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我坐在辦公室裡處理公文,骨頭都熬酸了,”魯道夫揉揉脖子,扭頭問正在給他斟酒的巨人少婦,“熱尼婭,外面有什麽新動向說來聽聽。” “帝國內陸的情報,還是遠東地區的風吹草動?”
“帝國內陸的情況我在報紙和公文中看得夠多了,你就說說遠東地區各大勢力的動向好了。”
“真說起來也沒什麽大變動,不過總體趨勢是越來越凶險了。”葉夫根尼婭身為寇拉斯軍情報總管,對整個遠東行省的風吹草動非常敏感,掰著手指頭數說:“首先是露西亞山區那邊的消息,您也知道我的娘家就在山區,基特蘭德要塞時常有商隊過來販賣礦石、藥草和皮貨,每次都住在我們的旅館,順帶給我傳遞情報,那邊的情況可是大大不妙啊!”
“怎麽著,基特蘭德人又跟‘龍之眼’開戰了?”魯道夫臉色一變。
“比這更糟糕,聽說‘龍之眼’跟‘奈落教團’正式結盟,遠東最大的黑幫跟最大的邪教組織狼狽為奸,其它種族還能有好日子過?現在壓力全都倒向我娘家那邊了,要是基特蘭德人頂不住,露西亞山區徹底淪陷不過是早晚的事兒。”
眾人聞言臉色都陰沉下來,帕維爾上校更是禁不住握緊拳頭低聲罵娘。
“獸人呢?”阿列克謝上校急切地問,“露西亞山區的獸人什麽情況,他們也投靠‘提亞馬特—奈落聯盟’了?”
葉夫根尼婭聳聳肩:“可惜並沒有,獸人腦子裡都是漿糊,偏生野心勃勃,他們被龍之眼排擠的沒了活路,一窩窩的逃難下山,在平原地區集結成戰團,到處洗劫人類定居點。”
“所以說獸人才是我們當前的大麻煩。”魯道夫微微頷首,若有所思。
“據說獸人戰團有聯合成為部落的趨勢,那樣的話他們的勢力就更龐大,更難對付了。”葉夫根尼婭又爆出一個壞消息。
“誰能一統遠東獸人?”魯道夫追問。
“目前看來,庫克·碎顱者最有希望。”葉夫根尼婭臉色古怪。
“庫克·碎顱者?那個狂戰士不是奈落教團的走狗嗎?怎麽能是他!”鮑裡斯牧師聞言不禁失去鎮定。
“呵呵,這個家夥在獸人圈子裡名聲不好,但名聲這東西是會隨風轉向的,你們想啊,庫克·碎顱者從奈落教團那裡得到了支持,至少有兩位亡靈法師加入到他的幕寮團隊,現在又通過奈落教團搭橋跟龍之眼暗地裡眉來眼去,得到大筆金錢和武器裝備,若不趁勢崛起反倒怪了。”
梅林法師長歎一聲:“老爬蟲馬爾斯和‘黑袍’奧特洛都沒安好心,前者驅趕獸人下山,後者則乘機扶植庫克·碎顱者,就是要利用此人禍害遠東平原,禍害我們人類的定居點,等獸人把人類家園打爛,他們再下來接收勝利果實,可惜獸人都是見小利而忘命的蠢貨,庫克·碎顱者似乎很享受給人當炮灰,想說服他改旗易幟幾乎不可能。”
“對獸人,壓根不能嘗試通過外交手段解決爭端,這是我們遠東人上千年的血淚教訓,他們根本不守承諾,只有將其全部殺光才能解決問題。”阿列克謝上校堅定的話語贏得在座眾人共鳴。
人類與獸人是千年宿敵,雙方積累了太多仇恨,無數家庭的血淚悲劇釀成一杯杯苦酒,這仇恨早已深入骨髓,且不說獸人願否接受和談,遠東人民首先就不答應,誰這麽做就等於站在民意的對立面,寇拉斯軍正急於爭取民心,更不可能冒此天下之大不韙。
魯道夫沉思半晌,抬頭問葉夫根尼婭:“‘遠東燈塔’和帕爾尼亞堡是什麽態度,他們能夠容忍‘龍之眼—奈落教團’大肆擴張?”
葉夫根尼婭抱歉地笑笑,“遠東燈塔的紅袍法師們對外界封鎖嚴密,我很難搞到關於他們的情報,不過‘紅袍’安德烈畢竟跟‘黑袍’奧特洛有著殺妻之仇,我想遠東燈塔遲早要做出反應,可惜這跟我們當前的困境關系不大;至於帕爾尼亞堡的半吸血鬼家族,說來奇怪,前段時間有一位半吸血鬼女孩來到‘友善之家’,打聽你和羅蘭的事情,似乎對羅蘭特別感興趣,我懷疑她居心不良,就說羅蘭在軍營集訓,打發她走人……如果我們能夠得到帕爾尼亞堡的支持,境況就好得多。”
羅蘭在旁邊傾聽大人們談話,一邊打開系統面板,檢索“龍之眼”、“奈落教團”、“基特蘭德要塞”、“遠東燈塔”和“帕爾尼亞堡”等相關名詞,腦子裡漸漸形成一副遠東地區勢力分布圖,將複雜的局勢梳理出一條較為清晰的脈絡。
正出神時,一隻玉手從圓桌下伸過來,在他膝蓋上調皮地撓了兩下。
羅蘭扭頭對上一雙清澈的眸子,少女的眼波裡蕩漾著些許怨念。
“半吸血鬼姑娘找你幹什麽?”
“我哪知道,人都沒見著……”
“錯過一次豔遇很失望吧?”
“並沒有。”
“嘁,裝模作樣!”
這時,魯道夫咳嗽一聲,驚得羅蘭趕緊正襟危坐。柳德米拉也不好意思再跟他竊竊私語,仰頭望向天花板,裝出事不關己的樣子。
“羅蘭,聽鮑裡斯說,你在軍營裡這些天常去聽他講課,想來對遠東當前局勢多少有些了解,說說你的看法。”
魯道夫望著兒子,審視的目光令羅蘭感受到無形的壓力。
好在他這些天沒有虛度光陰,再加上穿越前的見識,自信對遠東局勢看得頗為透徹,倒也不怕父親當眾考驗。
握拳輕咳一聲,羅蘭挺了挺腰杆,正色道:“既然父親大人垂詢,我就獻醜了,有什麽地方說的不對,還請各位長輩指正。”
“首先要搞清楚一個最基本的問題:我們代表誰的利益,為誰而戰?”羅蘭一開口便語驚四座,令得魯道夫等人不約而同坐直身子,臉色為之肅然。
羅蘭環顧眾人,自問自答:“答案很顯然,我們代表了遠東人民的利益,流放者及其子孫後代就是我們扎根的民族土壤,我們要為自己的同胞而戰,用我們手中的劍為遠東人開拓生存空間,建立遠東人當家作主的新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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