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咱們家最後的逃生通道,可從此門進後一路走到東京城外,三十年前搬進東京城內時,父親就開始準備,本來以為一直都派不上用場,卻沒想到今天卻要走這一遭了!”
嚴家老大回身對身後的弟弟與其他人說道。
“說那多做甚,再慢兩分,可能就走不脫了,幾個小的先進,然後婦人,老二,老大你最後收拾殘局,定要對方以為我等死個精光了才行!”嚴老一聲令下,阻止了大兒子的長篇大論。
要是換了個現代人,肯定吐槽道,大哥,現在逃命呢!你以為旅遊?
人不多,很快就進了地道,嚴老大還沒進來,他作為大兒子肯定是要斷後的。
手裡拿著油燈,將燈油傾倒在門窗之上,床櫃被席,然後一把火點上,再鑽進來地道,把入口複原後松了口氣。
其實他們知道,自己這麽做也防止不了敵人能在大火熄滅之後找到地道口知道自己等人已經離開了東京城。
可是自己等人要的就是一個大火燃燒的這一夜時間。
在大火沒有熄滅之前,沒有人能夠進到火場之內找到地道入口,更沒有人能知道自己等人不是死在大火中而是逃出了東京城。
只是出了東京城又去哪裡,這個他就不知道了。
不過,他相信自己的父親已經有了計較,畢竟在三十年前就已經給家裡挖了這條地道,以父親那走一步想三步的性子,鐵定已經給家裡找好了去處!
不過縱然是這麽想,他還是快步在地道裡追上了自己的父親,有些問題不問個清楚心裡總是不安。
他走到時,他兄弟正問著這個問題:“父親,不知道這次我們家惹上了誰家,竟逼得我們一家像老鼠一般的逃亡?又是為了何事惹上了他們?”
嚴老雖然五十有余,不過身子骨也算得康健,雖說這地道難行,不過也沒有拖大家後腿,聽到小兒子問話,便回答道:“莫非你還想到時候回來找他們報仇不成?莫想了,這次的仇家太多,連為父我都起不了半點與之對抗之心思,你又怎能起這般心思。”
“仇家太多?”
嚴老二名春,但性子雖然在老父親面前很好,對外面去是性如烈火:“仇家太多又何妨?父親但說是誰人,且待我等逃出生天,兒子便一一尋他們找回這次逼得我全家逃亡之辱!”
“老二莫要胡說,若是尋常仇家,以父親之能,豈會突然間便棄家而逃,定是這些仇家實在是抗不過,才會如此罷!”
嚴家老大名安,這些年一直幫著老父親打理家業,眼界也變得大了些,對於這次老父親一句話也不說便帶著他們棄家而逃,心中便對那些未知的仇家充滿了恐懼感。
所以他現在也很想知道自己的仇家到底是誰,於是也問道:“父親,到底是哪裡的仇家,為何兒子沒有聽到半點風聲!”
嚴老歎了口氣道:“都怪為父,為父一時嘴快,把將門中那不能說之秘密說了個底兒掉,所以便成了大宋所有將門共同的仇人,而且還是生死大仇!”
“嘶!”嚴家兩兄弟倒抽了一口涼氣,嚴春一不小心還差點兩條腿絆到一起,扶了一把地道牆壁後回頭震驚地問老父親:
“父親,您到底是說了啥?居然還惹到了整個大宋的將門?這可是會讓我們家粉身碎骨的呀!”
這下他再也不說回來報仇的話了,而是發愁自己這些人的生路在哪裡了。
不過看到底自己父親說了什麽,嚴不嚴重,值不值得對方費盡心思來追殺自己這一家子人了。
嚴老苦笑著說:“為父一時沒注意,
不小心把每一家將門都有養賊自重之事給說出去,回過味來之後馬上就回了家,把你們都叫回來,為的就是在那些將門死士沒來滅門之前逃得一命!”嚴安震驚地張大了嘴,久久合攏不了:“完了,俗話說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我們現在不是在斷人財路,而是在斷人根啊!這可比斷人財路要嚴重得多了!”
嚴春這回終於挺不住了,腿軟,一下子坐在地上爬不起來了:“父親,你小兒子我雖然性似烈火,這些年來也惹了不少事,好多回都差點死了,哪怕是去年被黑雲寨裡強人綁去差點點了天燈,但兒子都沒有慫過!
可是這次,兒子覺得腿軟了,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我們這一家子,大宋沒我們立錐之地了,就算是去了遼國西夏,也活不下來啊!這世上哪還有那些將門死士去不了的地方?”
“這可是家族生死大仇啊!
養賊自重,可他們都養的不是賊,而是他們分出去的嫡系血脈, 這是怕自己家的血脈在這東京城裡養廢了分出去的。
你現在這麽一說,這天下間的賊匪哪還有活路,他們沒了活路,那便是將門沒了活路,這都沒了活路了,快死之前又怎麽會不把我們這些讓他們沒了活路的人先弄死了再說!
兒子倒是不怕死,您老人家的血脈倒沒一個是怕死的,可兒子怕您的孫子死!
大哥兩個兒子,我也兩個兒子,都沒滿十六,都還沒娶親,還沒有留下血脈,就這麽死了,可就是斷了根了啊!”
嚴春在地上哭的涕淚橫流,他說的倒沒半點虛假,因為他真的不是自己怕死,而是真的在關心四個後輩,關心他嚴家的血脈。
在他心裡,得罪了整個大宋將門,確實是天下之大也無處可躲,無處可藏!
想到這裡的時候,他便沒有了爬起來的力氣,反正去哪都是死,還跑啥跑?
多此一舉嘛! ⑧±妙(.*)筆⑧±閣⑧±,o
嚴安心裡雖然也是這般想法,但他心性比嚴春要堅韌好多,心裡也對自己父親有很強的信心。
要知道父親進了東京城之後就開始營造逃生路線。
他不信,經營了30年的逃生路線會一點作用也沒有。
這源自於他對自己父親的崇拜已經到了一個極點。
一個隻用三十年時間就從白手起家把家業經營到在東京城被人家叫做半城,這樣的人豈會沒有想過,在走投無路之後的對策?
遠在西北王家堡,陳進才正在與月姬和小落落,拿著平板看電影。
電影的名字叫做,《和平飯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