的婆子突然叫喊道“誰讓你出這個院子的,找打了是不?”
那剛剛還傲慢不已的女子立刻渾身一哆嗦,看了屏兒兩眼急忙匆匆的離開了,趕到了那婆子的身邊時,那婆子抬腳就踹在了女子的腹部,罵道“真是個混娘養的狗東西,當自己是個什麽玩意,再敢往出跑,扒了你的皮。”說著拎著那女子的耳朵就拽進了院中,木門啪的一聲關上了。
屏兒望著剛才發生的一切呆呆的站了好久才緩過神來,她好像也明白了什麽,去河中淘好了水急匆匆的回到了院子。
薄葉平剛剛醒來,宿醉的他有些頭痛,見屏兒的衣裙有些濕漉漉的便道“這是怎麽了?”
屏兒道“沒事,少爺,你頭痛了吧,我給你按按。”說著就要上前去。
“不了,你侍候我洗漱,早飯也不必做了,今日王兄說帶我去個好地方。”薄葉平淡淡道。
“少爺,我們還是離開這吧。”屏兒有些擔憂的皺起了小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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