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個消息,秦易是打心底裡為薑心月感到高興的。畢竟,王室遭此大劫,存有這麽一個翻盤的希望,無疑是一次機會。
“心月,這個傳承舍利,你有消息麽?”
“嗯。現在,傳國玉璽,已經交由薑魁哥保管。而寶藏的地圖和秘鑰,則由我們兩個分別掌控。至於傳承舍利,父皇並沒有對我們明說,而是給了我們一人一張圖,讓我們自行參悟。”
“我參悟了這麽久,終於得到線索,這武道舍利,並不在王都,而在王都西北白鹿山的太廟中。”
“太廟?”秦易眉頭一皺,“心月,雲家滅掉薑家之後,第一件事,應該就是摧毀你們薑家的太廟。讓你們祖上英靈無家可歸吧?你覺得,雲家還會留下太廟給你們麽?”
太廟,是王室祭祖的地方,也是王室供奉先祖的地方。
像雲家這種篡權者,既然得勢之後,首先要做的,便是消除薑家的各種印記,像太廟這種極具象征意義的地方,雲家必然是不會客氣的。
“太廟現在肯定是不保了。但是傳承舍利,肯定不會供奉在太廟之中,等著雲家去取。如果薑家的傳承舍利出世,動靜一定很大。我在王都肯定會知道的。雲家沒有我薑家的血脈傳承,沒有我薑家的獨特手法,肯定感應不到這傳承舍利的。”
薑心月的語氣,顯得特別有自信。
秦易點了點頭,既然薑心月這麽自信,秦易自然不會懷疑。
“心月,我能幫你做什麽?”秦易問道。
“我擔心,白鹿山現在肯定有大批雲家高手駐扎。以我個人之力,潛入白鹿山,把握不是很大。”
“你希望我幫你進入白鹿山嗎?”秦易好奇問道。
“不,此事是我薑家和雲家不共戴天之仇。我不能那麽自私,將你卷入兩家的廝殺。我……我想借你的隱身符裝一用。”薑心月顯然不忍心將秦易卷入到兩家的廝殺裡頭。
這倒是讓秦易有些為難了。
“心月,隱身符裝,神棄之地一行,便已差不多耗盡能量。後來我去了一趟陰陽學宮個和雲秀宗合作的藥園,遇到幾個棘手的家夥。那隱身符裝已經徹底告罄。”
“啊?”薑心月聞言,滿懷希望的眼眸中,頓時黯淡了不少。
“心月,你可以確定,這傳承舍利,一定在白鹿山太廟嗎?”秦易問道。
“我確定。”薑心月口氣十分肯定。
“沒有隱身符裝,也未必就沒有辦法靠近。比如說,聲東擊西。”秦易腦子一轉,便有了許多個念頭。
“試想一下,可以放出話來,說王室傳承將會在什麽什麽地方出現。吸引雲家的注意力。而我們,則往白鹿山太廟去。只要避開雲家的主力。一些蝦兵蟹將駐守白鹿山,倒也不足為慮。”
薑心月眼睛一亮:“聲東擊西?”
“現在,王都一帶,不單單有雲家的勢力,還有雲家幕後的勢力。要說明著對抗,根本沒有任何希望。唯有智取,才是唯一的希望。”秦易任何時候,都保持著冷靜。
“對了,心月,你有離開王都的辦法麽?”
“要離開王都,我有的是辦法。之所以一直留在王都,一是外界未必比王都安全。二來,我一直要參悟傳承舍利的所在地。”
聽薑心月這麽說,秦易心裡大致有譜了。又問道:“那你打算什麽時候離開王都,前往白鹿山?準備是孤身一人,還是帶上其他人馬?”
“其他人馬我信不過。
”薑心月搖了搖頭,美眸卻望著秦易,嘴唇動了動,雖然沒有明說,但這個眼神,分明是告訴秦易,眼下,她最信得過的人,是他秦易。 “我打算,明天就前往白鹿山。”薑心月停頓了片刻,又補充道。
秦易點了點頭,心思開始轉動,開始為薑心月籌劃起來。
說實話,薑心月的這個計劃,多少有些冒險。但是,現如今,如果不冒險,薑家壓根沒有翻盤的希望。
王都雖然很大,時間久了,再隱秘的據點,也總有被搜查出來的一天。
在王都多逗留一天,便是多一天的危險。
“薑魁師兄,到時候會去嗎?”秦易忽然問道。
薑心月茫然搖頭:“我和薑魁師兄,已經失散,不便聯系。我甚至不知道,他現在是否安全健在。至於他有沒有參悟到傳承舍利就在太廟。我更無從得知了。”
“以薑魁師兄的穩重,應該不會有事。只是,薑魁師兄求穩, 冒險進取,卻未必及得上心月你。所以,這傳承舍利,若要說真有個得主。我反而更看好你。”
這是秦易的大實話。
薑魁各方面都很優秀,甚至是無懈可擊。但他最大的優勢在於穩,穩得過頭了,便多少成了弱點。
當初在神棄之地,在那血炎谷內,進入那地窟之後,秦易曾對薑魁說過,讓他察覺到情況不妙,立刻離開。
當時,在各種誘惑下,大多數人都不會選擇退走。而薑魁卻非常理智地選擇了離開。
這件事,對秦易而言印象非常深刻。
那個理智的選擇,讓薑魁保住了性命。
但是秦易也認識到了,薑魁性格有多麽穩重。
在如今這個局面下,穩重可以守成,但進取之心就肯定會受影響。這對於他去爭奪傳承舍利,無疑是不利的。
當然,秦易的心理天平,還是偏向薑心月的。雖然他和薑魁關系也算不錯,但終究不如和薑心月共患難的交情那麽深。
正說之間,密室外,忽然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那丁統領推門而入,表情十分陰沉:“公主,咱們可能被人盯梢了。這周圍一帶,已經被重兵包圍。正在挨家挨戶搜索。聽雨樓恐怕很快也會被包圍。咱們必須離開了。”
秦易和薑心月聞言,都是面色一變。
來得這麽突然?
這才剛落腳沒多久,為何就能搜索到此,難道雲家的情報,真的強大到這種地步了?
“來的都是什麽人?是雲家的人,還是史家的人?”秦易並沒有失去分寸,而是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