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彩鳳是何人,有點頭面之人當然清楚,可是這柳書生他不知道啊!
要是知道,給三個水缸做膽他也不敢這麽說話啊!
其實本來這質疑也沒甚麽,可你也別說那麽大聲,還生怕大廳裡有人沒聽到,揭穿不了那陳進才的陰謀。
就差吼著說了,結果慘了吧!直接就傳到頂樓那九天彩鳳她爹耳朵裡了,這不是找揍麽!
只是輕輕一聲掌嘴,就不知道從何而來的彪悍人馬從樊樓外進了,直奔那還在慷慨激昂的柳書生而去,二話沒說按住了就直接大嘴巴子猛刮。
書生,特別是國子監生在東京城都是橫著走的,什麽時候受過這待遇,當時直接就蒙圈了。
不過很快反應過來,這些人身上彪悍氣息濃鬱,額上金印生怕人一眼看到不知道他們是軍中悍卒,一下一下刮得那叫一個開心。
軍中人對文人其實除了敬畏還有憤恨,平時那是不敢做些什麽的,可一旦有犯了錯的書生要執行什麽無關於生命的刑罰,那他們可是會下狠手的。
靠這個吃飯的人,當然要對自己手藝要練好才行,於是怎麽打才是最疼最難受的他們就摸了個門兒清。
這時候好不容易逮了個書生,那還不得往死了折騰,反正上面叫他們掌嘴,又沒說掌嘴多少,打多久,打成什麽樣子,反正就是往死裡打唄!
於是在那柳書生的慘叫聲中,正手扇,反手扇,反手扇完正手扇。
打得個不亦樂呼!
看得出來這些人是軍漢,本來被嚇得當了鵪鶉的國子監生又神氣活現起來,一擁而上。
別誤會,他們當然不敢動手去攔住那些軍漢,動手動腳的有失斯文身份,當然其實是怕動手在那些彪悍的軍漢手裡討不得好去。
但他們會動嘴啊!
書生不是最厲害的是嘴嘛!而且,以他們國子監生可以在東京城橫著走的身份,想來就算是把這些軍漢罵死他們也不敢對自己怎麽樣!
於是,那位與柳書生私交甚好的楮書生“英勇”地站了出來,義正辭嚴地對正在動手的軍漢喝道:“大膽!你可知道打的是甚麽人?國子監生,那可是天子門生!”
沒人理他,也沒人上來趕他,不過掌嘴的依然在掌嘴,不過已經換了個人了,因為哪怕是前一個軍漢的巴掌也算得上皮糙肉厚,但也已經有些紅腫了。
好不容易過了一把打書生的癮,卻因為自己的手掌不夠硬而打不夠,這樣的心思在軍漢心裡出現也是醉了的。
至於軍漢想著回去再找找那位白牛先生當年曾經發賣過一本叫鐵砂掌的絕學,有時候一定要去查查被哪一家買去了,一定要找個機會把這本絕學給偷到。
不為別的,就為了下回有這樣給書生掌嘴的機會能多扇幾巴掌。
任誰能學有他心通,知道一個軍漢不惜去做賊冒著生命危險去偷一本書,為的居然是下次有機會給書生們掌嘴時可以抽得更爽這個理由是不是很強大?
看到沒有人理會自己的楮書生感覺到自己受了羞辱,一群軍漢,一群下賤的軍漢,一群卑賤到臭蟲一般還要刺面防逃跑的賊配軍,居然敢不給自己面子!
“你們若不住手,信不信我帶上國子監所有學生到宮門去靜坐,彈劾你們欺壓讀書人,信不信天下所有的士子用口水把你們都淹死!”
還真別說,他這個威脅很有威力,不過那是平時,平時確實很有威力,不過現在卻不是個好時候。
因為一個人出現了,一個面白無須的人,而且還是一個老人,他一出現,好多人就看出了他的身份。
都不是沒見過世面的人,國子監生裡父母多是高官,怎麽會不識得官家身邊的老太監?
所以當這老太監出現後,所有慷慨激昂的書生們全部都……
“好了!停了罷,這小子去其國子監生身份,至於他的功名,也一起去了罷!”老太監細聲細氣地說道,但卻沒有人敢打斷他說話。
不過在他說話之後,那楮書生還是鼓起勇氣站了出來,他記得報紙上有過一句話叫做,想出名,要趁早。
有對抗官家的旨意還大的名聲麽?再說大宋沒有以言死人的先例,所以怕什麽。
“不知道這位公公,我國子監生柳賢弟所犯何錯,居然讓官家罰得如此之重,我等士子不服,需要一個讓我等信服的理由,若不然,明天宮門處必有我全體國子監生靜坐身影!”
說完這句話,楮書生突然感覺自己身影高大了許多, 他相信,自己勇於對抗皇權的名聲傳出去,朝堂上的執宰們必有所耳聞,到時候……
“本來沒有什麽過錯,不過,不過在他辱罵完九天彩鳳之後,他就有了過錯!”老太監笑吟吟的說道。
其實他早就看這些書生不順眼,不過也知道這是一個國家的基石,所以只要他們做的不是很過分,官家就不會出手對付他們。
所以自己一直沒有機會教訓他們一頓,現在好不容易逮著一個機會,讓官家暴怒,有權不用過期作廢,既然如此,要是抓不住這種機會,會遭天譴的!
不過他的話,聽到那個楮姓書生耳朵裡,覺得非常刺耳!
“那九天彩鳳怎麽了,說他又何妨?他是誰人,竟然如此尊貴!就連官家,都不曾禁止書生議論,更何況區區一記者乎!”
楮書生感覺自己今天終於領悟了什麽叫怒發衝冠,正義滿腔!
“說可以,但不可以辱罵汙蔑,若如此,這人便是你們的榜樣! ℃≡miào℃≡bi℃≡閣℃≡
你覺得,剛才這書生說說這言語,配的上他國子監生的身份嗎?”
老太監說出這樣的話時,在場所有人都知道了,這位叫做九天彩鳳的記者看來很不簡單!
趙月,趙月。
能讓官家出動身邊的老太監出來辦一件事兒,而且這個人的名字還叫趙月。
聰明點的位置夠的消息靈通點的人都已經猜到,這趙月是誰?
不過,楮書生居然猜不到,在場還有很多人跟他一樣猜不到。
於是心裡就有了一個問號,或者說是一個問題,她是誰?