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新成忽然又轉身看著面前的那株紅楓樹,意味深長地說道:“這李惠與獨孤火烺雖然與清兒有些不合,但這並不足以讓他們三番五次地刺殺清兒,更何況,他們現在應該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敗露,卻還是一直堅持要刺殺清兒!這就證明,他們背後一定有很強硬的靠山,支持他們這麽做!”
“那這靠山~肯定是陛下了!”王遇聽小新成這麽一分析,斷然地說道,“這世上除了陛下,還有誰可以和太后抗衡?”
“確信無疑了!”
小新成點頭讚同,心裡卻有些說不出的歎惜。
終究,馮清如和拓跋弘還是要上演一場權位爭奪戰!
“那我們怎麽辦?”
王遇面對如此局勢,有些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或許,我們該和清兒見面了!”小新成深深地呼了一口氣,耐人尋味地說道。
不管是出於要向馮清如轉告信的內容的原因,還是出於他自己想念馮清如的原因,他都迫不及待的想要見馮清如一面了。
……
值此之時,一直蟄居在山上茅屋裡的馮清如,正一手掐著腰,一手拿著花灑,挺著個大肚子,在院子裡澆著菊花。
這天色陰沉,風寒露重的,李奕一看見,便急忙攙扶住了馮清如。
他貼心地說道:“外面風大,我們回屋吧!”
馮清如現在隨時都有生產的可能,李奕不能讓馮清如逗留在外。
“我就澆澆花,不礙事的!”
馮清如嫣然一笑,婉言相拒。
“回屋!~”
可李奕卻佯作出一副馬上要生氣的嚴肅樣,又鄭重地“命令”馮清如回屋。
此時,馮清如見李奕這副小孩子的嘴臉,說變就變,忍不住“噗嗤”地笑了出來。
“好好好!我馬上回屋!”
馮清如知道李奕是在關心自己,
怕自己在這種關鍵時刻出現問題,便也沒有強行要留在院子中。
她答應了李奕,將花灑放在一邊,繼而扶著李奕,小心翼翼地走向屋去。
兩個人夫唱婦隨,過得好不甜蜜滋潤。
等到兩人都回了屋,李奕又扶馮清如慢慢地坐到了桌前。
既而,他也坐到馮清如的身邊,囑咐道:“過會兒我要出趟門!去城裡給我兄長寄信!你一個人在家,要好生照顧自己,不要再出去了!免得我擔心!”
“好!你去就是!不用管我!”
最近山上一直很太平,所以,馮清如非常放心地讓李奕離去。
其實,她不知道,這一切都是小新成在暗中保護她的結果。
“那我去去就回!”
李奕說罷,這就要站起身。
“誒!~外面天要下雨,你記得拿傘!”馮清如忽然拉住了李奕的衣袖,關切地叮囑了一句。
“好!我知道了!我先去收拾一下床鋪,你去躺一會兒,然後我再走!”
“好!”
兩人相視一笑,你一言我一語,卿卿我我的,甭提有多幸福。
既而,待李奕鋪好床,他又小心翼翼地攙著馮清如來到床前。
他扶著馮清如躺下,幫她蓋好被子,溫柔地笑了笑,最後仍是不放心的叮囑了一句:“我走了!你睡吧!”
“那你早點回來!”
兩人相互關懷,磨嘰了半天,終於依依不舍地分開。
待李奕走後,馮清如獨自躺了一會兒,卻仍舊是怎麽也睡不著。
她的胎動越發厲害,鬧騰得她自己無法安眠。
於是,她又慢慢地坐起了身,在屋裡漫不經心地掃了一圈。
劍不在了!應該是拿走了!……傘還在!……糟了!傘還沒有拿走!
馮清如掃了一圈,卻突然發現自己囑咐李奕要拿的傘被落在了房中。
她急急忙忙地走到了雨傘旁邊,拿起一把傘面上還印著杜丹花叢樣的雨傘,焦急地衝到了房屋門口。
此時,外面的天際越發陰沉下來。天上黑壓壓的一片,濃雲翻滾,北風四起,周圍開始卷起了陣陣地涼風。
“嗖嗖嗖!~嗖嗖嗖!~”
一陣陣清涼的秋風夾雜著濃濃的濕潤,犀利地掃過馮清如的臉頰。
馮清如衣衫單薄,面對一陣陣吹來的寒風,禁不住身子瑟瑟地顫抖了幾下。
“不好!要下雨了!”
馮清如意識到天將要下一場大雨,整個人都變得焦躁不安。
她擔心李奕會被雨淋!
“我得給李奕送傘去!”
考慮到李奕才出發不久,會在半路上就會遭遇雨淋的可能,馮清如決定為李奕去送傘。
這麽想了,她便這麽做了。
沒有猶豫一秒,她回屋裡披了件披風,這就迅速地往下山的方向趕去。
她一路馬不停蹄地走著,想要追上先行離去的李奕,可是天色漸漸暗了下來,身子又有些不方便,她仍舊是沒有趕上李奕。
過了許久,一路踉踉蹌蹌,馮清如終於追到了司州城內。
“驛館!對!驛館!”
待她趕到司州城內,她又想起李奕是給李敷寄信,便又機靈地想到了驛館。
她接著急忙往驛館趕了過去。
……
與此同時,李奕早馮清如一步趕到了山下,先行去過了驛館寄信,而後又去了雲成章所在的那間客棧。
當他來到客棧,他看到雲成章正坐在客棧一處角落的桌前悠然地喝茶。
雲成章面色如霜,絳唇單點,獨坐在角落裡一抬一放茶杯,舉止輕盈,宛若一個采了荷花歸來的凌波仙子,十足吸引了不少過往人員的眼球。
本來這一切都是美好的,可偏偏雲成章的桌前站著兩個有些不合畫面的男子,硬是大煞了仙子喝茶的風景。
這兩個男子,高矮不一,有些壯實。一個身穿著華貴的湘繡織錦,頭戴著做工精致的和田玉冠,看起來吊兒郎當的,沒有一點正形;而一個一身精簡胡服的裝扮,賊眉鼠眼的,卻全然是一副三教九流的地痞樣,不討人喜。
他們正用一種極度猥瑣而又邪惡的眼神盯著雲成章,心裡不知道在打什麽盤算。
這兩個人看起來怎麽這麽的眼熟?
李奕站在客棧門口,看著角落裡的兩個男子,感覺有些莫名的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