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害你受委屈了!”拓跋弘深情款款地說了一句。
雖然只是微不足道的一句話,可這一句卻仿佛融化了馮楚楚一直冰封的心,拆開了馮楚楚心裡最後那堵一直小心防備的牆。
“陛下為什麽這麽說?”馮楚楚低垂著頭,心裡漸漸不知不覺地想要靠攏拓跋弘。她極力控制,卻始終控制不住。
“朕知道,李鸞是因為朕的事情,才跟你吵起來的。因此讓你受傷,朕心裡很過意不去。”
“這件事跟陛下無關,陛下就不要自責了!”
兩個人一個真情似水,一個柔情若風,深情對語,凝視良久。
“你看,朕送你的東西,朕又要回來了!”過了半晌,拓跋弘又喜滋滋地冒出了一句。
他從懷裡拿出曾經送給馮楚楚的金步搖,伸手又遞到了馮楚楚的面前。
馮楚楚看到被李鸞搶去的金步搖,激動地說不出話來。
這是陛下送給我的那支步搖?
怎麽又回到了陛下這裡了?
想起李鸞曾經蠻橫強奪的行為,馮楚楚再見到金步搖時,大吃一驚。她心裡開始糾結,面對拓跋弘遞過來的這支金步搖,到底該不該二次接受。
她有些怯懦。
“陛下,這支步搖還是送給陛下的女人吧!楚楚真的受用不起!”猶豫再三,馮楚楚仍然是覺得拒絕才能使大家相安無事,便因此又拒絕了拓跋弘手中遞來的步搖,轉身往門外踱了兩步。
嘰嘰喳喳,嘰嘰喳喳……門外吹過一縷柔順的清風,傳來一陣陣悅耳動聽的鳥鳴聲。
馮楚楚踱著步子,跟著晨曦中的鳥鳴,慢慢走至了門前。
她站在門內,看著門外碧波蕩漾的竹林,心情也跟著徐徐平靜了下來。
拓跋弘看在眼裡,他知道自己又給馮楚楚增添了煩惱,便又跟著走上去,全心全意地期盼馮楚楚能夠接受。
“是你的就是你的,朕不會再送給其他人!”拓跋弘走至馮楚楚的身旁,微微轉過馮楚楚的身子,飽含深情地說道。
“陛下!~”馮楚楚抬眼看著拓跋弘,眉頭又擠出來一絲憂愁。
一個男人對她認真到此,這怎能不讓她觸動?她不是鐵打的心。
“朕給你戴上!”還未等馮楚楚回應,拓跋弘便對馮楚楚深情地笑了一下,接著又抬起手,昂首往馮楚楚的發髻上插去。
輕輕地,小心翼翼地……
“好了!戴上了!”拓跋弘欣然一笑,又盯著馮楚楚許久不放。
馮楚楚也接著回了一笑,眉眼羞得低垂下去。
雖然嘴上不說,可馮楚楚的心裡卻總是洋溢著一股暖暖的感覺,覺得甜甜的。
正在這時,身前傳來了輕緩的腳步聲,接著又傳來人聲。
“陛下!”
拓跋弘與馮楚楚聞聲看去,卻看到小新成與拓跋靖從院子中走了過來。
見到拓跋靖,馮楚楚急忙低垂下頭,不敢正眼看一下拓跋靖。
“你們怎麽來了?”拓跋弘好奇地看著小新成與拓跋靖。
如此這般詢問,只是拓跋弘不想看到拓跋靖罷了。他怕馮楚楚看到拓跋靖,心裡又開始難過。
實際上,小新成與拓跋靖已經來了一會兒。只是兩人看到拓跋弘為馮楚楚舉止曖昧,怕有所打擾,便沒有直接上前,而是稍作了停歇罷了。
盡管如此,拓跋靖看到馮楚楚對拓跋弘滿臉的笑容,心裡很不是滋味。他想上前打亂拓跋弘與馮楚楚,卻又被小新成硬生生地攔了下來。他知道馮楚楚在這,卻不知道拓跋弘也在這。這會子看到,拓跋靖的心裡上下翻騰,酸水開始一個勁地往外溢出。
“陛下喜歡楚楚!以後你要離楚楚遠點!”看到拓跋靖氣惱的樣子,小新成又鄭重其事地叮囑了兩句。他心裡非常擔心,拓跋靖會和他們走上同一條路。
“為什麽?為什麽我就要離楚楚遠點?”拓跋靖雙眉一堆,盡是滿臉的不甘心。
如果讓他與自己心愛的人分開,這簡直比殺了他還要難受。可是,小新成作為他最親的人,卻是不理解他,不支持他。
聽到拓跋靖怨氣衝天的話語,小新成卻不說話了。
確實,如果讓一個人與自己心愛的人分開,這是無比痛苦的。至少作為過來人的小新成,是深受感觸的,可也正是因為這樣,小新成不願意再讓拓跋靖步入他的後塵,使自己淒慘的結局不斷輪回。
小新成越是不說話,拓跋靖卻越是不甘心。他憋著滿腔的怒火,眼看著馮楚楚就要被拓跋弘搶走,心底也開始焦躁起來。
“難道父王看不出來,我也喜歡楚楚嗎?”拓跋靖歇斯底裡地呐喊,希望能得到小新成的一點點支持與鼓勵。
他怎能看不出來?這種感受他比誰都了解。可是,小新成仍是裝作一臉平靜,並不打算給拓跋靖支招獻計。
悶了半天,小新成終於忍不住說了一句。
“這件事以後再說!先去參見陛下吧!”
撂下話,小新成便沒有再理會傷心欲絕的拓跋靖,徑自走向了拓跋弘。
無奈之下,拓跋靖也隻好憋著口氣,跟著悶頭走了過去。
“陛下!”
“你們怎麽來了?”
兩人走到拓跋弘的面前, 馮楚楚卻低下了頭。她不敢抬頭看拓跋靖,身子還時不時地往拓跋弘的身後藏著,貌似是刻意躲著拓跋靖灼熱的目光。
她害羞了!
畢竟,她剛才與拓跋弘的舉止確實有些曖昧不清。
正當馮楚楚躲躲藏藏的時候,小新成卻又一本正經地與拓跋弘說起了話。
“回稟陛下,微臣今早聽昌黎王說楚楚受傷了,心裡擔心,所以才過來看看的!”小新成暗自向馮楚楚的手臂上瞄了一眼,“還好,傷口已經處理,楚楚也沒什麽大事!這樣,微臣也放心了!”
他本是想來給馮楚楚檢查傷口,但是這一瞄,看到馮楚楚的手臂上的紗布包扎得整整齊齊,便又松了一口氣。
他是多擔心了,畢竟這裡是太醫院林之弦的府上,一個小小的刺傷患者,林之弦又怎能處置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