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媽，我們都知道了。”裴尊代為回答。

　“還有……”上官柔欲言又止，慢慢出口，“還有……一定要找到宮落，我要好好謝謝她，謝謝她救了我。沒有她，就沒有我……”

　話落。

　整個空間。

　都變得安靜。

　老太太終於領悟，宮落有多好，有多大度，願舍命相救。

　但，是不是太晚了?

　因為，在場之人，除了她，其他人都知道，宮落已經消失在了那邊海域，不知去向……

　離開後院。

　承翼帶著裴修回房，將他安頓在床上，像一個弟弟在照顧哥哥，事必躬親。

　兩個人躺在一張被窩裡。

　承翼開口，問，“修少，你還要失魂落魄多久?告訴我，你要怎樣才能蘇醒?”

　“……你能找到她嗎?”

　很難得。

　裴修終於肯說話了。

　仿佛夢遊結束，靈魂歸位。

　“暫時不能。”承翼知道，他說的是自己姐姐。

　聽他那種口氣，好像他儼然知道自己和姐姐的關系。

　“她會去哪裡?”裴修迷茫。

　涼薄的聲音，夾雜著迷蒙的水霧，好似積攢了很多很多的憂鬱。

　“我不知道。”承翼誠實相告。

　“沒有她，我該怎麽辦?”裴修瀟灑翻身，側臥在一旁，讓人看不見他此刻的表情。

　承翼體會到他此刻的心痛如刀割，只能鎮定安慰，“只要她還沒有離開這個世界，你就不能放棄，也不能自暴自棄，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繼續。”

　“……我知道。”半晌，裴修才接話。

　“紅姨不見了，我明天要去打聽她的下落。”

　承翼躺在那裡，腦海中，已經開始計劃著明天的行程，“還有宋瑤瑤這隻毒蟲，我不能放過她，紅姨失蹤的事情，必然和她有關。”

　“辛苦你。”裴修語氣稍稍恢復常態，邪凜地道，“衛斯理那邊怎麽樣?”

　聽他這樣問詢。

　承翼一顆心頓感踏實，道，“那邊情況不容樂觀，撒太太非常狡猾，大概已經猜出了我是假裴瑜……”

　“你被揭穿了?”裴修詫異。

　“也……也不是。”

　承翼不願回想自己丁丁被撒太太偷襲的畫面，簡單地概括道，“她對裴瑜非常了解，看穿了我的假面，卻沒有點破我，故意放我走。說明她後面必然有其他行動。”

　“嗯……”裴修微微邪唇，道，“查明了她的身份?”

　“基本確認，她本名施雨詩，是一個消失了二十多年的女人，生下衛斯理後，故意送給別人家養，自己嫁給了恐怖分子頭目撒冷。”

　承翼悻悻道，“她不簡單，也有手段，衛斯理能在背後悄悄升起，和她有著莫大的關系。”

　“原來是她……”

　裴修邪魅勾唇，好像這個名字，對他來說，並不陌生。

　早已在考據的范圍之內……

　“我們已經打草驚蛇，恐怕她現在早已轉移。”承翼頗有預見性地疑慮道，“我們在明，他們在暗……不好辦。”

　“暫時當作什麽都沒發生。”

　裴修抬手，關掉了燈，沉重地道，“我現在的首要任務，還是找回小蚊子。”

　小蚊子?

　好吧。

　看來修少幾乎什麽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