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因為這件事!”小新成明白透徹,接著又疑惑地問道,“可陛下怎麽會忽然想要做什麽滴血認親的實驗呢?”
“還不是因為那個李惠搞得鬼!”
馮清如溫和的面容上,閃過了一絲激動。
“我殺了他的兒子,搶走了小太子,他肯定是一直記恨我,所以才會想盡辦法,千方百計想要挑撥我和弘兒關系的!”
接著,又變得氣惱。
“他這一招,實在是太過毒辣了!我沒想到,她竟然主意打到了小太子的身上!”
小新成長舒了一口氣,剛剛升起的焦慮,隨著馮清如的解釋,慢慢消化。
“你早就該收拾他的!”
“我也是一時心軟,念他是小太子的祖父,才不想痛下殺手!”
馮清如想起過去沒有直接處決李惠的事情,後悔萬分。
“況且,我已經這麽久沒有掌管過朝政,他的死活,現在也不是我說了算!誰知道……唉!”
她心裡責怪自己。
“不過,他又是怎麽知道小太子不是真的小太子的呢?”
小新成仔細一思索,又發現了問題。
馮清如聽了,覺得這事情裡面有很大蹊蹺。
“咦?你這麽一說,好像倒是提醒了我!小皇子遇害的時候,屋裡就幾個人,如果要是有什麽消息傳出去,那肯定也是從我宮裡傳出去的!我不會說,李奕也不會說,紅鳩和王遇,就更加不會說!那照這麽說……”
“有人是內鬼!”
小新成堅定地給了馮清如一個答案。
不錯!這裡面確實是有內鬼!
馮清如讚同,眼睛犀利地一眨,這又喚了王遇過來。
“王遇!去把那幾個人叫來!”
“是!郡主!”
王遇匆匆離去,過了一會兒,又帶著幾個奴才婢女回來。
“太后!您找我們有什麽吩咐?”
“太后!”
幾個奴才婢女見馮清如站在正堂中等候,一個個都乖乖地跪下地去。
既而,馮清如仔細地端詳了一下跪著的幾個人,輕緩柔和的說道:“哀家叫你們來,是有事叫你們!”
“太后吩咐!”
幾個人點頭應聲。
“哀家此前跟你們說過,小皇子遇害一事,一定要守口如瓶!可如今,才剛剛過了兩年之余,竟然有人忍耐不住,將小皇子遇害的事情走漏了出去!”
“什麽?誰乾的?”
“是誰乾的?”
堂下開始慌慌張張,神情不安。
“哀家不管是誰乾的,但按照哀家之前所說的話,你們這些人,都要一起誅滅九族!”
馮清如故意用之前說過的懲罰刺激了一下跪著的幾個人。
果然!堂下跪著的幾個人都更加惶恐不安了。
“太后饒命啊!太后饒命啊!”
“太后!奴婢是冤枉的!奴婢沒有做過這種事!”
“太后!太……太后!”
……
堂下有人嚇得直掉眼淚,有人嚇得直磕頭求饒,還有人嚇得渾身直打哆嗦,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馮清如借著這時機,好好察看了一下。
通過將幾個人的眼神與神情對比,馮清如發現有兩個人比較可疑。
不過,她始終沒有確定到底是哪一個。
於是,她又裝作心慈仁厚地說道:“哀家仁慈!不與你們這些人都論罪!只要你們供出,是誰走漏的風聲,哀家就免了其他人的死罪!”
她這誘餌一拋出去,馬上就引起了幾個奴才奴婢的沸騰。
“是誰?你知道嗎?”
“不知道啊!怎麽辦?”
幾個奴才奴婢們爭先恐後地議論著,都想供出來走漏消息的那個人。
然而過了半天,他們仍舊是沒有供出什麽人來。
就在這時,馮清如正要打算更改策略重新追查奸細的時候,負責看管照料小拓跋宏的一個乳母卻說話了。
這乳母姓王,大家都叫她王媽。
“回太后!老奴知道是誰乾的!”王媽低垂著個頭,身子哆嗦著開始回話。
面對最後的死亡通牒,她也不得不將自己知道的或者發現的事情供出來。
因為,她不想自己死去!
馮清如別有深意地打量了一眼王媽,繼而又看了一眼小新成。
“是誰?”她認認真真地問道。
“是……是……”
王媽忽然眼神閃爍起來。
她瞄著身邊跪在地上一直不吭聲的乳母陳氏,顫顫地抬起手,戰戰兢兢地接著說道:“是……她!”
此時,陳氏見王媽指證自己,心裡嚇了一跳。
為了躲避懲罰,她急忙回道:“胡說!你別血口噴人!”
“明明就是你!你還不承認!”
王媽見陳氏矢口否認, 怕馮清如遷怒自己,心裡開始氣急敗壞。
“老奴才沒有乾那種事呢!你不要冤枉好人!”
陳氏嘴上功夫可比王媽厲害多了!
“太后明察!太后明察!她是冤枉老奴的!老奴根本就沒這麽做過這種事!”
陳氏努力為自己辯白。
然而,聽了陳氏這般辯詞的王媽,卻更加惱羞成怒了。
她惱火地向馮清如揭發道:“太后!前些日子,老奴在禦花園碰見她與李司徒在一起!當時,老奴看他們兩人鬼鬼祟祟的,也不知道在商量些什麽,就沒怎麽在意!可後來,她在我們幾個人中間,出手忽然就變得大方了起來!奴婢們都奇怪,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直到今天,老奴才想明白,原來是她將消息傳給了李司徒,是李司徒給的她錢!太后!老奴確信,走漏消息的事,一定是她乾的!”
“難怪陳媽是出手突然闊綽了起來!原來是走漏了消息!”
“對啊!奴婢們正奇怪呢!不會真的是她吧!?”
“要是的話,就承認吧!千萬不要連累我們!”
說到這時,跪在地上的其他幾個奴才也感覺到了陳氏的可疑,紛紛開始驚訝地看向陳氏。
此時,馮清如聽了王媽的話,也覺得頗有幾分道理。
她又仔仔細細地端詳起了陳氏。
陳氏眼神躲躲閃閃的,低沉著頭,壓根就不敢正眼瞧她一下。
這樣子,明顯是做賊心虛!
“是你!?”馮清如懷疑地說道。
剛才她就在懷疑這兩個乳母,沒想到,還真是讓她猜了個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