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帶著隊伍,遇人則問,遇門則敲,找了半天,卻仍是沒有找到馮楚楚的絲毫蹤跡。
不知不覺,夜幕已經悄悄地降臨,天上掛起了半輪殘月,空中響起了不知名的鳥鳴聲。
兩人又帶著隊伍尋找了許久,直至夜開始深了。
“這麽晚了,還沒有找到,會不會出什麽事?”
拓跋弘與馮熙帶著一隊人,站在大街上,擔憂地說道。
“陛下不要多想了!楚楚有底子,應該不會出什麽問題!”雖然馮熙心裡也擔心,但是為了穩定拓跋弘的情緒,他隻好強行裝作淡定,自己用借口安撫著自己和拓跋弘。
“希望如此吧!”拓跋弘在內心中,只能對天祈福。
“天不早了,陛下先回宮吧!不要再讓太后擔心了!”馮熙抬頭看了看天色,對拓跋弘認真地說道。
他還不知道李奕被關進天牢的事情。
拓跋弘也跟著看了一眼天色,確實很晚了!
“好吧!那朕先回去!你帶著人再接著找找!”拓跋弘長歎一聲,垂頭喪氣地說道。
“是!”馮熙作揖應了一聲,繼而跟拓跋弘拜別。
拓跋弘跳上馬,與抱嶷兩人,又匆匆忙忙地策馬離去。
不久,拓跋弘回到了宮中。
拓跋弘回到皇宮,沒有直奔著自己的太華殿,反而是奔著李鸞的長秋宮匆忙而去。
他怒氣衝衝,火冒三丈,仿佛有一肚子的火氣需要發泄。
拓跋弘來到長秋宮門口,還未進門,便一腳踹開了房門。
房內,李鸞早已寬衣就寢。
聽到巨大的踢門聲,李鸞這才即刻匆匆忙忙地穿好衣服,迎至堂中。
來到堂中,李鸞看著拓跋弘一人獨自杵在房門中,臉色陰沉又難看。
“陛下怎麽這麽晚來了?”李鸞猜測到拓跋弘今晚所來之事,心裡已經打好了譜。
“今天你為什麽要辱罵楚楚,還把她刺傷了?”拓跋弘目露凶光,冷冷地問道。
“臣妾?臣妾只是隨便說了她兩句罷了,並沒有罵她!刺傷她的事情,確實是臣妾衝動了!……可是,可是,是她先推得臣妾,害臣妾差點摔倒!臣妾才一時情急,刺傷她的!臣妾不是故意的!”見到拓跋弘臉色不好,李鸞也沒敢強硬著亂來。她一邊說著,一邊又故作可憐之態,一心想要騙取拓跋弘的同情。
拓跋弘沒有聽年長太監提到摔倒之事。
對李鸞的話,他半信半疑。
“哼!你沒有罵她?朕不信!”拓跋弘“哼”了一聲,滿臉的難以相信。
這麽久的時間,對於李鸞的性格做法,他雖然不算是一清二楚,卻已經有了深入的了解。
這麽做,是完全有可能的!
“真的!臣妾真的沒有罵她!”李鸞裝作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還在試圖搖尾乞憐。
“朕送給楚楚的鳳儀搖呢?”拓跋弘先穩了穩情緒,目標明確。
“臣妾收起來了!”李鸞小聲小氣地說道。
自打拓跋弘一張嘴,她便已經猜透,拓跋弘是打算要回去。
“拿給朕!”果不其然,拓跋弘接著令了一句。
“是!”李鸞花容一動,心底滿是心不甘情不願。
盡管如此,她仍是股規規矩矩地去取了金步搖。
李鸞走到自己的梳妝台前,拿起一個狹長的棗紅色長盒。她裝作可憐巴巴地看了一眼拓跋弘,見到拓跋弘仍是無動於衷後,接著才又慢慢地取出金步搖,走回拓跋弘的面前。
“陛下!這……”李鸞手裡拿著那支金步搖,眷戀不舍,始終不舍得交出。
她竭盡一切辦法,在努力留下這支金步搖。因為擁有這支金步搖的人,就等同於當朝皇后的象征。
正在李鸞還在留戀之際,拓跋弘一把奪過了李鸞手中的金步搖。
“陛下!”李鸞失去心愛之物,驚呼出聲。
拓跋弘卻回了一個凌厲的眼神。
“陛下,這鳳儀搖不是當朝皇后才能佩戴的嗎?為什麽要送給楚楚郡主?”李鸞這一字一句,深深流露出她的不滿與妒忌。
為了得到這支金步搖,她已經失去了方寸。
“朕的事,不用你管!”拓跋弘又惡狠狠的白了一眼李鸞。
“是!”李鸞也忽然發現,自己管得有些不應該,這只會徒增拓跋弘對她的討厭罷了。
“這幾天,你就自己待在宮裡,沒有朕的命令,不要再出門了!”話音剛落,拓跋弘便要拔步出門。
他想無形之中給李鸞個懲罰。
“陛下是要軟禁臣妾嗎?”李鸞忽然攔截住拓跋弘,心有不甘地問道。
雖然她知道自己被軟禁的原因,可她仍是咽不下這口氣。
“是又怎樣,難道不應該嗎?”拓跋弘停下腳,狠狠瞪了一眼李鸞,氣“騰”地一下又竄了上來。
本來他只是想無形中懲罰李鸞一下,可是這李鸞卻是不知好歹,非要他搬到台面上來。
“你辱罵楚楚,刺傷楚楚……這些事情~朕都已經知道了!楚楚流落在外,朕到現在都找不到!朕正巴不得殺了你,以解心頭之恨呢!你竟然還來敢問朕是不是要軟禁你!呵呵!軟禁你都是對你天大的恩賜!”拓跋弘怒氣衝天,盛氣凌人地說道。
拓跋弘雷霆大怒,卻真的嚇壞了李鸞。
她不知道,原來拓跋弘這般看重馮楚楚,竟然會因為馮楚楚對自己產生了殺心。
李鸞受到這種天大的衝擊,心裡既傷心又難過。她對拓跋弘又愛又恨,埋怨他春風不解風情,空負了她的一片真心。
可是, 她的嘴上卻不敢說什麽。
“臣妾該死!”李鸞悲傷地垂下頭。
“哼!”
看到李鸞低眉垂眼的模樣,拓跋弘又白了一眼,繼而匆匆離去。
無話不投機的人,哪怕是多待一秒,他也是嫌棄多的。
拓跋弘離了宮,氣衝衝地回到了太華殿。
他一屁股拍在桌前,一錘敲在案上,接著又起身,在殿中踱來踱去。
他從未像現在這樣,這麽急躁過。
“陛下!陛下!~”
看到拓跋弘如此焦躁不安,抱嶷湊上前,想要試圖安撫。
拓跋弘仍是在殿裡來來回回,對抱嶷根本就是視而不見,置若罔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