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字三十分鍾後修改)無論是前世,外界皆在傳言,昔日的白家並未上交所有的兵權。
這也是為何萬啟帝這些年來,一直忌憚白家的原因。
傳言,白家每一代的家主手裡都握著一股秘密的兵力,足以推翻大楚朝廷。
昔日先帝駕崩的時候,據說就防了白家一手。
但是實際上,蕭子魚很清楚昔日白席儒是真的將兵權上交了。
他還未去世,他的兵權便被朝中的幾位大臣瓜分了。
連已經有了衰敗跡象的向家,手裡都有兵力,可見先帝對白家的絕情。
最可憐的莫過於白從簡,白席儒去世的時候,他不過是個七歲的孩子。
白從簡從白席儒的手裡,接過搖搖欲墜的白家,更沒有在朝中擔任什麽官職。可笑的是,當年平分兵權的無論那哪一位如今勢力和權利都比白家大,但是不知為何,萬啟帝卻從未放心過白從簡。
謠言一日一日的壯大。
人就是這樣,你越是解釋,他便覺得你是辯解。
你若是沉默,他又覺得你是默認了。
所以這些年,不少自認為是忠臣的人,一邊和白從簡來往,一邊又防備著白從簡會起兵造反。
“你想知道嗎?”白從簡的情緒沒有任何變化,語氣也很淡定。
若是常人問這個花,白從簡一定會一笑而過。
可若是蕭子魚問起,他知道蕭子魚絕對不是好奇心,也不是想插手他的什麽事情。
蕭子魚是在擔心……
如今的局勢愈發明朗,萬啟帝為帝不仁,朝中亂臣當道,連京郊的百姓也不免這場災難。邊境,無論是東夷還是北越,於大楚而言都是巨大的威脅,現在若萬啟帝再這樣折騰下去,那麽大楚會毀在萬啟帝手裡,也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前世的面臨的選擇問題,又再一次出現在他的眼前。
“你介意嗎”蕭子魚問。
白從簡從她的身前站了起來,然後伸出手說,“我不介意。燕燕,你跟我來!”
他的神情和言語都十分的坦然。
這個事情於他而言,其實是事關生死的大事,可是他願意告訴蕭子魚知道。
其實,昔日白席儒的確是真的將所有的兵權上交。
先帝在丹陽公主身上下的毒,是慢性的毒藥。白席儒曾天真的以為,先帝哪裡有解藥。
他若是退步,妻子是不是會多活幾年?
可惜丹陽公主身上的毒已經入骨太深,再加上小產幾次後又強硬的生下了白從簡,身子幾乎全垮了。那時的白席儒是真的想好好的護著妻子,想不顧一切的讓她活下去。
白席儒的認真,也當丹陽公主覺得內疚。
聰慧又丹陽公主,又怎麽不知道自己身為公主,來日要會面對什麽。
她昔日也曾有過一段無拘無束的日子,而也在那段日子裡,丹陽公主去了姑蘇。
“母親和父親第一次見面,是在姑蘇!”白從簡握著蕭子魚的手,朝著書房緩緩地走去,“他們相遇是在燈會上!”
白從簡的手冰冷宛若冬日裡的霜雪,蕭子魚的手被他握在掌中,緊緊的包裹住。她心裡的那股不安,也隨著白從簡的話語慢慢的消散。
她聽白從簡提起過丹陽公主和白席儒的事情。
在那場燈會上,白席儒遇見了女扮男裝的丹陽公主。雖然丹陽公主周圍的人不願意戳破丹陽公主的扮相,可白席儒一眼還是認出來了自己眼前的少年,是個女子。
兩個人幾次交手後,白席儒都自然選擇了避讓。
男女授受不親。
可是,白席儒的避讓卻讓丹陽公主有好奇。
那時的他們或許誰也沒想到,這場相遇也注定了往後悲慘的日子。
“母親總是和我說,對不起我和父親!”白從簡淡笑,“哪有什麽對不起的?”
即使不是丹陽公主出現,白席儒的親事他也不能做主,先帝來日下旨讓他娶誰,他就必須遵從旨意。因為他是白家人,是一位人臣。
無論白席儒娶誰,這白家的兵權遲早也要歸還給先帝。
或許,對於白席儒而言,能娶到丹陽公主是一件幸事。
年幼的時候,白席儒曾和白從簡說過。
他說,“活不下去了,就離開京城,去其他地方過隱姓埋名的生活。”
那個時候的白席儒就已經想到自己去世後,白家會衰敗成什麽樣子。出於自私,他還是希望自己和妻子唯一的孩子能活下來。
白從簡一點一滴的和蕭子魚講自己的過去,蕭子魚認認真真的聽著,可到了最後心裡卻生出那麽一點悲涼。
因為是帝王,所以可以任性?
因為是帝王,所以即使臣子無罪,也要給他們隨便定罪?只是因為,這個臣子功高震主。
白家多年來的功勳累累,可是這卻也能成了威脅白家人活下去的東西。
簡直可笑阿!
“那你,想過離開嗎?”蕭子魚完全想象不出來,白從簡是怎麽走過這些年的。
深夜的時候,是否也覺得疲憊,是否也苦惱自己為何要盡力如此多的艱辛。
“想過,想過很多次!”等走到書房門前,白從簡推開了大門,拉著蕭子魚走了進去。
白家的書房,前世蕭子魚也曾來過。
連暗閣在那些地方,她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可這次過來的時候,她卻覺得身上似肩負了很大的壓力。
但是,這個問題她必須知道。
若白家真的沒有那麽一點兵力,也等於白從簡沒有自保的能力。這樣的白從簡,無疑是很危險的。
她是不想讓白從簡處於危險之中。
明知道這個問題是最不該問的,可是她還是控制不住,想要知道一個確定的答案。
她怕失去這個人,比任何時候都害怕……
“以前,覺得熬不住了,就和管事說,要去姑蘇找個小院住下,再也不管白家的事情了。”白從簡抬起手,從多寶閣上拿出一封信函,走到蕭子魚面前,“不過那也是以前,現在我卻沒有這樣想過。”
蕭子魚怔了怔,下意識問哪裡一句,“為何?”
眼
白從簡笑,“我想著會再次和你相遇,便會欣喜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