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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瘋子和大傻缺》第18章 坐台婦女
  北方一個叫漠原的偏遠小鎮上,有一個叫“得瑟吧”的特立獨行的小酒吧。震耳欲聾的音箱裡傳出的是一曲曲社會上被譽為“神曲”的歌曲,舞台上一群五大三粗的農村婦女們不停地扭動著自己水桶般的腰肢。雖然動作看上去和廣場舞大媽們跳的似乎沒什麽區別,但不知為什麽,卻有一種莫名的吸引力。婦女們的每一個抬手,每一個踢腿,每一個扭腰都恰到好處,多一分則嫌多,少一分則嫌少。台下男女老少們呼嘯捧場,一個個像是打了雞血般的興奮。一曲完畢,台上的婦女們紛紛下場,穿梭於各張酒台,與酒客們開懷暢飲,互相調笑。  突然,這些坐台婦女們不管是正在豪飲的還是和酒客們暢聊人生或者生人之道的,紛紛把目光聚向了門口,從她們緊張的神色可以看出,門口有讓她們覺得危險的東西。而酒客們,也察覺了異樣,都把頭扭向了大門口。一時間,喧囂嘈雜的酒吧只剩下了震耳欲聾的音樂聲。

  這時,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走了進來,正是酒吧的藝術總監陸凱。

  陸凱進來之後也是一愣,雖說他是小鎮上的名人,但這種萬眾矚目的場面還真沒遇到過,不由的身子往後縮了縮。

  “呼!”坐台婦女們幾乎是同時呼出了一口氣,像是點燃了導火索,頓時酒吧又恢復了喧鬧和嘈雜。

  “靜一靜、靜一靜!”陸凱回過神來,這才想起自己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可他的聲音完全被淹沒。無奈之下他跑上舞台,對著話筒大喊:“大家都安靜一下,聽我說。”

  酒吧這才安靜下來,所有的人都看向陸凱,音響師也配合地關上了音響。

  “今天,我要宣布一個好消息!”陸凱躊躇滿志地揚起手臂:“我的第一部,以我們漠原鎮為背景的電影《酒吧故事》終於找到了合適的男女主角,不日即將開機。”

  舞台下立刻炸開了鍋,酒客們無比的興奮。原因無他,從一年前陸凱宣布要在漠原拍電影,鎮上的父老鄉親,大姑娘、小媳婦就開始活動起來,他們各顯神通就是為了能在電影裡上個鏡。這讓在某大影視基地蹲守了七八年,也隻演過路人甲、路人乙的角色的陸凱過足了一把潛規則的癮。但是由於找不到合適的男女主角,這個項目一直被拖著。

  鎮上也不是沒人打這兩個角色的主意,但不管你用什麽手段,陸凱就是不松口,加上鎮上最大的混子王達利,也就是“得瑟吧”的老板不僅是這部影片的資方,還對陸凱是言聽計從,所以沒人敢用出格的手段。所以項目被拖了一年,鎮上的人也漸漸失去了激情。

  現在陸凱突然宣布影片即將開機,那就是意味著一年前打了狗的肉包子可能換回了狗肉,大家一個個興奮地大喊大叫起來。

  陸凱站在台上很享受這一切,仿佛大家是在為自己歡呼,而自己站的不是小酒吧的舞台,而是奧斯卡的領獎台。他雖然自詡是一個演員,但其實演過的都是一些跑龍套的角色,並且隨著年齡增大,陸凱提高的不是演技,而是架子,別說龍套了,就是一些小角色都不稀罕。久而久之,覺得天妒英才的他實在混不下去了,回到了家鄉,不過對鎮上宣稱的卻是息影。

  被藝術搞過的人似乎都認為自己是藝術的正房,幹什麽都不能丟了藝術的份,以至於最後混得像被拋棄的怨婦。但偏偏陸凱這個連藝術的腳指頭都沒摸著的人回家後竟然遇到了伯樂,居然有人請他當藝術總監。原本陸凱是看不上這個鄉鎮級酒吧藝術總監,

奈何米缸已空,隻能委屈了自己。上任的第一天就對酒吧進行了大刀闊斧的改革。  也許是人缺乏什麽就想要什麽,混混出身連初中都沒畢業的酒吧老板王達利就想弄個高雅點的東西,還特意請了鎮上唯一的藝術人,誰知陸凱卻吧酒吧改得俗不可耐,俗得連他都看不下去了。氣得他連夜帶人挖好了坑就準備把陸凱活埋了。也不知陸凱是真的要為藝術獻身還是演技大爆發,那突然的大義凌然把王達利徹底給震驚了。遂給了他一年的期限,一年之內酒吧收不回成本就接著埋。

  陸凱回去之後就收拾東西準備跑路,誰知一個煙雲的姑娘找上了門,不過她的長相完全和名字沒有任何關系,用陸凱的話說比自己長得還難看。煙雲要求陸凱答應她帶著自己的坐台婦女們進駐酒吧, 本來是個人看到這一幫子五大三粗的大嬸大嫂都不可能同意,但陸凱不知道怎麽回事,稀裡糊塗地就給答應了。

  不知道陸凱是不是天天出門都踩,自從這些坐台婦女們酒吧的生意突然就好得爆棚,兩個月就擠垮了鎮上的另外兩個小酒吧,半年不到就就收回了成本。這可把王達利笑得合不攏嘴,也深深體會到陸凱那句藝術來源於生活的含義,從此對陸凱言聽計從,包括他想要拍一部電影,王達利更是要錢出錢要力出力。

  也許是大家累了,喊叫聲漸漸平息,陸凱這才意猶未盡地大聲說道:“現在,請這部戲的男女主角登場。”

  隨著一陣緊密的鼓聲,一束強光打到了大門口。一男一女出現在了大家眼前。

  正是顧曉楓和成紫。

  酒吧裡立刻響起熱烈的掌聲,在場的很多男男女女本來還對男女一號的角色心有不甘,但見到了二人之後,那容貌、那氣質和自己比就是雲泥之別,也就徹底死了心。然而,那些坐台婦女們可就不一樣了,他們的呼吸明顯地變粗,仔細聽的話甚至可以聽到她們喉嚨裡發出一種低沉的聲音,就像是猛獸之間對峙時發出的低吼。

  面帶著微笑的顧曉楓和成紫也發現了不對,現在聚集在他們身上目光有一百多雙,但有十幾二十雙帶著明顯的敵意,不,應該說是殺氣。

  顧曉楓扭過頭對成紫邪邪一笑:“看來,我們找對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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