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少桀不以為然地說，“我又不是癱了，不至於要整天躺在床上，只要不做劇烈運動，眼睛不受強光刺激，應該沒問題。”

　“可是……”慕小小還是不放心。

　她想起昨晚那中醫師訓的話，就覺得很後悔，如果尹少桀之前有好好休息，可能就不會失明了。

　說來她也有責任，是她沒照顧好他。

　“別可是了，快刷牙吧，還有牙刷嗎?拿一支給我。”尹少桀堵上她的話。

　慕小小又忘了自己要對他霸道一點。

　她拿了新牙刷出來，還擠上牙膏，才遞給他。

　“只有一個漱口杯，給你用吧。”她把自己的漱口杯塞到他另一隻手上。

　兩人便站在一起刷牙。

　慕小小一邊刷牙，一邊看著他。

　氣氛很安靜，空氣中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溫馨感。

　這應該是他們婚後的寫照吧?

　她笑了下。

　兩人洗漱完後，慕小小便勾著他的手，一起下了樓。

　相比昨晚，尹少桀看上去已經有些習慣了。

　客廳裡，四周的窗簾半掩著，屋內顯得不夠明亮。

　這是慕正柏特地吩咐的。

　看到兩人下樓了，慕正柏也沒提昨晚小小跟尹少桀一起睡的事，招手讓他們過來吃早餐。

　兩人跟慕正柏道了早安。

　讓尹少桀坐下，慕小小親自給他杓了粥。

　還弄涼了些，才放到他面前。

　“應該不燙了，你吃一口看看。”

　尹少桀吃了一口，便嘗出了裡面有枸杞和胡蘿卜等等，對眼睛有益處的食材。

　他知道這些是慕正柏安排廚房煮的。

　今天的早餐，幾乎每一樣都放了對眼睛有益處的東西。

　慕正柏看向尹少桀說，“下午那個中醫師就會過來，給你看看，他那人性格有點怪，但人不壞，醫術確實是好，不管他說什麽，你都別在意。”

　慕小小詫異，“他不是說要等氣消了才給尹少桀看病嗎?這麽快改變主意了?”

　慕正柏沒回答她，沒說自己花了多少功夫勸服那人。

　“你也是，不管他對少桀說了什麽，你都當做聽不見，知道了嗎?”他對她提醒道。

　“哦……”慕小小乖乖點頭，低頭喝粥。

　她伸手，本來想去拿油條的，但想到尹少桀隻吃清淡的粥，她覺得自己應該跟他同甘共苦的，就把手縮了回來，隻喝粥。

　慕正柏等他們吃完了，才說道，“去拆聖誕禮物吧。”

　慕小小一聽到有聖誕禮物就開心了。

　“桀，我們去拆禮物！”

　她挽著尹少桀的手， 往聖誕樹走去。

　尹少桀能感覺得到她的迫不及待，但為了配合他，而放慢了腳步。

　他下意識地加快腳步。

　“桀，走慢點。”她喊道。

　“沒事，我差不多習慣了。”他說，對她笑了下。

　慕小小的腳步突然停住，看著他嘴角勾起的笑意，心口卻揪了下。

　“桀……你能不能別對我笑了?”她聲音微微哽咽地說。

　尹少桀察覺不對，伸手摸到她的臉。

　指尖微濕。

　“怎麽了?”他擔心地問。

　慕小小含著眼淚說，“你明明心裡難受的……不要強顏歡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