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清如正靜靜地站在李奕的身旁,好像什麽事情也沒發生過。
獨孤九兒瞥了一眼馮清如,莫名地靜了一會兒。
她看到馮清如面如霜潔的面容和那犀利而又潛藏幽深的眼神,心底不由得被震懾住。
仿佛,她眼前的這個女人帶著一股與生俱來的神聖力量,這種力量壓迫著她,使她畏懼而又不敢侵犯。
而且,這種力量是她所不具有的!好像是強勢,又好像是霸氣,但卻總是讓人莫名地感到畏懼。
明明只是個普通的女子,我為什麽會害怕?
獨孤九兒捫心問著自己,半天始終沒有找出答案。
不就是個女人嗎?有什麽好害怕的!
獨孤九兒內心勸著自己要鎮定堅強。
“是因為你身邊的這個女人嗎?”她又高昂起頭,裝作高傲地問了一句李奕。
李奕與馮清如相互看了一眼,誰也沒有回答。
獨孤九兒看到兩人如此配合默契的份上,卻是暗自確定了兩人的關系。
“看樣子是呢!”獨孤九兒輕“哼”了一聲,接著冷漠地說道,“不過~公子應該知道,為人君子,與人有約,斷不可言而無信!公子是正派人,既然參加了海選,那就應該按照規矩行事!所以,不管公子是出於何種目的,又或者是為了別的女人,那也應該要乖乖地按照規矩辦事!”
獨孤九兒一邊意味深長地說著,一邊又圍在馮清如的跟前,仔細地端詳起來。
馮清如目光跟著獨孤九兒的身影遊弋。
最後,兩人對了一眼。
馮清如凌厲地看了一眼獨孤九兒,而後嘴角揚起一絲邪性的微笑。
她內心輕輕地嗤笑一聲,接著別有深意地說道:“獨孤小姐~這是想強行招夫嗎?”
馮清如目不轉睛地看著獨孤九兒,眼神中充滿了異樣的光彩。
既而,馮清如的話語一出,引起了圍觀群眾的哄笑。
圍觀者議論紛紛,開始嘲弄獨孤九兒。
這笑臉,這眼神,是在取笑我嗎?
此時,看到馮清如神情的獨孤九兒,感覺像是被人褻瀆了一般,怒火又“噌噌”地迅速上漲。她皺緊眉頭,氣嘟嘟地反叫囂道:“什麽叫做強行招夫?這位公子與你又未曾婚配?我相中他,怎能算是強行招夫?”
對於馮清如的這番說辭,獨孤九兒實在是覺得難以接受。
馮清如又是泯然一笑。
她直勾勾地盯著獨孤九兒,又頗是意味深長地說道:“我初來貴地,雖不熟悉你們這裡的風土民情,可經過一天的生活,我對你們獨孤家的所作所為,倒是有一定的耳聞!”
馮清如刻意頓了一下,接著慢吞吞地說道:“我聽說,你們獨孤家~仰仗朝裡有人,不僅在司州蠻橫無理,強搶強賣,而且經常欺行霸市,肆意妄行!”
獨孤九兒聽到這話,身子不由得顫動了一下。
真有這事?
她卻從來不知道會有此事。
“今夜一見,果然所言不假!沒想到,你們獨孤家強搶強賣的生意都做到招夫上來了啊!”
馮清如嘴角揚起一絲輕笑,好一陣鄙夷與不屑。
“誰說搶夫!我這是光明正大的選夫!他既然參加了,就應該履行規則!要不然,言而無信,肯定會天下人恥笑!”
獨孤九兒也是個不好惹的角,被馮清如這麽一抨擊,還知道據理力爭,試圖還擊。
然而,一個整日玩弄朝權的女人,怎能會辯不過這個未經過世事波瀾的獨孤九兒?
她又嗤笑了兩聲,接著不屑地說道:“這整個招夫的布局都是小姐一個人安排的,這所有問題的答案也都是小姐一個人在精心挑選的!那麽,我想試問小姐一句,為什麽這位公子說不參加第三道問題的時候,小姐還硬是把他算上呢?”
“我……”獨孤九兒的話,突然被梗在了喉嚨之中。
“小姐說不出話了!”馮清如得意地笑了一笑,接著細致地解釋道,“因為小姐心裡明白,這都是小姐自己一人決定的!——所以,不管這位公子說什麽,你都會中意他!因為小姐,早已經認定了他!”
馮清如一語道破獨孤九兒的心思。
她說的沒錯,我是一開始就認定了這位公子!
獨孤九兒對馮清如心服口服。
此時,圍觀者知道獨孤九兒的心思,全部像是炸了鍋一般,開始指責謾罵起來。
“這不是坑人嗎?”
“對!坑人!”
“原來早就看中人家了!我說怎麽選不中我的答案呢!我回答得明明不錯啊!”
“是啊是啊!太坑人了!”
……
知道內幕的這些圍觀者,開始一個勁地吐槽獨孤九兒。可盡管他們對孤獨九兒不滿,卻依舊不敢輕舉妄動。
誰讓她是獨孤家的千金,有權又有勢呢?
“就算是我中意他!你又能怎樣?——我就是中意他,就是要他做我的夫君!你就是笑話我一百遍,那也沒用!”
此時,孤獨九兒卻真的是什麽都不管不顧,肆意任性了起來。
看到這麽任性,只是隨著自己想法而來的獨孤九兒,馮清如內心無語凝噎。
這簡直就是一個三歲小孩!
她苦苦地笑了笑,繼而無奈地說道:“那我們就不管小姐了!小姐想怎麽辦,就怎麽辦!——您慢慢中意,我們就不奉陪了!”
馮清如莞爾一笑,這又準備轉身而去。
獨孤九兒正醞釀著,等待二度發威。這時,馮清如卻又忽然轉過了身。
“哦!對了!我們的花燈!——這可是我們應得的!”
“你——!!”
她徑自去取了花燈, 接著又對獨孤九兒意義深長地說了一句,然後轉身離開。
獨孤九兒吃了口悶氣,憋了半天,許久才反應過來。
她撅撅著嘴,心裡的不痛快一時無處發泄。
“九兒小姐!您……”
看了半天戲的龍愛瀟,知道獨孤九兒受了氣,這又上來準備勸慰。
然而,獨孤九兒卻不領情。
獨孤九兒心裡憋著火,衝龍愛瀟嚷嚷了一句“走開”,而後將他推到一邊,這又氣嘟嘟的跑回樓上。
她仿佛是受了天大的委屈,開始閉門不理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