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魑現在已經完全亂了分寸,知道危機就在旦夕之間。【】
所以,他完全是病急亂投醫。一會兒跟秦易商量,一會兒又央求夏姬,一會兒又吆喝起了紀庚邪。
紀庚邪如果沒吃虧,他是肯定不會不理睬莫魑的請求。但是他前後幾次試圖衝出去,都沒有成功,反而面臨的壓力越來越大,再聽到莫魑的請求後,也終於是被說動了。
當下調轉身形,往莫魑這邊急衝過來,一邊叫道:“齊軒,給我做掩護!”
齊軒見紀庚邪向莫魑衝去,知道紀庚邪的打算,心中雖然覺得奇怪,但在關鍵時刻,他也是毫不猶豫。
幾道符籙連續出手,將紀庚邪跟前的障礙快速清除。
同時,齊軒也是飛速朝紀庚邪那邊射去,打算和紀庚邪會合。合力救出莫魑和費一震。
“呵呵,如果你們一開始就沒有任何私心,全力合作,說不定還真能有一拚之力。現在麽?晚了。”
秦易的聲音,明顯帶著嘲諷意味。
紀庚邪內心暴怒,但這個時候,他也沒時間去考慮這些,他知道,救出莫魑和費一震,四人合力,今日這絕境,才有一線希望。
否則,頃刻之間,他們四個人都有可能淪陷在此。一旦被各個擊破的話,對方要殺他們,就更加易如反掌了。
只是,這一切,還來得及麽?
紀庚邪身形開始下降,俯衝而來,朝莫魑這邊逼近。
便在這時,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那下方的泥潭之中,忽然發出“咕隆隆”的攪動聲,這泥潭好像忽然間沸騰起來似的,地下好像有無數詭異的東西在快速蠕動,帶起那泥潭不住翻滾,不斷往上冒著泡!
咕咕咕咕,咕咕咕咕!
泥潭中的氣泡越來越多,越來越活躍。
轟!
那翻滾的泥濘忽然衝天而起,泥潭中掀起了一個大洞,從中跳出一頭詭異的生靈,渾身髒兮兮,發出那種發酵汙泥獨有的熏臭,氣味無比刺鼻,竟是氣勢洶洶迎面朝紀庚邪撞了過來。
是的,就是撞!
那氣勢一往無前,完全無懼生死,不帶任何感情色彩,就好像飛蛾投火一樣堅決!
紀庚邪見這汙泥中冒出生靈撞向自己,竟然一點都不含糊,手中鋒刃揮舞,狠狠劈出樸實無華,但卻無比強勢一刀!
轟!
那汙泥中跳出的生靈,一下子被削為兩半,化為兩攤爛泥,滾滾落入泥潭之中,竟然直接消散在泥潭之中。
這詭異的生靈,一如之前那滾滾風沙凝結的生靈一樣,看似靈體,卻似乎並沒有生命實質,但偏偏能夠形成一種本能的攻擊,悍不畏死!
一個被劈開,卻是根本無濟於事。
因為泥潭下方,噗噗噗,不斷又大氣泡席卷而上,一頭頭汙泥凝結而成的靈體,不斷撞向紀庚邪。
紀庚邪手臂揮舞,鋒芒席卷,掃蕩虛空。氣勢上著實是凶悍無比。
無奈,這汙泥中冒出來的靈體,數目越來越多,越來越密集。
明明就是和莫魑只有十丈之隔的樣子。但偏偏就是這十丈的距離,無論他如何衝,竟然是半步也難以向前。
那泥潭中的靈體不斷凝結而成,顯然是不滿足於攻擊紀庚邪,而是朝費一震和莫魑這兩個深處泥潭中的人席卷而去。
急忙忙趕過來和紀庚邪會合的齊軒,同樣也是成為了攻擊對象。
倒是給紀庚邪分擔了一些壓力。
只是,這泥潭中氣泡越來越多,冒出來的靈體數目也是成幾何倍數增長,已經將他們四個人完全切割開來。
這種情形之下,他們也只能各自為戰。
首先崩潰的便是費一震,發出連連怒吼,顯然是將吃奶的力氣都用上了,卻還是十分吃力。
“費一震,你他娘的少鬼叫幾句行不行?”紀庚邪聽得十分焦躁。
莫魑則是臉色陰冷,眼眸不斷朝四方張望,口中叫道:“朋友,還請出來說一句話。就算你是煙羅域的人,難道你不想解決煙羅域的危局嗎?你殺了我們,只會加重煙羅域的罪孽,加大彼此的仇恨,對解決危機沒有任何意義。只要你罷手,我們願意代表各自的勢力,和你們停戰!”
停戰?
這個提議,倒的確是非常讓人心動的提議。
只是,秦易聞言之後,卻是心如止水,一點波瀾都沒有。這幾個家夥是什麽品性,他早已經領教得很充分了。
就算現在饒了他們, 達成了什麽協議,他們也必然會反悔。就算他們本人不反悔,也未必能代表自家勢力的意見,更別說影響整個大局了。
神棄之地六大勢力入侵煙羅域,圖謀幾百年之間,整個計劃不知道耗費了多少心血,做了多少準備。
不可能因為他們幾個年輕天才的一句話,便停戰!
秦易根本不信他們有這影響力。
更何況,秦易根本不可能做放虎歸山這種蠢事。今日還不容易將他們引入黯然宮,那就必須趕盡殺絕。
他是決不允許這些家夥,將黯然宮的秘密帶出此地的。
莫魑一邊頑抗,一邊繼續蠱惑秦易:“閣下,我們四人,都是各自勢力第一順位的接班人,我們對自家勢力的影響力,絕對超過你的想象。只要我們能活著離開,我們絕對可以說服自家勢力停戰罷鬥,撤回神棄之地。如果閣下覺得這還不夠,我們保證未來六十年,絕不涉足煙羅域半步!”
這個時候,什麽話容易說服人,有蠱惑性,莫魑自然就說什麽話。
不管效果怎樣,先說了再說。
一旁的齊軒也是道:“我陰符門本來就對入侵煙羅域沒有什麽興趣,無奈是修羅大宗下令,要組建神棄之地各勢力的聯盟,會盟各方勢力。我們不得不來。我們與煙羅域,並無什麽解不開的仇恨啊。”
費一震此刻,已經連開口說話的閑暇都沒有了,但還是吃力道:“我雷音殿,願意退出煙羅域!”
紀庚邪是唯一沒有開口的,他對秦易的憎恨,已經到了恨不得同歸於盡的地步,要他出言服軟,他根本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