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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打仗,若是沒足夠的糧草,那麽這個軍隊必敗。
這是誰都明白的道理。
周隱竹和蕭四爺明白,而蕭子魚亦然明白。
在萬啟帝傳出要大肆修葺皇陵的時候,她就明白大楚的這位帝王,已經是‘病入膏肓’了。
大楚如今外患嚴重且國庫空虛,而這個時候,萬啟帝卻一心想要修建陵墓,開始征用大量的人力,這一定會讓百姓們生出怨恨之心。
日子,不再安穩。
“修葺陵墓需要需要不少金銀,而且還得用不少的金絲楠木。”蕭子魚看著不遠處的蕭玉軒說,“這些,陛下打算怎麽弄?”
金絲楠木被稱作“皇木”。
曾有人說,用金絲楠木製成棺木,躺進去的人,會得到永生。
這句話,是真是假,誰也不知曉。
但是蕭子魚唯一知曉的,便是金絲楠木的貴重。
蕭玉軒又怎麽不明白蕭子魚在擔心什麽呢?他看了一眼不遠處一臉風輕雲淡的白從簡,歎了一口氣,“小爺,陛下是否已經見過你了?”
國庫空虛,想要上等的金絲楠木,唯一的辦法就是‘搶’。
可帝王想從商人們手裡拿東西,怎麽能說是‘搶’呢?用萬啟帝的想法就是,朕是天子,天子需要你一點東西,是對你的恩惠和看重。
不過,這樣做,會造成商人們的逃亡,導致國內很多買賣中斷。
所以,萬啟帝想要從這些商人們手裡搶到金銀,他能問的人只有白從簡。
畢竟如今大楚生意做的最遠的人,也唯有白從簡一人了。
“嗯。”白從簡沒有隱瞞,淡淡一笑,“陛下已經見過我了。”
握著茶盞的蕭子魚聞言後,皺眉。
都什麽時候了,他居然還笑的出來?
萬啟帝會見白從簡,自然有他的目的……但是蕭子魚明白,這種目的絕對不是什麽好目的。
前世,萬啟帝對白家,便十分忌憚和不信任。
準確地說,不止是萬啟帝,連先帝文泰帝,都不喜歡白家人,怕他們擁兵自重。
眼前的少年,清俊的面目如深夜皎潔的月光般,奪目而又吸引人。
偏偏的,白從簡身上又沒有什麽自負和倨傲,他淡淡的一笑,不禁讓人覺得賞心悅目。
“陛下,想要小爺你做些什麽?”蕭玉軒知道自己在這個時候本不該問出口,畢竟在他的眼裡,這些話不該讓蕭子魚這個女子聽見。可蕭玉軒也很清楚,即使蕭子魚不在這裡,來日若是蕭子魚無意間問起這個事情,白從簡也會一字一句的回答蕭子魚,絕對不會有半分隱瞞。
在外人眼裡十分理智和精明的白家小爺,其實對蕭子魚倒是十分的信任和遷就。
白從簡食指輕叩桌面,發出清脆的聲音,“陛下問我,可曾見過東海夜明珠!”
蕭玉軒聞言,抽了一口冷氣。
看來,他是低估萬啟帝的目的了。
萬啟帝想要的並不單單是金絲楠木,還有傳言中的夜明珠。
那可是價值連城的東西。
又或許……
“陛下想要的,或許從不是金絲楠木,也不是傳言裡的夜明珠。”蕭玉軒苦笑,“陛下只是想試探小爺你的口風而已。”
無論是金絲楠木也好,還是東海夜明珠也罷,這些在萬啟帝眼裡不過是小小的物件。
萬啟帝想要的,其實是海量的金銀。
白從簡聞言,微微頷首。
和蕭玉軒說話,不累。
蕭玉軒的確很聰明,很快就想到了萬啟帝的目的。
而且,萬啟帝這樣問,無非是想讓白從簡自己識趣。
要麽,乖乖的送上萬啟帝需要的東西,要麽……白家就會覆滅。
“小爺,這件事情你準備怎麽辦?”蕭玉軒試探白從簡的態度。
“既來之,則安之。”白從簡聲音平和,“陛下還未言明之前,都還有時機。”
蕭玉軒皺眉,“這?小爺你的意思是還要等等?”
白從簡似乎一點也不擔心萬啟帝給他帶來的壓力,在白從簡的眼裡,這件事情似清風拂過水面,除了蕩漾起圈圈漣漪外,再也翻不起什麽大浪。
這話若是別人來和蕭玉軒講,蕭玉軒一定會認為這個人簡直是瘋了,太過於自信。
天命,猶可違。
皇命,不可逆。
萬啟帝並不是什麽明君,而且十分的記仇,九王爺周由安當初因為名聲不錯,曾被人認為比萬啟帝更適合帝位,如今便落得一個生不如死的下場。那麽白從簡若是違背萬啟帝的命令,結果不會比周由安號多少。
現在的白家,只是個商戶,而不是從前擁有兵權的將門白家。
萬啟帝想要收拾白家,太簡單了。
跟捏死一個螞蟻一樣,輕輕松松。
不過,現在這話從白從簡的口裡說出來,蕭玉軒居然相信了白從簡真的能好好的解決這件事情。
他想了想,才說出自己心裡最擔心的一個事情。
“那麽,喬家,也會在吧?”
白從簡聞言挑眉,“喬家會出什麽事?”
蕭玉軒聽了這話,松了一口氣。
萬啟帝要對付大楚的商人,那麽在姑蘇的喬家自然也不例外。雖然他的外祖父身子已經康健,可外祖父終究是老了,怎麽能經受的起官場上的人帶來的壓力。
現在喬冕之又剛接手喬家,自然更怕這些‘意外’。
蕭玉軒站起來對白從簡行禮,“多謝小爺。”
他自認為自己才華出眾,可一個再又才華的人,在這些日子裡也想不出該怎麽庇護喬家。
蕭玉軒覺得挫敗。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又和白從簡說了一會話後,蕭玉軒才從屋子裡退了出去。
屋外,清風朗月。
夜色下,花朵朦朧,暗香撲鼻。
蕭子魚垂下眼眸, 看著眼前的茶盞,聞著屋內彌漫的淡淡得草藥氣息,半餉後說了一句,“這件事情的確很複雜,不過我現在擔心的不是這件事情,而是八皇子和我父親。”
如果邊境失守,那麽她的父親不止會戰死,大楚也會大亂。
“你只是拿走了我身邊的一枚玉佩。”蕭子魚說,“雖然這玉佩的確是上等的好玉,可是……也不能換多少銀子。”
對於糧草而言,不過是杯水車薪。
她頓了頓,抬起眼來看著白從簡,“而且,你怎麽知道這玉在我手裡?”
前世,她從未讓白從簡知曉這塊玉佩的存在,到了躲避白從簡後更是貼身佩戴。
白從簡笑的溫和,絲毫不畏懼蕭子魚的質問和直接的眼神。
他說,“你從前一直貼身佩戴,所以起初我並不知曉。只是有一次,你飲醉了酒……”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