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弘聽說馮楚楚一早離宮之後,便在處理完國政之後,急忙找了過來。
只是當他找過來之後,他才發現,原來馮楚楚還在宮裡。
馮楚楚抬頭呆呆地看著拓跋弘,心裡亂七八糟的滋味。
“楚楚!這兩天就快到團圓節了!你有沒有什麽想要的禮物?”
拓跋弘全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只是笑嘻嘻地看著一臉呆萌的馮楚楚,整個人還沉浸在失而復得的喜悅之中。
“禮物?過團圓節還需要送人禮物嗎?”
馮楚楚皺了皺眉頭,一臉狐疑。
長這麽大,她還從來沒有聽過,原來過中秋還得送人禮物的。
“哦!沒有!是朕想單獨送給你的!”拓跋弘靦腆地笑了笑。
“原來是陛下的意思啊!那……陛下就不要破費了!陛下政務繁忙,光是應付朝廷上的事情,就很費心了!還是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再說,我也不想要什麽禮物!”
馮楚楚婉言拒絕了拓跋弘的好意。
她從來沒有能為他做過什麽,反而總是一味地讓他為自己做些什麽。況且,因為孩子的事情,她心底本就很愧疚,現在拓跋弘這麽一說,她更加過意不去了。
“既然如此,那朕就自己決定了!”
拓跋弘卻並沒有打消要為馮楚楚準備禮物的意思。
馮楚楚張口,意欲再拒絕拓跋弘的意思。
可當她看到拓跋弘那俊美絕倫的臉頰上有一種說不出的享受與欣喜的時候,她又慢慢地松下了口。
她忽然不忍心掃了拓跋弘的興致。
“好吧!那就隨陛下的意思了!”
只是一個禮物,也並沒有什麽要緊!
於是,馮楚楚妥協了。
“好!”拓跋弘笑笑地點了點頭。
“對了!我聽爹爹說,源將軍他們快回來了!這是真的嗎?”
馮楚楚忽然冷不丁地問了一個拓跋弘一個問題。
“是真的!他們打了勝仗,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朕想~他們應該在團圓節前後回來!到時候,朕一定要親自去迎接他們!好好替他們接接風!”
拓跋弘正在為源賀與尉遲元打了勝仗的消息感到高興。
“源將軍他們這次大破敵軍,汗馬功勞,陛下確實應該好好犒勞犒勞他們!”馮楚楚也替拓跋弘感到高興。
陛下終於可以放下一件心事了!
“而且~那群蠕蠕已經向朕投降!打算歸順我朝!這可真是錦上添花啊!”
拓跋弘心裡甭提多麽高興。
這一仗打了這麽久,總算是沒讓他失望。
“那就恭喜陛下了!”馮楚楚笑笑地回道。
“到時候,朕帶你一起去為他們接風!”
“好啊!我還沒見過陛下的軍隊呢!”
兩人相視一笑,最後許下了一個約定。
然而,此時此刻,拓跋弘不知道,他面前的馮楚楚雖然表面上看起來非常開心,而內地裡卻是十分的難受。
他更不知道,未來有一場陰謀,正在慢慢地逼近他。
……
又過了幾日,正好到中秋這一天。宮裡宮外、大街小巷都早早地掛滿了各色格式的花燈,一群人熙熙攘攘的在街上穿來穿去,只等著夜晚來臨,與親人們一起賞月吃月餅。
果然,到了晚上,天公作美,給了大家一個賞月的好機會。
待到晚上,拓跋弘邀請朝上和自己較為親近的一些人來到了禦花園集會。
此時,禦花園中,拓跋弘為馮楚楚準備的那些桂花和菊花全部都開了個遍。
眾人坐在園中,嗅著身邊那一股股幽幽傳來的桂香與菊香,喝著那馨香四溢的桂花酒,
不禁愜意地讓人有些頭腦發昏。“哈哈哈!”正席上,拓跋弘忽然舉杯放聲大笑起來。
既而,他又掃了一眼周圍在座的親朋好友與朝廷大臣,最後豪放地說了起來。
“今日團圓節佳節,各位愛卿與親朋可要吃好喝好!千萬不要跟朕客氣!”
此時,眾人聽到拓跋弘的話,都高舉著手中的酒杯,向拓跋弘恭敬地應了一聲。
“臣等遵命!”
眾人與拓跋弘相視一笑,而後舉杯共飲而盡。
事畢,眾人卻又都別有深意地看著對面座位上的人,葫蘆裡又各自裝起了別的心思。
馮熙夫婦坐在離拓跋弘最近的左側的席前,馮楚楚坐於兩人身後,馮楚楚身邊,又依次坐著林月琴與馮誕兩人,而與馮熙同排,又坐著當朝德高望重的高允、高閭、遊雅、賈秀等人。右側,不言師太坐於拓跋弘最近的席前,李惠緊挨其次,繼而又依次坐著萬安國、拓跋子推、婁三郎等人。
這好好地一場中秋宴會,雖然沒有明著說些什麽, 但卻隱隱之中,變成了兩個陣營無形的較量,而拓跋弘,就坐在正中間,饒有心思地打量著兩邊人的神情,好像在做著什麽揣測。
氣氛忽然變得有些僵了起來。
兩邊的人互相看著對面,任誰也不肯開口說第一句話。
這時,馮熙與高允等人相互看了一眼,最後意味深長地張開了嘴。
“微臣敢問陛下,您右邊坐著的這位,可是鼎鼎大名的不言師太?”
馮熙一邊恭恭敬敬地詢問著拓跋弘,一邊往不言師太那裡瞄了個眼色。
身為馮家的支柱,他有必要試探一下對方的身份。
馮楚楚與林月琴也不約而同地往那邊看了去。
她們兩人最最清楚,她們面前坐著的這個不言師太,是一個不明身份的人物。
可到底是誰呢?
馮楚楚與林月琴相互看了一眼,最後又看著不言師太的舉動,繼續揣測了起來。
這時,正席上的拓跋弘見幾人都仔細打量著自己右邊的不言師太,心裡也起了嘀咕。
他們都那麽看著不言師太幹嘛?難道是因為她是道姑?不該參加這種場合?
拓跋弘奇怪了兩秒。
舅舅沒有見過不言師太,能有此一問,也是在情理之中。
想了想,拓跋弘覺得這並沒有什麽特別,變又“呵呵”地笑了笑,一本正經地回答起了馮熙。
“哦!正是!師太是朕從方山上請回來的,一直住在天師道場!沒想到,這一轉眼,竟然都過了幾個月了!”
拓跋弘回想起方山上的遭遇,實在是覺得凶險至極。他們能夠走到今天,那可真可謂是實屬萬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