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馮楚楚應了聲,拓拔弘終於松開了懷抱,心滿意足。
“朕幫你戴上!”拓拔弘對馮楚楚深情一視,淺淺一笑,繼而將金步搖慢慢插入馮楚楚的發髻之中。
馮楚楚只是乖乖的站著,呆呆地凝望著拓拔弘。
“好看!真好看!”插上金步搖,拓拔弘又由衷地稱讚了兩句。
“陛下為何會喜歡我?這后宮裡這麽多女子,難道陛下就沒一個喜歡的嗎?”看到拓拔弘情深似海的樣子,馮楚楚不禁好奇了。
“因為你與她們不一樣!所以朕才會喜歡你!”拓拔弘捋著馮楚楚剛才掙亂的發絲,極其溫柔地說道。
“是因為我不守規矩,所以才不一樣的嗎?”馮楚楚一臉狐疑,懵懵懂懂。
“不是!”拓拔弘搖了搖頭。
“那是因為什麽?”馮楚楚更加疑惑了。
“朕也不知道!朕只知道,你的身上好像有一種魔力,就是這種魔力在吸引著朕喜歡你!”拓拔弘一邊興奮地說著,一邊仔細地回味這種心情。
“魔力?”馮楚楚被拓拔弘的話繞得雲裡霧去。
“對!就是這種說不出的魔力,才讓朕的心裡無法再愛上別的女子!”
拓跋弘面露喜悅,完全沉浸在這種無法自拔的回憶之中。
“不懂!”馮楚楚愁眉苦臉地搖了搖頭,仍是不懂。
她走回桌前,倒起了一杯茶水。
“唉!不過,我現在倒是懂了!封貴人她在宮裡肯定不好過?”馮楚楚坐在桌前,長歎了一口氣,忽然想起了封瑩瑩。
她對封瑩瑩的處境同情至極。
“封貴人?……瑩瑩?瑩瑩為什麽會不好過?”拓跋弘跟著坐回桌前,不解地問道。
給了她名利地位,給了她錦衣玉食,為什麽她還會不好過?
“唉!所有的人~都希望能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就像陛下一樣!封貴人肯定也希望能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馮楚楚捧起一杯茶,遞了給拓跋弘。
“瑩瑩喜歡朕!朕對她也是相敬如賓!這不是正合她的心意嗎?”拓跋弘接過茶,卻仍是把心思放在這個問題上。
“那可不是!陛下不懂女人!女人喜歡專一的男子!陛下這麽多女人,而封貴人每天看著陛下與別的女人卿卿我我,心裡肯定會很難過!”馮楚楚站在封瑩瑩的立場上,深表同情。
封瑩瑩是女人,她肯定和馮楚楚一樣,對這種專情是一樣的執著!
“那你呢?你也喜歡這種專一的男子嗎?”拓跋弘話鋒一轉,卻又落回馮楚楚的身上。
馮楚楚本想轉變話題,這溜了一圈,又繞回自己身上,她不禁尷尬起來。
“我……我當然也喜歡了!世上哪個女子會不喜歡這種男子?”馮楚楚“呵呵”地苦笑了兩聲。
“可是朕的后宮裡已經有了別的女人!”拓跋弘眉頭一皺,卻擔憂了起來。
他做不到后宮裡只有她一個女人,因為他不能那麽不負責任地遣散后宮的那些女人。
“不過~朕發誓,朕的心裡真的隻喜歡你一個人!朕的后宮,除了你,以後絕對不會再讓別的女人進來!”拓跋弘執掌對天,信誓旦旦地保證道。
為了留住馮楚楚的心,他也是豁出去了。
“陛下!你說的有些太遠了!我們走不到那步的!”馮楚楚又苦苦地笑了兩聲。
“會的!朕希望有那一天!”拓跋弘目光真切,仿佛這就要看穿馮楚楚的心思。
“那個……陛下,時辰也不早了!你看,你要不要回去休息了!”
兩人單獨相處,馮楚楚覺得不自在,有心趕拓跋弘走。
“哦!天還不晚,朕再待會兒!”拓跋弘心裡卻眷戀不舍,根本不想走。
“那陛下自己待會兒!我去收拾收拾床!”
“好!”
話音剛落,馮楚楚扔下拓跋弘,自顧自得去忙了起來。
折騰了一天,她困了,她想休息了。
床,在屏風後的隔室中。
一面寬大的金絲菊屏風,左右各閃出一塊,正好將寢室與正堂劃分地清清楚楚。
馮楚楚轉過屏風,繞到床前,仔仔細細地鋪開了床褥。
拓跋弘悄悄地繞到屏風的另一側,目不轉睛地盯著她。
朕要不要走?走了,她才能好好地休息。可是走了,朕就看不到她了!
拓跋弘心裡矛盾重重。
正在這時,馮楚楚鋪好床鋪,繞回原路,走回了正堂。
拓跋弘急忙躲進了寢室。
“咦?走了?”看到正堂裡空蕩蕩的沒有半個人影,馮楚楚天真地認為拓跋弘已經走了。
馮楚楚走到殿門前,四處又打量了一番。
殿外也沒有人影!
馮楚楚興奮地關上了門,而後轉身伸了個懶腰。
“唉!終於走了!我可以睡個好覺嘍!”馮楚楚心情忽然豁然開朗。
沒有了拓跋弘,她覺得輕松自在了許多。
馮楚楚走回床前,倒頭摔在了床上,開始對著床頂發呆。
“不知道靖哥哥在幹嘛?”馮楚楚兩手掐著手指,不由自主地念叨了一句。
她還是想念他!
“唉!我想他幹嘛!他都有了別的女人!”
想起昨晚看到的那一幕,馮楚楚氣惱地嘟了嘟嘴。
“睡覺睡覺睡覺!不想他!”
實在氣不過,馮楚楚猛地掀被覆身,閉上眼,這就又打算準備睡覺。
不知過了多久,馮楚楚的手,忽地垂下床,一動不動了。
她真的睡著了!
原來靖皇弟有別的女人了!
難怪楚楚今晚這麽傷心!
拓跋弘躲在屏風後, 聽到了馮楚楚的一字一句,恍然大悟。
他默想,既心疼馮楚楚又為自己高興,不知道該怎麽表達心裡的這種無奈與糾結。
拓跋弘悄悄地走至馮楚楚的床前,輕輕地坐到了床沿上。
恬靜安然的臉上,眉峰微微聚攏,絳紅的烈焰朱唇,瓣瓣分明卻又緊緊地抿在一起。
一手低垂下床,一手牢牢地抓著錦被,仿佛是夢見了什麽痛苦的事情,缺乏什麽安全感。
“睡覺都做噩夢!”拓跋弘搖了搖頭,疼惜地看著馮楚楚。
他輕輕抓起馮楚楚的玉臂,放回了床沿。
手臂有些涼,手也有些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