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緊閉的船塢大門突然被大力撞開,破門巨響引得盧德·梅爾金等人下意識的回頭張望。
與此同時,一顆黑乎乎的炸彈自門外丟進來,於半空中陡然炸裂,噴發出大量閃光塵,將一眾水手籠罩起來。
盧德·梅爾金等人猝不及防,被這強烈的光芒刺傷眼睛,淚流不止,頓時驚慌失措。
維克托莉亞一襲戎裝煞氣凜然,率領海岸警備隊下屬“珍珠騎士團”闖進船塢,將所有海員包圍起來厲聲怒斥。
“放下武器!”
“蹲下!全都給我蹲下!”
“雙手抱在腦後,不許亂動!”
有人勉強睜開紅腫的眼睛,發覺大事不妙,試圖轉身逃跑,迎面撞見維克托莉亞,被這身材與脾氣成反比的“明珠騎士”一腳踹了回去,手中連鞘重劍隨意一揮,便將反抗者門牙擊碎,滿口鮮血連同碎牙仰天噴起。
乾淨利落的鎮壓了盧德·梅爾金一黨,維克托莉亞仗劍走到飛艇登前,仰頭望向蘇霍伊。
“大師,您沒事吧?”
“我很好,多虧這位小夥子及時趕來阻止暴徒行凶,不然我的‘曙光號’就要吃苦頭了。”老人感激的拍拍羅蘭肩膀。
維克托莉亞轉頭望向羅蘭,俏臉露出一個淺笑:“你這家夥有一點好,無論發生什麽事,你跑得比誰都快,哪兒都有你湊熱鬧!”
羅蘭攙扶蘇霍伊走下舷梯,與蘿莉騎士握了握手,含笑道:“不敢當,只是做了一點微小的工作,這些海員你打算怎麽處置?”
“當然是依法處置!”維克托莉亞轉身面向那群被控制起來的水手,負手踱步緩緩道:“我知道你們跑來鬧事是受了陰謀家的蠱惑,認為飛艇會搶走你們在船上的工作?”
“先不談你們這些短視的想法有多傻,就算飛艇行業發展迅猛,二十年後當真對海運市場構成威脅,你們也不用擔心失業後陷入困境。”維克托莉亞揚起“明珠劍”朝吉爾特宮所在的方向虛指,正色向眾人宣告:“就在今天上午,我們的領主柳博芙·揚波女士已經向三十三人議事廳提交了一份名為‘海員社保基金’的新法案,如若法案得以通過,將來所有誠實工作的海員都將獲得一筆豐厚的退休金安度晚年,你們還有什麽好擔心的!”
“您說的是真的?”盧德·梅爾金瞪大紅腫的眼睛,滿臉驚喜而又不敢置信:“維克托莉亞殿下,您不是在跟我們開玩笑吧?”
維克托莉亞舉手指天,俏臉肅然:“阿梵多在上!我向深海·塞悉拉起誓,所言句句屬實!”
船塢中一片嘩然,水手們齊聲歡呼。
維克托莉亞歪著腦袋審視這群喜出望外的男人,唇角勾起一抹哂笑。
“很開心是吧?開心過後別忘了去治安廳報道,你們將為今天這些愚蠢的暴行付出代價,要麽依法繳納罰金,要麽享受一周監禁,現在都給我滾蛋!”
維克托莉亞一揮手,珍珠騎士們押解水手們離開船塢,前往治安廳接受審訊。
“維塔,社保法案已經在議會上通過了?”羅蘭問。
“沒那麽容易,各家航運公司的大股東都是家族中的大佬,柳芭想說服他們並不容易。”維克托莉亞歎了口氣,“更何況今天最艱難的議題還不是社保法案,而是如何應對來自巨妖島的威脅,柳芭試圖說服城邦各大工商業與金融機構行會首領支持她強硬對抗巨妖島,有人的出人,有錢的出錢,然而你也知道白鷗港是一個共和城邦,柳芭的權力並不像貝奧武甫在基特蘭德城那樣至高無上,如果得不到各方大佬的支持,她孤軍奮戰很難與海盜對抗,更別提還有陰謀家在背後拖後腿,打算借著這次危機攆柳芭下台,換一個對各大行會俯首帖耳的傀儡管理城邦,真要是到了那一天,白鷗港也就不再是什麽自由城邦了。”
羅蘭對她的顧慮深有同感:“有時候安內比攘外更艱難,不得不做出一些妥協。”
“麻煩就在這裡,各大行會的代表議員嫉妒揚波家族對飛艇公司投資巨大,聲稱佔用大量財政預算投入一個前景未卜的無底洞,特別是在當前面臨海盜威脅的局勢下,並非明智之舉,更應該將有限的財政資源投入到軍隊建設,爭分奪秒武裝艦隊,招募傭兵,擴軍備戰……”維克托莉亞神色複雜,“坦率的講,我認為這一倡議並非沒有道理。”
“維克托莉亞殿下,請允許我插句嘴,”蘇霍伊急得眉毛都立了起來, “現在飛艇開發正處於最關鍵的環節,只需要再投入一筆錢,我保證可以在三天之內將‘曙光號’送上天,再給我一周……最多十天時間,載重量200噸的‘黎明號’也可以順利下線升空,如果現在切斷投入,之前我們付出的所有努力不都白費了嗎!這是萬萬不可以的!”
“您聽我說蘇霍伊大師,並不是放棄飛艇研發,只是暫時中止,等我們擊退海盜,局勢安定下來再繼續——”
“那就太遲了!”蘇霍伊激動地打斷維克托莉亞,“我再三向您強調過,飛艇是一種全新的戰略武器,其價值遠遠超過戰艦更不要提傭兵,您把錢投入飛艇,可以在對抗海盜的戰爭中獲得‘曙光號’和‘黎明號’的支持,有了這兩部空中作戰平台就可以為巨鷹騎士團提供續航的母艦,組建起一支相對海盜具有壓倒性優勢的空軍,只要我們能夠佔據領空權,無論偵查還是空襲都將變得更有效率!倘若您把這筆錢拿走,頂多換來三艘炮艦或者一群心懷叵測的雜牌傭兵,在戰場上的作用遠遠不及兩艘飛艇,我的殿下,您可不能乾那丟了西瓜撿芝麻的傻事啊!”老人急得直跺腳。
維克托莉亞也是一籌莫展,雙手一攤滿臉無奈:“蘇霍伊大師,我完全讚成您的想法,可我說了不算啊!我只是海岸警備隊的負責人,沒有權力決定財政撥款,城邦議會也沒有我的一席之地,我連替你發言的機會都沒有,你讓我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