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郊野外不好混,搞不好夜裡還會冒出來一群狼生吞活剝了她,現在沒有超能力,她萬萬不敢擅自行動。
於是,瞥了一眼逃生的那條路,佛狸轉身又往蒙顏身邊走去。
蒙顏正與老楊幾個人說話,聲音細微,聽不清說些什麽,但隨風傳來的幾個字,佛狸明白,他們是在討論雪三千的事。
雪三千~那個男人現在怎樣?會不會派人找我?……應該不會吧?
畢竟是成了夫妻,這別人她不指望,好歹~或許~可能~這個自己的丈夫會派人出來找尋自己吧。
不過想想,佛狸又覺得自己非常好笑。一個被別人當成的利用工具,她竟然奢望他會來救自己,簡直~就是可笑至極。
只是~心裡為什麽會有些期待,又有些失落呢?
想不透,也懶得再去想,佛狸幾步走到了蒙顏身前。
“怎麽停下了?不趕路了嗎?”
荒郊野外~除了他們這一隊人馬,連半個其他人的影子也沒見到,就連面前的客棧掛著兩個醒目的紅燈籠,像是什麽鬼怪的眼睛,也陰森森地透著一絲古怪。
這~實在讓她有些害怕!
“不趕了!馬需要休息!我們也需要休息!過了今晚再走!”
“住在這兒?”
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上頭頂,讓佛狸情不自禁地倒抽了一口涼氣。
“對!住在這兒!”
“呃……”
佛狸額頭上又劃過兩道黑線,不知道該怎麽繼續說。
住吧~有些害怕,不住吧,外面更讓人害怕!因此,思來想去,她便也沒有再多說什麽,隨即,又乖乖跟在蒙顏的屁股後面進了客棧。
客棧不大,通亮著光,周圍布置的還算整齊,兩個小廝模樣的男子在櫃台前打著瞌睡,似乎是許久沒有遇到過客人一般,聽見有人進來,尤其是看到絕美妖嬈的佛狸之後,立刻眼冒金光。
“掌櫃的!幫我們訂幾間客房,其中一間要最好的!再來一些酒菜,快點送上來!”
“好嘞!客官請先坐著!小的馬上就去給您準備!”
既而,蒙顏與佛狸就近找了一個桌子,相對而坐。
說來也奇怪,這蒙顏並沒有像是看囚犯一樣的對待佛狸,反而像是對待自己的女眷一般,處處百般呵護。
就連佛狸坐到他的對面,他也吭都沒吭一聲。
佛狸坐在桌前,手托著腮,一邊耐心等待酒菜上來,一邊四處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從外面看起來這客棧確實有些詭異,但進來仔細一看之後,發現客棧並沒有那麽陰森恐怖,便也漸漸放松了警惕,直到~當她看到對面的蒙顏正一直盯著自己看的時候,心裡十分詫異,不由得一抹羞澀竄上心頭,染紅了她那絕美傾城的面容。
佛狸強作鎮定,舌頭卻不由自主地打結。
“你……你看著我乾嗎?”
先前是她盯著蒙顏看,現在輪到蒙顏盯著她看,可她卻沒有蒙顏那麽淡定,能夠坦然地面對著一個男人如此灼熱的目光。
有些害羞,有些生氣,佛狸別過了頭。
蒙顏見狀,眸光微閃,嘴角劃過一絲肆意的微笑。
過了半刻,店家小廝準備了四道小菜外加一壺清酒送了上來。
佛狸倒也不挑食,看著面前的酒菜,拿起筷子便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而對面的蒙顏也想沒有多說,拿起筷子也吃了起來。
吃完飯後,夜已將深,佛狸洗了個澡便準備躺下休息。
讓她住在這間最好的客房,享受最好的待遇,心裡雖然很樂意,但還是有些奇怪。
一國太子訂了最好的房間,自己沒住卻給她住了!真是不知道腦子裡是怎麽想的!
既而,松了口氣,佛狸蓋上被子便睡了。
這一天太過疲憊,沒用多久,她便睡得沉了。
半夜三更,“嘎吱”的一聲輕響,門縫裡飄來一縷白煙,慢慢彌漫在房子中間。
睡熟的佛狸嗅著煙味,身子微微動了一下,還沒睜開眼,接著又死了一般地沉睡過去。
隨即,房門被從外面悄悄地打開,溜進來兩個還算結實的人影。
人是客棧的小廝,慣以竊取賓客財物為生,今日一見佛狸,被她絕美的容顏所迷倒,便暗裡生了要搶財物又要搶人的打算。
只是他們不知道,正當他們流著口水,滿臉淫笑看著佛狸的時候,房梁上某個地方,正有一雙幽深的眸子盯著他們。
一小廝咽了口唾沫,激動地手打著顫,鹹豬手忍不住往佛狸的胸前襲去。
這要是摸上一把,估計他死也值了!
手漸漸往佛狸胸前靠攏,就在那肮髒蠟黃的鹹豬手就要抵至佛狸的胸前,旁邊的另一個小廝還環臂抱著胸脯,一手饒有興致地摩挲著下巴之時,暗夜裡一道黑影閃過,“咚咚”兩聲,便將兩名小廝踹倒在地。
“砰!砰!”
倆小廝跌坐在地上,壓著被踢踹了一腳的胸前哎呦直叫。
房裡忽然燃起一根蠟燭, 借著那昏黃的燭光,他們看清~剛才踹他們一腳的那人正是他們以為在別的房裡中了迷香的蒙顏。
“怎麽回事?不是迷暈了嗎?怎麽還在這兒?”
“管他那麽多呢!快上!”
來不及等著商量,一小廝掏出腰間別著的一把匕首,齜了呲牙,目光陰狠地衝蒙顏刺去,像是暴怒的狂徒,陰險毒辣,刀口一出手便瞄準了蒙顏的要害,而蒙顏站在佛狸身前,擋住身後昏沉過去的佛狸,正面迎上小廝刺來的那把匕首,面不改色,只是伸手一揚,一手反扣住小廝的手腕往下一掰,只聽“哢嚓”一聲骨頭碎裂的聲音,匕首落到蒙顏的手中,隨著抬手一抹,小廝脖子上多了一條細而深紅的痕跡而後倒在地上抽搐了兩下,便斷了氣。
另一小廝見同伴轉眼便被面前的男子抹了脖子,心知不是蒙顏的對手,倉皇地站起身往門外跑去。
只是他才跑到門口,眼見就有了生機,卻忽然感覺背後一股寒意鑽入背後,隨即而來一股鑽心的劇痛,吐了一口血,也相繼倒在地上沒了半點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