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然宮中。
戴洪文顯然是沒想到,在這座像是被秦易隨手丟出來的宮殿之中,裡面竟是別有洞天,各種各樣的東西,看的他是眼花繚亂。
他也不是沒見過世面的人,可毫無疑問,秦易這一次的舉動,是的的確確地讓他驚住了。
不只是他,連號稱自己算是見過一些世面的呂元瀟,此刻也是不得不感歎,秦易手裡的底牌真的是多的讓人吃驚。
和戴洪文不同,他對陣法之道也算是有所涉獵。雖然談不上精通,但也可以看懂一些簡單的陣法了。
也正是因為他之前學習過陣法,才能看得出來,這座看上去平靜的宮殿之中,實際上是殺機潛伏。
毫不誇張地說,如果現在秦易真的有一點殺心的話,他和戴紅武兩個人,將會在瞬間粉身碎骨!
這個時候,呂元瀟也是在暗暗感激。
感激命運,將這樣一個神秘而又強大的男人,送到他面前,盡心盡力地幫助他,完成自己現在的心願。
……
而在秦易的帶領下,呂元瀟和戴洪文二人很快來到了宮殿第二層。
這裡空間廣闊,加上有一品鳳棲神樹在旁,顯然可以說是一個相當不錯的談話地點了。
最關鍵的是,他們武者對天地靈氣的敏銳感知,可以查探得出來,在第二層空間之中,靈氣明顯比其他地方要濃鬱很多,最起碼濃鬱了三倍以上。
雖然剛開始的時候,對秦易和呂元瀟兩個人充滿了警惕。但是現在,在這樣一片空間當中,戴洪文再也生不出一絲一毫的敵意。沐浴在濃鬱的靈氣之中,他甚至感覺,自己渾身上下都是變得輕松了許多。
很快,三人盤膝而坐,互相面對著面,神色都不如之前那般緊繃。就好像是,外面所發生的一切事情,都和他們無關了。
“秦易,你剛剛說你有事情找我商量,現在你可以說了吧?”
戴洪文的語氣仍舊平淡,但顯然已經不如剛剛那般充滿敵意了。
秦易哈哈一笑,道:“戴教頭,其實秦某想說什麽話,你應該是清楚的才對!我想讓戴教頭你同意,放我們一行,進入皇宮!”
“這個絕對是不行的!”
雖然已經沒有了先前的敵意與防備,但是在談論到這個問題的時候,戴洪文仍舊是毫不猶豫地拒絕了秦易:“你應該知道,皇宮是什麽地方!這地方能做主的,只有陛下一個人。只有得到他允許的人,才能進入皇宮。否則的話,不管是誰,我都不會放行。”
“戴教頭……”
這個時候,呂元瀟接話道:“我知道,這樣對你來說,或許的確是有些為難了。不過,呂元龍是一個什麽人,我想應該不用我多說了吧?”
“元瀟王爺,你想說什麽,我都知道!”
戴洪文淡淡道:“但是陛下是什麽人,你我都沒有資格去議論!你是從天牢越獄的逃犯。念在我之前對你,也算是有一些敬佩的份上。這一次我可以當做沒看到,不捉拿你。但在這件事情上,還請你不要繼續議論了!”
“戴教頭,天牢是什麽地方?那是犯了重罪的犯人,被關押的地方!”
呂元瀟顯然是回憶起了當初在天牢當中的那段日子,情緒忽然間變得有些激動了起來:“我呂元瀟,自認自己從來都沒有做過什麽錯事,更不會犯下什麽重罪!我本不應該在那裡!所以,我出來也是理所應當!”
“不對!”
戴洪文搖搖頭,語氣異常堅定道:“陛下說你有罪,你就有罪。他是我們玉柳國的王,他有給任何人定罪的權力!”
“所以……”
呂元瀟淡淡注視著戴洪文:“在十年前,因為我的大哥,也就是上任皇帝陛下,因為一件小事將你從禁衛軍大統領,貶為教頭的時候,你才會一聲不吭就這樣接受這個懲罰嗎?”
戴洪文的臉上,忽然間露出了一抹痛苦之色。看得出來,呂元瀟提起的那件事,對他的打擊還是很大的。
豈料,片刻後,他居然是點點頭,直接回應道:“沒錯!我戴洪文從出生開始,就已經立志要守衛皇宮的安全。這是我的祖祖輩輩傳下來的志願,我必須遵守!不管在什麽職位上,我都會盡力地去為皇宮做貢獻,所以,有關陛下所說的一切,我都會無條件服從。”
聽到這個回答,呂元瀟忽然間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
戴洪文的頑固,讓他感覺到了溝通的吃力。說真的,他現在的確是想起身走人了。但同時,對方的忠心,卻又是不得不讓他佩服!
即便在皇宮裡面,已經遭遇到了不公正的對待,他仍舊是沒有絲毫的抱怨,依舊是在盡職盡責地做著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這樣的忠心與敬業,的確是讓他佩服不已。
“呵呵。”
這個時候,坐在邊上,一直沒有說話的秦易,忽然間呵呵一笑,然後說道:“看得出來,戴教頭是一個原則性很強的人。說真的,秦某對這樣的人是很佩服的。但是,堅守原則,是要建立在有原則的基礎上的。我覺得,不管你願不願意,你現在都必須,改變你之前的原則了。”
“你這話什麽意思?”
戴洪文的眼眸瞬間一冷, 下意識就要將放在身邊的長槍拿起來。顯然,他是以為秦易要對他動手了。
“戴教頭別誤會。”
秦易臉上,仍舊是帶著一絲淡淡的笑意,然後說道:“秦某並沒有任何想要對你不利的意思。說真的,不管是剛剛,還是現在,如果我想對你動手的話,就算你有一百條命,也已經死光了!”
“那你是什麽意思?”
戴洪文的手,逐漸從長槍邊上移開,神情再度恢復了冷漠。
雖然他知道,秦易不會害他,但他也知道,秦易絕對不會說什麽好話給他聽的!
“我也沒有什麽意思。”
秦易嘴角微微一翹,然後說道:“給你立下原則,讓你效忠的人,現在已經不在了,你又憑什麽繼續死守你的原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